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戰端2
2024-05-22 13:24:39
作者: 孫晨露
來者走向不自覺後退兩步的慕容凌修,凌修滿滿的厭惡,白了來者一眼。不知來者怎樣划過一道優美的弧度,抓住他的手。慕容凌修一個激靈,心底泛起一陣欲嘔的噁心,乾嘔兩下,欲掙開。那人緊緊的抓住其手腕,雙目儘是軟軟的似水柔情,臉上、嘴角都笑意滿滿,傳來他溫柔的聲音:「凌修,好威風。」
眾大臣一陣反胃,不由躲得更遠,卻還扭著身體掙脫。
慕容凌修一陣慌亂無措的乾咳,掙開手,臉色鐵青的怒喝道:「大殿之上,成何體統?放手。」狠狠的甩開他,不由躲得更遠,厭惡的別著頭,怒意難平的喘著粗氣,臉上幾欲作嘔的火苗越燒越旺。一門心思忍下拂袖而去的衝動。
慕容峻山陰辣辣的望著他,抄起御案上的奏摺砸去。爆喝一聲道:「來人,將這不知廉恥之狂徒拖出去。」
那人目含笑意,陰惻惻的看了看來到身旁的兩侍衛,朗聲高呼道:「誰敢?」只兩字透出威風凜凜的寒意,眾人不由一震。重夜臉上得意的笑卻如春暖花開。瀲灩開一個更柔的笑意,右手插腰,左手微捋一下耳際的長髮,朗笑一聲,拱手施禮道:「哎,岳父大人,何必動怒?」語重心長的拉長語調道:「傷身。」
慕容凌修終於怒不可遏,漲紅著臉,指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他丟不起的人,不屑與他同朝,拂袖而去。
那人一步攔上去,慕容凌修嚇一激靈,猛的向旁邊一縮,那人笑的有點無恥道:「急什麼?」上前一步道:「外面路不好走,還是一同走的好。」
慕容凌修驚膽膽、怒顫顫的踉蹌兩步,悲憤欲絕。
慕容峻山兩步踱來,擋在兒子身前。是的,慕容凌修是他的嫡長子。話說這大膽狂徒是誰?正是令皇上頭疼的弟弟長安王慕容重夜,坊間流傳的混世魔王。
慕容重夜仍毫無懼意的含著笑,冷冷瞪著他道:「岳父大人,勿憂。」拱手。
慕容峻山粗氣如荼道:「長安王今日上朝了?」他輕易不來,只要來,便攪亂朝綱。
慕容重夜道:「小婿,今日……」
慕容峻山冷冷打斷道:「這裡不是長安王該來的地方。」終於忍無可忍了。其實他也不明白,弄權這麼多年,為何獨對他屢屢忍讓。
慕容重夜道:「回府說,也好。只怕岳父大人太忙,近日來不太平,小婿實憂心你們安危。」掃一眼慕容凌修,慕容凌修冷冷的別過目光。重夜迎上慕容峻山刀山火海的目光,心頭一凜。四目相對仿佛劈雷對閃電,戰爭一觸即發。
慕容植頭疼的甩飛一片奏摺,狠狠的躥起來。怒斥重夜道:「放肆,越來越不像話了。朝堂之上豈容你胡鬧,滾。」
慕容重夜冷冷的笑著,目光不善的轉向皇上道:「臣弟的家事不勞皇上費心。」目光掃向一眾大臣,大臣似躲瘟神一樣移開目光。
慕容植一噎,不斷指著他,說不出一句話。無奈的坐下,沉重嘆氣:「太師,任由你處置吧。放肆,簡直放肆,太放肆了。」
慕容峻山高呼道:「來人,來人。」
慕容重夜只拿眼睛微瞟一下慕容凌修,走到殿中道:「郭將軍赤膽忠心啊。只是這罪狀落下一人,令郎與太師六子爭奪一山之礦,才引發一系列事件。你刻意規避,可是,我等豈會怕你?圍了太師府又有什麼用?」此言一出,眾人眼神一凜。
郭孝遠更是大驚的走近一步,怒道:「一派胡言。」
慕容峻山與慕容凌修更是一驚,猛的剜過去。郭孝遠不由一退,望著那毒辣辣的目光,有口難辯。
慕容重夜也不給他辨駁的機會,冷冷的質問道:「景桐可是你的親信?若不是本王恰好發現,又如何出現在大殿上?又如何知曉礦山一事。來人,帶人犯。」
本懷疑的眾人,看到人犯被帶上朝,心頭不由相信幾分。慕容重夜道:「帶人證。」慕容峻山的家眷紛紛哭上朝,俊山懵在原地,完全反應不上來,無法相信有人敢圍他的府邸。同樣懵的還有郭孝遠,呆呆的望著景桐,恨不得將其生吞了,怒道:「誰給你的狗膽子?」
景桐張皇的支支吾吾道:「是,是,公子。」
郭孝遠險些栽倒,臉色一刷白下來,鼓著勇氣吼道:「放肆。你,你……」無從解釋。當前與峻山為敵等於死路一條。
慕容峻山的家眷俱哭訴道:「老爺這是何故?好端端的,為何要殺家丁呢?還揚言要殺我兒。」不由痛心啼哭。其家眷一向囂張貫了,怎麼會安心讓人圍府,被當犯人關著?一時間非要出去,於是,衝突大起。死傷不少人命。
慕容峻山再看看幾名受傷的、啜泣的兒女。揪心的疼,眼底瞬間發紅。緩緩的轉過怒狠狠、惡毒毒的目光。
郭孝遠已慌了神,抖著一隻手,眼睛凸出的像金魚的眼睛。衝上前,甩出一巴掌道:「大膽狂徒。我郭家待你不薄,受何人指使,這般誣害我郭家。」又直直的衝到慕容峻山身前道:「我郭某人對天發誓,絕不曾派人去圍太師府。」
慕容重夜悠悠道:「是啊,你還是老實交待。是否受他人挑嗦,或者郭公子近日裡被小人蒙蔽,才無意間引發此不道之舉?」
景桐慌的跪道:「小人絕不敢有半句虛言,若非公子下令,就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帶人去圍太師府啊。公子說,太師府府兵去抄家滅族,府中空虛。這才叫小人帶兵圍了。說太師私吞礦藏又私滅人九族,正在被四將軍問罪,叫小人先圍了府好立功勞。還說四將已設計將太師就殿格殺。小的,小的。縱使萬死也不敢欺瞞太師啊。」
三將俱是一驚,異口同聲指著他道:「放肆,哪裡來的大膽狂徒,在此信口雌黃?」無辜的望著慕容峻山,咬定道:「定是有不軌之徒,陷害我等。我們絕不曾有此惡念。」
慕容峻山炯炯的雙目透著精明的怒火,掃過在場的三將,最後睨向若無其事的慕容重夜。他仍是那副慵懶的無賴像,面帶淺淺笑意,坦坦蕩蕩的瞟上陰歹歹的、讓人心頭顫慄的目光,竟無半點懼意。反傲氣的將兩手一甩、威風凜凜的傲立著。慕容峻山沖天的怒火,猛的被澆滅一半。太師府被圍非同小可,必要追責,否則威嚴何在?而府中有不少精兵不可能輕易被圍。如今雖不是得罪三將之時,可是,無論自己是否起殺心,是不是他們都已不臣了呢?微眯起怒眸,迸出兩道撕裂黑夜的精光,危險的瞪嚮慕容重夜,毫不手軟的抽刀,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