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赤羽——知曉一切的人

  斑有所動作的同時，一群首領坐在大營中。

  當然。

  他們並沒有在開會，只是有幾位在這邊看漫畫，順帶吐槽一下「木葉吹」的可恥行徑。

  

  既然是吐槽木葉的大會，當然不會邀請木葉的人。

  團藏倒不會因此而對他們怎麼樣，現在木葉確實很強，但同樣這些忍村也不容小覷，真打起來木葉一樣元氣大傷。

  況且，斑都還沒死呢。

  外患未除先內鬥，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在此時。

  眾首領聽到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一群首領放起漫畫，正打算隱蔽一下，結果這人已經一個接一個從門外進來。

  團藏、海老藏，他們身後，半藏全副武裝。

  「據可靠消息，斑已經前往霜之國……我們要加快速度，進攻風之國，奪回砂隱村。」

  團藏說完沒有逗留。

  他不是來開會的，而是吩咐命令的，半藏明顯也是這意思，否則不會如此全副武裝。

  各村首領得到消息，很快全部忍者開始行動。

  赤羽早上就畫好更新送去工廠，邁特戴和漩渦水戶、諸多人柱力一道離開結界，準備跟隨大部隊一起出發——

  所有忍者，都會前往風之國。

  不只是為奪回砂隱村。

  其實對很多忍村來說，砂隱村結局如何他們根本不關心，他們在意的是能否殺死斑絕心頭之患，斑離開風之國的消息很可靠，但保不准裡邊有什麼蹊蹺、錯漏。

  聯軍貿然進軍，很容易遭受埋伏。

  現在的斑不是孤家寡人。

  他擁有半個「忍村」、兩隻尾獸、一堆不知名的手下，無論自身實力還是難纏程度都遠超以前，沒人有絕對信心打敗斑。

  就算掌握指槍的三代艾也只敢說挑戰一番，沒敢說出「戰勝斑」的狂妄言論。

  全員出動或許累贅，但能保證不會遭遇埋伏，被一波團滅。

  當然。

  赤羽不在此列。

  早在大部隊出動時，他就已經派出了自己的木分身——木分身相對於影分身的好處就是，拿更少的查克拉，做更多的事情。

  典型勞模。

  一口氣分六七個木分身，讓他們分散搜索、尋找，而他自己則抽空去了一趟角都那邊。

  對現在的他而言，這種程度的飛雷神距離已經消耗不了多少查克拉，基本上過個一小會兒就能完全恢復。

  找角都目的有二。

  一來，讓他一起參與戰爭，幫助聯軍去對付白絕。

  二來，以前託付他尋找漩渦一族那名少年，斑離開風之國肯定和紅髮少年、黑絕有關。

  實際上角都確實有了消息。

  這是早上傳到的消息——紅髮的少年在霜之國出現了。

  經過反覆核查，漩渦一族在渦之國的遺民基本全都接到了火之國，因此在外只有黑絕手中有一個紅髮的漩渦族人。

  至於為什麼會發現……

  按角都的情報所說，那少年似乎在逃命。

  為什麼？

  自然是絕。

  赤羽猜測，斑跟黑絕很可能已經鬧掰了。

  劈山救母的暗示，只要斑不蠢都能猜到黑絕有問題，更別說斑這會兒得到悄悄話果實，一直都不信任黑絕。

  在赤羽操作下，斑和黑絕的裂隙會越來越大。

  當然斑不一定就真的離開了風之國，他不會那麼輕易地放棄自己的事業，也可能是使詐故意讓木分身裝成自己離開風之國。

  若這時候聯軍冒進，必然會遭受埋伏。

  不過……

  有漩渦水戶在，除非你宇智波斑親自來，否則埋伏只是無用功——這也是團藏要求漩渦水戶和所有人柱力都跟隨出動的原因。

  實際上，早在中午時分斑就已經到了霜之國。

  霜之國。

  斑解散地爆天星，拎出裡頭的漩渦一族少年和白絕。

  漩渦一族的族人已經死了。

  白絕倒是很堅-挺，即便在地爆天星之下依舊沒能死亡，如斑所料，白絕並沒有聽從他的命令，而是優先聽從了黑絕的命令，臨近封印之前用力量將黑絕送出地爆天星範圍。

  若非如此，斑能封印黑絕。

  他知道，聯軍們應該已經發動攻擊，勢要奪迴風之國、砂隱村，但斑沒有馬上回防，因為此刻的他心中所想不是湊齊尾獸。

  白絕都聽黑絕的話，也就是說，十尾跟黑絕的關係遠超他的想像，絕對不是鮫肌和三尾那種寄生關係，而是如「母子」一般的關係。

  黑絕肯定會救十尾。

