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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精神污染

2024-05-22 16:48:17 作者: 金湯肥牙

  「狐狸……胡逸微……?」

  

  褚鈺一時間沒能理解眼下的狀況。

  床上的小狐狸面對他,口吐人語:「是我。」

  「你這是……?」

  褚鈺呆呆站著,眼睛裡流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胡逸微給他解釋:「維持人形也是需要妖力的,我受濁氣影響太嚴重,身體支撐不住,只能變回原型。」

  話說到這,覺得脖子底下的毛很癢,想用爪子去撓,然而睡得太久,腿被壓麻,試了好幾次都沒夠著。

  春分興奮得不行,自告奮勇道:「我幫你擼!啊不是,幫你撓!」

  胡逸微往後挪了挪,堅定地表示:「丑拒,不約。」

  春分又一次被胡逸微拒絕,喪氣地說:「唉,好想擼一發。」

  胡逸微冷酷無情的給出回應:「離我遠點,女流氓。」

  褚鈺問她:「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胡逸微回他:「好多了。」

  說完頓了頓,問道:「你們方才,是去找小芳了嗎?」

  褚鈺說:「是去找了,不過沒找到,春分還和人起了衝突。」

  胡逸微坐直身體,問道:「怎麼回事?」

  春分想起剛才的事就生氣,抄起桌上的茶壺,也不用杯子,直接就著壺嘴灌了幾口,喝完後才憤憤地說:「我去醫館找小芳,他們說,根本就沒有小芳這個人。我想著,沒有就沒有唄,我再找下一家。誰知我還沒走遠,就聽見醫館裡的人議論,說什麼醫館才不會招女弟子,若是連女子都能學會醫術,豈不是豬狗也能給人瞧病了。我氣得不行,便與那些人理論。後面又聚了好多人看熱鬧,他們也與醫館裡的人意見一致,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女子發聲。」

  胡逸微捕捉到春分話里的關鍵信息:「照這麼說的話,醫館不收女子應當不是個別現象。小芳就算來了,也根本找不到地方學習醫術。」

  褚鈺說:「那她會去哪呢?」

  胡逸微說:「有可能去了別的地方求學,也有可能……」

  她說到一半,看見旁邊的黑傘,又把話咽回了肚子裡。

  褚鈺看到她這反應,大抵猜出了後半句話:也有可能,她是真的欺騙了曹榔頭,獨自遠走高飛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太難辦了。

  胡逸微說:「總之,盡人事,聽天命吧。明日你們帶上我,再出去找找,我試試能不能感應到什麼。」

  其他人還沒表態,煎餅先坐不住了:「你們都走了,就剩下我一個?我不干,我也要去。」

  ……

  第二天一早,幾人還是分頭行動。

  褚鈺帶著煎餅和胡逸微出發,大飛擔心春分再遇到昨天那種狀況,執意要求與她一組。

  春分沒怎麼拒絕,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胡逸微身為八卦小達人,身邊人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問褚鈺:「昨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褚鈺說:「也就那些事啊,幹嘛這麼問?」

  胡逸微說:「肯定還有事兒,你沒發現春分對待大飛的態度不一樣了嗎?」

  褚鈺老老實實回答:「沒有誒。」

  胡逸微很是無語,閉上嘴不想再問。

  反正跟這傻子說再多也是對牛彈琴,還不如閉目養神保存體力。

  尋人是個體力活,褚鈺害怕胡逸微太過勞累,身體再出現別的問題,於是出門的時候將她抱在了懷裡。

  胡逸微樂得清閒,也沒拒絕。

  煎餅心裡不平衡,縱身一躍坐到褚鈺肩頭,死活不願意下來。

  褚鈺好脾氣的笑笑,也沒多說什麼。

  他本就身型高大,再加上兩隻毛絨動物,造型實在扎眼,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有人小聲的進行交流:「那男人懷裡抱的是什麼啊?我怎麼沒見過?」

  「不知道,可能是狗吧。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嘖嘖,不過是拿來解悶兒的玩意兒,寶貝得什麼似的,肩膀上一個,懷裡一個,生怕給累著了。」

  「就是,這人將貓兒狗兒看得如此金貴,也不知對自己父母有沒有這麼孝順過。」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傳進胡逸微耳朵里,她掙扎著坐起來,用只有褚鈺能聽見的聲音說:「不是,他們有病吧?說誰是狗呢?再說了,這跟孝不孝順有什麼關係?什麼人啊,一看見貓狗就想到父母?」

  褚鈺拿指腹給她順毛,安撫道:「我們早點辦完事離開這裡,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

  他常年練武,很會把握手指的力道,胡逸微被他按得舒心舒肺,氣也消了大半,安靜地窩在他懷裡,不吭聲了。

  暗處,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始終追隨著他們,久久不曾離去。

  ……

  雖然明知道希望渺茫,春分和大飛還是決定再多找幾家醫館碰碰運氣。

  經過鬧市的時候,遇見一對老頭老太太,支了個攤子,在賣小商品。

  兩個老人年紀都很大了,春分看在眼裡,沒來由生出怒火,嘴上不受控制地議論起人家的是非來:「這麼老還出來擺攤,家裡沒有子女養老嗎?」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被旁人聽了個清楚,那人接口道:「老兩口本來是有兒子的,不過早幾年得了鬱症,自殺了。」

  春分驚詫道:「真的假的?」

  那人答得信誓旦旦:「當然是真的。不過,我覺得啊,那小伙子也是矯情。世上哪有什麼鬱症,還不是飯吃得太飽,閒出來的毛病。」

  春分思維像被人控制了,專撿不是人的話說:「兒子都死了?還有心情擺攤呢?心挺寬啊。」

  那人說:「可不是嘛。所以呀,好多人都覺著這是作秀,拿兒子的死博同情,賺昧良心的錢。」

  他們這邊正說著,有幾個潑皮直奔小攤而去,二話不說就把攤子掀了,口中還在罵罵咧咧,說:「叫你們作秀,叫你們作秀。」

  平日裡疾惡如仇的大飛,此時卻在旁邊無動於衷地看著,不僅沒有要上前制止的意思,還解氣地說了一句:「活該!」

  幾人整日奔波,在客棧碰頭時已然夕陽西下。

  胡逸微剛見到春分和大飛的時候,差點就炸了毛。

  她強忍著一言不發,直到褚鈺把她抱回房間,才迫不及待地對他說:「怎麼辦?春分和大飛,也被濁氣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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