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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眾將歸心

2024-05-22 13:25:49 作者: 孫晨露

  凌修滿臉紅光似朝霞,陳詞康激昂,覺得自己已經滿腔熱血沸騰,真真被自己打動的心懷激盪難平。反觀眾將,一張張吃瓜群眾看好戲的臉。面不和,心不服。一顆心「噔」的墜入萬丈深淵,臉色一如曹公之面,那叫一個白。怒鼓鼓的、沉重的吸呼聲似悶雷,眾將面色微慚,垂首不語。凌修緩緩握緊的雙手顫顫發抖,真想將他們拖出去滅三族,幾欲噴血悲呼道:「怎生這般全豬友?妖孽啊,拖出去,斬斬斬。」狠狠落坐,如同坐穿椅子一般,轉暗自悲嘆道:「治軍難啊。」忽又雙拳一顫,眸色一驚,一抹愧色自眼底浮現,雙拳緩緩鬆開,暗道:「父親治軍多年,應是萬分艱難吧?」忽然之間,凌修蒼老了幾分,臉上掛著淡淡的淒涼。復又輕嘆一口句,調整氣息,干哼一聲道:「難不成爾等真將一身功業毀於一旦?」那顫抖的聲音,淒涼中帶著濃烈的悲壯,眼中激盪著不舍。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眾將無不動容,眸底儘是不舍的汩汩柔情,眸光晃動,往事歷歷在目。多少次浴血奮戰?多少次捨生忘死?徘徊在鬼門關的記憶怎生的深刻,多麼的珍貴?只要念及當初,定熱淚滾滾。經年不變,他們留戀那段日子、佩服那段子裡的自已,覺得那些苦日子勁爽。此刻大家似乎有了共同的靈魂。凌修再次輕輕走過,目光悠悠的在眾將臉上一一掃過,許多老將已蒼涼中熱淚盈眶。凌修暗道:「果然誅人誅心。」決定再添一把干爆爆的柴,哭腔悲嚎道:「嗚呼哀哉,眾將如何捨得?」「捨得」二字質問的好,又重又長又悲,顫抖的哭調剛剛好。充滿了不舍,簡直剜心的疼。這二字徹底擊碎眾將心底最後防線,且不看凌修滿目淚光悲切的臉孔。極為不舍的挑化愁眉,悲傷嗆紅的鼻尖,單那柔化下來圓睜的眼瞼足夠眾將淚滾汪洋。氣氛低沉到冰點。眾將咽回熱淚,心頭感慨道:「他是不是合格將領且不論,單憑這般惜英雄、重功業也值得共謀一戰。至於如何搶功需另作打算。」

  凌修終於吐出一口氣,自以為打破眾將不作為的僵局,可以大幹一場。他發蜜道:「修久聞諸位之赫赫戰功。」先從誰數起?他著實思考一番,才發現原來自家如此不合,全是政敵。最後決定先從國舅屬將說起,既然都不合群,那便挑一個資歷老的。他目光在眾將臉上划過,走到一將前道:「於老將軍當年隨國舅大破戎族,一騎殺出十丈鮮紅。」

  於老將軍一腔熱血沸騰,迅速別過滾燙的熱熱,雙目被蒸紅,熱氣瞬間液化為洋洋熱淚。凌修一臉敬佩,施禮。老將軍立即還禮,往事一幕幕激盪著心胸。凌修柔和、輕抖著聲音,動容的笑道:「得「十丈殺」之霸名威震天下。在下佩服。」再度真誠的施禮。不論如何,凌修禮數做的讓人心甚慰。轉到林將軍面前道:「都說南國溫柔,可南塞之將之英勇氣概;戰場上之勇武、之籌謀不亞於北方之戰將。昔日將軍以敵軍十分之一兵力慘烈守城數月,國之將才,敢不銘記?敢不敬佩?」

  此將雖實力弱小,但那守城之戰甚為有名,且他站出來質疑,定然有幾分公道之心,可用。故排第二位。林侯想起那辛酸的過往,涕淚橫流。那段血雨、艱難的日子,一生感動、銘記。

  不得不佩服凌修文臣的權謀術,得贊個爐火純青。褒了此觀點,怎能薄了彼觀點?此時,可是在拉人心,縱使他一錯,決不能再錯。換句話說,不能讓誰扯自己的後腿。於是,轉到都護大將屬將行禮道:「都護大將軍何等英武?手下一十八將何等威風?戰功細數不及,以一無不當十。凌修只助將軍斬齊之北四飛將於馬下,我於此坐待彼之頭,定當為將軍記首功。」一臉堅定不移的拱手。

  此將愧慚還禮道:「權記在某名下。」

  凌修轉又對車騎將軍下屬於一丈外深深行禮,鄭重道:「有勞將軍。」本心底頗有微詞的將軍一怔。眾將皆一怔,不知為何行此大禮,伸出去的手不知該扶還是不扶。

  凌修道:「將軍當記首功,最早發現齊軍之陰謀。不愧為車騎小謀將。修拜服。請再受修一拜。」

  此將攔下道:「將軍切勿行此大禮。你我同袍,皆應以國事為重。」

  凌修後退一步,對眾將激情澎湃道:「眾將皆為人才,理應厚遇,但凡有功者必報必賞。來人賜座。」

  

  一群士兵搬來數把椅子,眾將落坐。

  此將道:「稟將軍,末將以為,應速探齊軍動靜,以防有陰謀。」

  凌修點頭道:「來人。」

  人未到,一探子慌張衝進來,大喊著「報」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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