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一樣的機會

  贛州城內煙火繚繞，火花四濺。

  

  韓秋從王府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顧城。

  也可以說顧城是在等他。

  二人見面，顧城微微一笑，然後拱了拱手：「初次見面，韓教頭，久仰大名了。」

  韓秋站在台階上打量著顧城，這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倒是像個書生一樣。

  他點了點頭：「顧少爺。」

  顧城說：「城門已經開了，如今贛州城內都是你們的人，我也算是兌現了我的承諾。」

  韓秋說：「顧少爺放心，你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我也會做到答應你的事。」

  說著，韓秋吹了聲口哨，隨後冉裴和牧野出現在他面前。

  「韓教頭。」

  韓秋道：「去吧，帶著顧少爺去找尊夫人吧。」

  「是。」

  顧城看了眼韓秋，目光往後,也看了看祝星，最後他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你許諾他要放了他的母親？」

  祝星的聲音從背後冷冷傳來。

  韓秋說：「他連死都不怕，這種人最是控制不住，王爺,你最開始想利用顧城的計劃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說完，韓秋帶著人去了城門口。

  一路上都是起義軍，只不過他們都跪在地上，雙手抱頭，一點也沒了往日那些囂張跋扈的氣焰。

  來到城門口,程咬金和元朗正在說話，看了韓秋來，元朗很高興的揮了揮手。

  「韓教頭！」

  韓秋走過去，對著程咬金笑：「大將軍，一切可還順利？」

  程咬金說：「有你在，還能有什麼不順利的。」

  說著，他看向了祝星。

  程咬金有點驚訝，他已經許多年沒加過裕和親王了，只是這一看，讓他心驚，祝星和祝王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你……」

  程咬金話到嘴邊，看到祝星那樣冷淡卻又帶著恨意的目光時，他的話又說不出來了，只能嘆了口氣。

  「孩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該拿一州百姓來作為你的賭注。」

  祝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他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最後直接笑著彎了腰。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目光灼灼，恨意明顯。

  「不該？有什麼是不該的，那我的父親母親呢？他們做錯了什麼？程咬金，那一年你是怎麼手刃我父母的，還需要我再重新幫你回憶一遍嗎？」

  程處默心驚，下意識的看向程咬金。

  程咬金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祝星的目光多了幾分來自上位者的憐憫。

  「祝天司是怎麼死的你倒是很清楚，可是王爺，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死。」

  祝星冷笑一聲：「大將軍很清楚啊，那不妨由你來告訴我，我的父母做錯了什麼，讓你和那皇帝可以如此痛下殺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即使是沒做錯什麼，皇上要他的命，你又能如何？」

  程咬金這話說的不帶一絲感情，但是卻讓周遭一群人心驚膽戰。

  這天下是李世民的，作為天下霸主，李世民當然可以隨隨便便的取人性命。

  可是如今有了法律，隨意殺人也不太合乎常理，所以這種話，是萬萬說不得的。

  有些話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要是說出來了，那就不得了了。

  祝星也沒想到程咬金會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話來，他怔愣了一秒，忽然間朝著程咬金衝上去。

  在他即將挨近程咬金的時候，程處默閃身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了祝星的手腕，尖銳的匕首離程處默的心臟只有毫釐之差。

  祝星雙眼猩紅，面目扭曲。

  「程咬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程處默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已經癲狂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他看向韓秋。

  韓秋坐在椅子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程處默想了想，勸說道：「你先不要著急……」

  「你閉嘴！」祝星已經瘋了，他現在看到的每一個人，都恨之入骨，若不是他掙扎不開，這個時候他已經用那把匕首狠狠扎到程處默的心臟裡面了。

  「你們知道什麼……父親母親告訴我，他們會很快回來的，可是我等了那麼久，等回來的卻是他們的死訊……」

  祝星眼裡閃過淚光，可是他的眼睛實在是太紅了，程處默都擔心最後從眼眶裡面出來的是眼淚還是血淚。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他竭力掙扎，撕心裂肺的喊著。

  程咬金自始至終沒再說一句話，等到祝星掙扎到沒有力氣，頹然倒在地上後，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那弱冠少年。

  「王爺，這次的事，我可以告訴皇上是顧城所為，我會帶你回長安，代由你的父母照顧你。」

  「滾……」

  祝星恨恨的說出一個字，他渾身因為憤怒而顫抖著。

  程咬金沒再說什麼，喊了元朗就打算去城裡再巡邏一圈。

  人慢慢走開，祝星垂著頭看著地上，他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直到模糊的視線裡面忽然間出現了一雙腳，隨後，像是有人蹲在了他的身邊。

  祝星聽到有人嘆了口氣。

  「你的父母，是我父親殺得？」

  祝星這才抬起頭，眼前的少年他並不陌生，和韓秋一起在他府上吃過酒，他也知道對方的身份，程咬金的嫡長子。

  可是這少年和程咬金長得根本不一樣，他英氣逼人，雖然看著很冷漠，但是眉眼含情，是個不可多得的俊郎少年。

  程處默說：「你想搞清楚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對吧？」

  「……」

  程處默伸出手：「跟我回長安吧，我父……大將軍不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你若是想調查清楚當年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和我回去，住在將軍府，慢慢調查。」

  祝星冷笑：「我去了長安就是籠中之鳥，談何調查。」

  程處默說：「我父親若是真的不想留你，大可一刀將你斬於劍下，又何必還要費盡心思帶你回去，王爺，你很聰明，你應該能明白為什麼。」

  祝星不說話，他低著頭思考著。

  忽然間，韓秋走過來，伸手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

  「你父母的死有蹊蹺，可是大將軍不能直接告訴你，王爺，你不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