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2024-05-22 16:46:57
作者: 金湯肥牙
久別重逢,分外欣喜。
胡逸微驚喜之色溢於言表,問大飛:「你怎麼在這裡!」
大飛說:「我來找春分。人沒找到,肚子餓得不行。大老遠聞到燒烤的味道,就一路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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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鈺扯下另外一隻雞腿遞給他,大飛也不客氣,二話不說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才吃了幾口,勉強墊了墊肚子,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分享自己方才的經歷。
「我實在搞不懂,寨子裡又不是沒有男人,那些女人一個個的,怎麼都跟幾輩子沒碰過男人似的,太可怕了。」
長婆婆的話剛好可以解開大飛的疑惑。
胡逸微趕忙將自己先前聽到的故事,撿緊要的講給了兩人聽。
一番資源共享,信息整合。
大飛的得出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結論:春分的處境,很危險。
現在看來,事態已經非常緊急,找到春分刻不容緩。
無須多言,褚鈺當即背起胡逸微,和大飛說:「走吧。」
三人沒頭蒼蠅似的找了半晌,全無所獲。
胡逸微叫停褚鈺,對大飛說:「這麼找也不是辦法,只會白白浪費時間。」
大飛何嘗沒想到這點。他救人心切,病急亂投醫,雙手合十,賭咒發誓道:「老天爺,求求你給我們指條明路,我所求不多,給點線索就行。如果您能顯靈,我願以十年壽命交換。」
話音剛落,天空打出道天雷,明亮的白光正照在不遠處一棵矮樹伸出的枝椏上。
上面掛著個手帕。
彼時,春分撿起地上的石頭項鍊,細心地用手帕包好,說:「他好可憐,我們把這個項鍊帶上吧,就當給他個念想。」
大飛拿起手帕,憋了半天,說:「就這?」
用了十年陽壽交換,就換來這麼點東西?這筆生意做得,著實虧本了些。
胡逸微毫無人性地雪上加霜:「你剛才說的,給點線索就行……」
人不與天斗,大飛說:「我還能怎麼辦呢,當然是選擇原諒他……」
按說手帕裡面還應當包著串項鍊的,但這會子只有手帕,項鍊卻不見了。
三人低著頭在附近尋找,胡逸微眼力極好,於隱密處發現一個腳印。看大小,應當是個女人的腳印。
腳印周圍有拖拽痕跡,雖然斷斷續續,不過勉強能看出來,是往東去了。
這個發現讓大飛重新振奮起了精神,也顧不上招呼二人,自己先順著痕跡找過去了。
希望就在眼前,然而老天像是覺得剛才那筆交易做得並不划算,有心反悔。於是在驚雷過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大雨很快便開始洗刷地上的痕跡。
沒時間抱怨,也沒有時間咒罵老天的玩弄。
胡逸微目光灼灼,聚精會神地捕捉稍縱即逝的腳印和拖痕,指揮大家繼續前進。
暴雨淋濕路面,土地很快變得鬆軟,褚鈺和大飛走得一腳深一腳淺,分外艱辛,但好在兩人身上都有功夫底子,速度並沒有被拖慢多少。
地面終於渾濁成一片泥水,什麼也找不出來了。
對心有期待的人來說,最殘忍的不是絕望,而是先給予他機會,再徹底粉碎他的希望。
大飛臉上全是水,有什麼東西混和著雨水,一起流了下來。
他先是呆呆站了一會,然後發了似的,揮舞拳頭,攻擊身邊的植物,拳頭重重打在樹上,粗壯的樹身紋絲不動。
——「我小時候,在林子裡種過一棵樹。很久沒去看過,不知道現如今長成什麼樣子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胡逸微看著面前的大樹,忽然想起了長婆婆。
這棵樹的樹冠又高又大,枝繁葉茂,樹身極其粗壯,須得幾人合抱。僅憑外觀,根本無法得知其樹齡幾許。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被雨水洗滌過的空氣異常清新,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還有……
胡逸微皺著鼻子,使勁聞了聞。
她對褚鈺說:「我好像,聞到人的氣息了。」
褚鈺一直將她背在身上,她說話的時候,嘴唇就貼著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流擦過耳邊,擾得褚鈺心中一陣異樣。
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你發什麼呆啊,聽到我說話沒有?」胡逸微沒得到回應,有些著急。
褚鈺回神,問她:「你說什麼?」
胡逸微沒好氣:「怎麼離得那麼近你都聽不見,我說,我好像聞到人味兒了。」
褚鈺說:「在哪?」
胡逸微鼻頭聳動,說:「不知道,味道很淡,你繞著樹走一圈,我再聞聞。
褚鈺依言照辦。
大約走了小半圈,被野草擋住了去路,野草長得很高,被方才的雨水打得東倒西歪。
歪掉的野草後面,隱約露出個洞。
褚鈺心念一動,揮劍斬斷野草,後面赫然是一個巨大樹洞。
古樹中空,走進洞中一看,裡面空間居然不小,容納幾個成年人不是問題。
胡逸微此時確認道:「味道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應該是洞口的野草擋住了不少雨水,這裡的味道才沒被衝散。「
褚鈺問她:「你還聞出什麼了。」
胡逸微說:「味道很淡,而且很雜亂,這裡應當來過不少人。不過我可以確認,這裡面有春分的味道。」
褚鈺聞言,連忙招呼大飛進洞,和他講了胡逸微的發現。
大飛分析:「春分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憑她自己,能發現這個樹洞的可能性很小,也就是說,她是被人帶到這裡來的。」
胡逸微問:「她們為什麼要來這,又為什麼要離開?」
大飛說:「除了我們,春分在這裡並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不會輕易跟著別人到這麼隱秘的地方來。」
胡逸微說:「剛才一路上都有拖拽痕跡,她很可能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被人帶來的。看腳印,帶她來的是個女人。」
大飛點頭:「對,而且這女人肯定沒有同夥。她是單獨作案,力量有限,所以只能把人拖著走。」
大飛在衙門當差多年,此刻說道忘形處,連「作案」這種詞都用上了。
「可是……」褚鈺插話,問胡逸微:「你剛才不是說,這裡來過挺多人嗎?」
這話提醒了胡逸微,她激動的拍著褚鈺的肩膀,說:「我想到了!事情應該是這樣的:失去意識的春分,被一個女人帶來了這裡。後來,又來了很多人,把她們倆都帶走了!」
「呵,就你聰明,就你了不起。」洞口響起一個粗曠的男聲,語氣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不屑。
三人朝洞口看去,原本雪白的煎餅,渾身沾滿泥土,一身狼狽的走了進來。
「???誰在說話?」大飛被嚇了一跳,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別找了,是我。」煎餅鄙夷的看著大飛。
「!!!小貓咪為什麼要開口說話???」大飛很幻滅。
這似曾相識的反應,這似曾相識的對話。
煎餅冷笑一聲:「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胡逸微趴在褚鈺背上,行動受限,只好用語言表達不滿:「你來幹什麼,摳腳大漢。」
煎餅嗷嗚一聲跳起,露出尖利的爪子,準備給胡逸微點教訓。
跳到一半,被褚鈺抓住命運的後脖頸,尷尬的停在半空,動彈不得。
褚鈺嘆口氣:「你們兩個,都別鬧了。」
又問煎餅:「你怎麼來了。」
煎餅氣鼓鼓的,在空中虛抓了兩把,才說:「春分被抓了,還有阿招,關在寨子裡,我看到了,累死累活跑來通知你。毛都跑髒了,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