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紅白撞煞
2024-05-22 16:22:12
作者: 問江山
李家老兩口早就給自己備好的合葬用的棺槨,剛好拿來湊一手。
秦河親手將屍骨安置入棺,用九根鉚釘將棺材四邊釘得嚴嚴實實。
韓玉卿氣得直跳腳,「你TM有病吧!你要我永無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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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你又不在裡面,一副遺蛻而已,唧唧什麼?我這叫作戲作全套,這樣他們才會心有敬畏。」
秦河罵了韓玉卿一個狗血淋頭,韓玉卿撇了撇嘴,終究沒了意見,因為秦河說得沒錯,他壓根就不會跟著屍骨入葬等待托世了。
棺材停放李家,靈堂架起,香火供奉,又從附近村鎮找來嗩吶手,吹吹打打,等到午夜下葬。
一般下葬都在上午,越是顛覆常理越是說明危險,加上陰雨不詳,村裡的老少爺們噤若寒蟬,沒有一個敢嚼舌頭。
到了晚上,秦河叫來「陽氣很足」的村民守靈,瞧見有人打瞌睡,便讓清寒颳起一陣陰風,這下沒有人再敢怠慢了。
全村上下披麻戴孝等著入葬。
午夜正時,秦河親自帶隊,送葬隊伍敲敲打打向著李家祖地進發。
李家的墓葬寢位於村子西南,約莫三五里地,期間要穿過一片老林道。
天穹慘澹淡,明月照溝渠。
赫雅跟在身旁哈欠連連,秦河暗道:「你跟著幹嘛?」
「我還沒見過大晚上送葬的,長長見識,話說那個大帥哥怎麼坐在棺材上。」
她說得是韓玉卿。
「他是個神經病。」
秦河心不在焉,總感覺今夜可能會遇到什麼事,因為一切太順利了。
韓玉卿躺在棺材上一副死了親爹的表情,反正別人看不到他,又開了嗓子,咿咿呀呀地唱道:「三百年罪業,一朝甘來,可憐吾的妻兒,身在何方——」
「誰,誰在唱戲!」
村民們驚恐不安,吹嗩吶的樂隊也嚇得連連縮脖子,他們專門幹這一行,送了不知多少人往生,第一次經歷這般怪事。
秦河高聲道:「都打起精神,繼續趕路。」
有大師鎮場,大家頓時有了底氣,玩了命的鼓譟脆響。
赫雅認出了韓玉卿,那晚在夢裡她揍得就是唱戲的,秦河暗暗拉住了小手,示意她別說話。
少時隊伍進入一片陰鬱的老林道,慘澹的天光被遮掩,紙紮的金童玉女和牛馬白得晃眼。
眼看要過一處三岔口,突然陰風倒卷!
韓玉卿的唱腔戛然而止,清寒第一時間出現護住了秦河。
赫雅驚愕地盯著她,「你哪來的?」
秦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警覺地盯著前路,村民們紛紛停下腳步,嗩吶聲也停了。
三岔路中,一條同向岔道出現了一頂陰氣森森的大紅轎子,搖搖晃晃吱吱呀呀,八個黑衣壽人抬著大轎,後面跟著一拍敲鑼打鼓的紙人,只見動作不聞聲響。
「是紅白撞煞……」
秦河的雞皮疙瘩起來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清寒傳音道:「對面好兇悍。」
「不用你說,我看到了。」
秦河從系統中所學甚多,風水堪輿中有關陰陽秘術,其中一篇紅白撞煞,指的是在送凶歸路的時候,大凶之屍的磁場會引發方圓之內風水變故,一些兇悍的葬地會產生共鳴,所以韓玉卿的屍骨引來了對方。
最可怕的是,這一幕村民們都看到了。
還好韓玉卿和清寒有秦河的靈力遮掩,他們看不到,不然肯定嚇得撒腿就跑。
秦河瞥向了韓玉卿,暗道:「你惹來的,你去解決。」
「憑什麼?我是你的御靈,出了事,老大不出面嗎?」
「我靠,老子才鍊氣入門,你讓我跟她打?你還想不想混了?」
秦河瘋狂吐槽。
清寒咬牙道:「只怕不是白給的,要不一起上?」
三人杵在一起交流,赫雅湊了過來,「你們在說啥子?」
「呃,夫人能看到我們?」
韓玉卿問了一句,赫雅道:「你就是那個被我揍了兩次的唱戲的?」
「救我!」
韓玉卿一屁股扎到秦河背後,瑟瑟發抖。
他太怕赫雅了。
這女人入夢,都能跳進水裡暴揍他,比妖邪還邪。
秦河微微一愣,對赫雅道:「你去找對面說說,讓她要麼走,要麼讓個道出來,別耽擱時間。」
赫雅漂亮的臉色發白,「你不是吧,讓我去?」
她的厄難體質再強,也終究是個凡人,對面變個恐怖的嘴臉,她肯定遭不住。
秦河無奈道:「那我和你一起去,這樣總行了吧?」
「好,你走前邊……」
赫雅躲在秦河背後,抓著袖子惴惴不安。
秦河示意清寒和韓玉卿不要輕舉妄動,對方的念力很強,多半打不過。
在村民們恐懼的目光中,秦河帶著赫雅來到懸停的大紅轎子附近,抱拳道:「妹子,你停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打個商量?」
「牛鼻子,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讓那唱戲地過來,我看上他了。」
女人的聲音竟有著幾分嫵媚性感。
韓玉卿躲在清寒身後跳著腳叫嚷:「你讓去我就去?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就喜歡唱曲的,你長得不錯,伺候好我,讓你做壓寨夫人。」
轎子裡的女人口味有點重。
韓玉卿拉了個戲腔唱道:「我家老大在此,由不得你造次——」
「這麼說,我殺了牛鼻子,你就會跟我走了?」
轎子門帘紅浪翻滾,下一秒一隻雪白的手伸了出來,鮮紅的長指甲,起碼有著五厘米!
秦河暗暗抓緊五雷咒,心中呼喚:「哥幾個,可能要幹了,都準備好傢夥,聽我口令!」
「好嘞。」
韓玉卿一瞬掏出桃花槍,因為成為秦河的御靈,他就不需要蓄力了。
清寒也祭出了白魔銅鏡,雙方在陰森的小路上劍拔弩張。
很快一顆美麗的女人頭伸出轎窗,她有種古典的莊嚴美,細長的大眼睛盯著秦河,正要幻化恐怖模樣,突然看到了呆呆傻傻的赫雅,倆人對視了足足三秒,女人驚叫一聲急忙縮回轎子,「快走!」
轟隆!
轎子帶紙人就像按了輪子,一瞬間掉頭跑沒了影,只留下滾滾死氣,和呆傻的秦河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