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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空靈世界

2024-05-22 12:43:30 作者: 暮雪入江城

  小猴子孫悟空在複雜的思緒中不知不覺又前行了很遠,已經臨近河流的出山口,寒徹入骨的河水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河水從兩旁黑魆魆的大山之間噴涌而下,月光下,像一條晶瑩的玉帶。

  孫悟空感覺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他很想在岸上找個地方美美地睡上一覺。

  但這段河流仍在山賊占據的蓮花峰脈之中,而前方的傲來峰脈一邊儘是被水沖刷出的光禿禿的懸崖,無可攀援。

  他勉強在水中定住身形,向蓮花峰脈一邊望去,黑暗的叢莽之中,幾隻貓頭鷹在空中飛翔,時不時發出幾聲長長的懾人的笑聲。

  據說貓頭鷹在黃昏起飛就可以看見整個白天所發生的一切,可以追尋其他鳥兒在白天自由翱翔的足跡。

  而一旦自己的行藏暴露,山賊們將會大舉追蹤,前往水簾洞的目的就可能失敗。

  

  刺骨的寒意使得他不能長時間不活動,孫悟空將身體徹底潛入河底,尋找河床上突出的石塊穩住身體,慢慢換手,伸入光滑的鵝卵石縫隙之間借力向前移動。

  在他身形潛入的一刻,一隻貓頭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拍打著翅膀飛臨上空。發出了幾聲更難聽的叫聲。

  林中緊跟著又飛出了幾隻,盤旋在河流上方,它們的視覺和嗅覺堪稱敏銳!

  幸好水流將孫悟空的一切氣味遮去,他從水中向上望了一下,見貓頭鷹終於未能察覺到水底的自己,慢慢飛的更高了一些。

  這時明月已近中天,從水中望到的月亮一團空靈,他默默運起龜仙人爺爺傳授的吐納法,一會心靈也進入了一片空靈的世界。

  在這片完全空靈的世界,他仿佛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在孤懸雲海的群山之巔,在一塊五彩巨石之內,感受著亘古的日月風雨。

  一股奇特的暖流從丹田傳遍全身,寒流似乎也暖和了一些。

  他沉浸在這片空靈世界:

  巨石的內部升起火焰,是日精在燃燒,一股涓涓細流將火焰包圍,是月華在滋潤。

  水火既濟,山野枯榮。

  巨石之外傳來第一縷朝陽出現之後群山生靈的聲息——他可以聽到聲音了!

  這聲音似將他從億萬年之久的夢中喚醒,他睜開了眼睛,天地山水間一片生機,一群快樂的猴子在綠色的山林間自由的跳躍奔跑。

  他欣喜著他們的快樂:做一隻小猴子多好啊!

  不知不覺又睡著了,夢中的山林靜謐浪漫,像一首悠悠的歌。

  一個聲音問答著。

  問:我是誰?

  答:我是我。

  問: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答:生於自然,歸於自然。

  問:我的意義何在?

  答:守護自己心靈的淨土。

  這時一陣水瀑泉聲,空靈世界消失。

  孫悟空睜眼觀看,卻見不知何時竟已溯源至一道寬約二三十丈的飛瀑前。

  他暝目蹲身,將身一縱,徑跳入瀑布泉中。

  裡邊卻無水無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橋樑。

  住身定神,仔細再看,原來是座鐵板橋。

  橋下之水,沖貫於石竅之間,倒掛流出去,遮閉了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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