  這樣的人，會允許十尾被封印到別人體內，成為人柱力力量源泉嗎？

  斑跟母親關係不算好，但設身處地想，如果泉奈是十尾，有人想把泉奈封印到體內，每天提取、壓榨他的力量……

  呵，如果有能力，他會直接殺人。

  黑絕沒能力，所以只能藉助、欺騙自己，藉助自己的力量來達到復活十尾的目標。

  想明白這一切，斑就明白了。

  十尾上存在陰謀，那麼無限月讀呢？六道仙人遺留的石碑，真的完全正確麼？

  如果自己是黑絕、十尾之子，從上古活到現在肯定有大把時間去研究石碑，雖然六道仙人留下的訊息很隱蔽，但整整一千年，就是傻子都找到破解的辦法了。

  更何況，黑絕不是傻子。

  難道自己努力的一切，是別人筆下操控的棋子？

  他當年毅然決然地離開木葉，跟千手柱間決裂，忍住裝死的屈辱總算得到這一切，為的正是無限月讀可實現一切爭鋒歸於虛幻，甚至讓忍者職業從歷史舞台消失，換取世界和平這樣的理念。

  然而。

  重重陰謀下，斑迷茫了。

  此時此刻，黑絕大概還在某處等待自己死亡，然後拿自己的眼睛吧。

  斑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原本他計劃是留下木分身和白絕埋伏，自己先封印黑絕得到他手頭的尾獸查克拉，然後再回去強行奪取部分九尾查克拉，暫時激活十尾的力量。

  即便只是暫時的力量，但足以他獲得更多尾獸，甚至反殺一波完成壯舉。

  這是豪賭，可斑有九成的信心。

  迷茫許久，斑緩緩從邊境往風之國走，並沒有著急回去參戰。

  他還在思索。

  或許黑絕對十尾存在圖謀，但無限月讀是真的？

  它是斑一直以來的信念，如果連無限月讀都是假的，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來支撐自己繼續進行下去。

  然而……

  若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的做法無疑是為他人做嫁衣。

  他想了許久，腦海中浮現了一本漫畫、一道身影。

  火影忍者，鞍馬赤羽。

  那小子肯定知道黑絕的秘密。

  斑終於加速往風之國的方向而去，他想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找鞍馬赤羽問清楚。

  當然。

  鞍馬赤羽是聯軍中木葉的忍者，而且還是木葉的新一代佼佼者，實力強、生性狡猾，簡直是千手扉間那陰謀者的翻版。

  跟他打交道，必然要小心謹慎，不能盡信，不過好歹是個方向。

  此時，隱遁逃走的黑絕心有餘悸。

  黑絕猜到斑可能已經發現自己居心不-良，但萬萬沒想到斑竟然如此毅然決然地要來殺他，這根本不符合常理，跟他所知道的斑完全不一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黑絕同樣迷茫。

  好好的計劃，只是一兩年時間內陡然急轉直下，到現在已經變得如喪家之犬，沒有手下、沒有據點，甚至沒有目標。

  他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如何進行，似乎只能等，但一想到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心中還是不由氣結。

  只差一步啊！

  同是天涯淪落人，斑和黑絕雖然鬧掰，但他們此時此刻的狀態都是一樣的，只不過斑很快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黑絕則沒任何辦法。

  他能咋辦？

  換以前還能苟一苟，可現在鞍馬赤羽那小子開發出見聞色這種東西，配合感知能力可以探查到他，以後他的藏身隱匿能力就不再無敵了。

  算了，以後躲著鞍馬赤羽走，大不了苟上一輩子，等你鞍馬赤羽老死。

  比活命，黑絕有相當的自信。

  於是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該幹嘛，苟住、活下去，然後等到鞍馬赤羽死去，這時間很漫長，不過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到那一天。

  斑這邊改變了目的，但他的木分身和白絕可不知道，此時正貫徹他的計劃，埋伏襲擊聯軍部隊。

  木分身很強。

  他們不止能用忍術，還可以召喚出須佐能乎，對上忍們而言簡直是boss一般的存在。

  赤羽的分身在後面掠陣，沒有第一時間出手。

  搜羅一圈，他確定斑不在這裡。

  不過在戰場上，分身感知尋找斑的時候，恰好看到水戶門炎。

  這傢伙確實老了。

  不只身體，連心態、戰意都已經老去，雖然到了戰場，卻沒有絲毫上前拼殺的勇氣，基本上躲在後面扔扔苦無、手裏劍，然後等大部隊到達才不跟白絕們講江湖道義地一擁而上。

  他若真的只是普通上忍，那也就罷了，但水戶門炎可是精英上忍實力，二代目的弟子之一，這樣的戰場表現千手扉間泉下有知恐怕要氣得從淨土爬回來。

  真正的穩健派代表人物，戰場經驗十足，穩到讓隊友害怕。

  不過赤羽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能有什麼貢獻，只要不添亂就好，甚至最好死都不要死——死在這裡，回去他就是英雄，以前所有一切劣跡都會被抹去。

  活著就不同了，那才是受罪。

  赤羽真身從角都那邊回來，他沒有去霜之國，而是直接回到這邊。

  以斑的速度，自己趕到那邊，說不準斑已經回到風之國了。

  與其如此，不如守株待兔。

  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樣很輕鬆，不必自己趕路去霜之國。

  「赤羽，這邊好像……」

  漩渦水戶的「聲音」響起，這是山中一族的能力。

  「沒有斑的真身，全是木分身。」

  赤羽回答說。

  木分身很難分辨，比如當年的千手柱間，就算是斑也要靠寫輪眼才能分辨出到底哪個是木分身，哪個是真身。

  比如角都當年就沒認清，鬧了老大的笑話。

  當然。

  如果不是赤羽抖落出來，誰也不知道角都當初對決初代只是「吹逼」，很多人依舊會相信。

  畢竟……

  三代土影曾直面斑，不也是被流傳甚廣？

  「那真身呢？」

  沒多久，漩渦水戶的影分身趕到。

  這是九尾查克拉模式的影分身，速度、查克拉儲量都十分驚人，可以存在很長時間。

  「不知道，可能在其餘地方。」

  赤羽散開感知。

  在地下深處，他發現一個白絕。

  這個白絕似乎在等待時機，目前沒有出手戰鬥的意思，不用說，肯定是白絕的本體。

  黑絕賊心不死。

  赤羽心中暗罵一聲，黑絕跟斑肯定決裂了，不然這隻最重要的白絕本體不會躲藏起來，他目的可不是要幫斑打贏戰爭，更可能的是在斑死後奪取輪迴眼，或者斑贏了成為人柱力黑絕就第一時間趕到。

  要只有斑有輪迴眼，赤羽大概不會搭理底下的白絕。

  不過現在……

  他的眼睛浮現萬花筒的花紋，然後下一秒，直接幻術發動。

  無需飛雷神。

  以他高達三百五十的精神力，光憑寫輪眼配合幻術就足以殺死白絕本體，而且是不容反抗的秒殺。

  沒多久，這隻白絕永遠沉埋在底下。

  他幾乎變成了肉團，渾身如焦炭，雖然生命力強盛，導致他死後還在蠕動，可實際上靈魂已經在幻術衝擊下接近死亡。

  這種傷勢是很難恢復的。

  光憑鞍馬一族的幻術做不到這一點。

  鞍馬一族幻術很強，卻存在著一定上限，它能將幻境的傷勢實體化擊殺敵人卻無法從精神層面讓對方「死亡」。

  這是萬花筒幻術和鞍馬血跡配合的結果。

  赤羽派分身下去，取出那塊「肉團」——他處於瀕死狀態，一樣可以當做穢土轉生的活祭品使用。

  沒什麼比白絕更適合當活祭品，更何況它還是白絕的本體，肉身活性相當強。

  如果用它通靈千手柱間，那效果肯定倍棒。

  赤羽心中暗想道。

  當然。

  他也就是想想，真要通靈千手柱間也只在嘴遁說服的時候，戰鬥中叫千手柱間出來，那不是資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