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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六章 分別

2024-05-22 12:38:27 作者: 日月星輝

  前行的路上,鄭成淵依舊難以遏制心中的興奮。他看了看在場三個人,最終還是決定先找曲行川搭話。

  「這位前輩,你們也是葉城主請來的幫手嗎?我看三位這麼強,若是幫助我們守住百葉城的話,我們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他們此行前來援助之事雖然不是機密,但是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去宣傳,知道的人還是少數。因此,在鄭成淵眼中,這幾個厲害的前輩一定是獸宗的長老,要不然怎麼會在他們的地盤?

  

  「我們可不是你葉城主的幫手,」周昊軒倒是有些喜歡這個直來直去的小朋友,故意假裝生氣冷哼一聲,然後逗著他:「我們三人不是獸宗的,是道宗的長老。」

  鄭成淵聽了這話,大眼睛眨巴兩下,隨後略微有些失落。

  楊子瀟這是笑著道:「幫誰倒也無所謂,天塹長城本就是一個整體,三個宗門也是守望相助的。我們三人雖然不會在百葉城久留,但是日後抗擊妖獸之時,總歸還能再見到。

  周浩軒則是道:「連妖獸都可以在百葉城,都不知道現在這座城池變成什麼樣子了。將來是不是守望相助的盟友還兩說呢?」

  他二人估測著這次幫助最多也就是前期預防,等到那個前輩回來以後,自然就可以回到自己宗門的地盤上和同門師兄弟們一起並肩作戰。所以本來就不願意多留,現在又發現百葉城居然還收容妖獸,對於這裡的厭惡感,可排斥感就更加濃重。一刻都不想多留。

  聽了這話,鄭成淵都忍不住回頭去看木頭,見他依舊是一副平淡的神色。

  鄭成淵心中略微有些羞赧。自己現在也是百葉城的一員,因此百葉城在他心中算是和自己一個整體。

  如今百葉城中收留妖獸的事情被人大肆提起,就好像是一個巴掌拍在鄭成淵的臉上。讓他臉上也跟著臊的慌。

  同時他又有些糾結猶豫,心想著:不就是半妖的身份嗎?有必要一直拿來說嗎?木頭湯已經在斬殺妖獸了,又不是在幫著妖獸禍害人類。

  楊子瀟嘆了口氣,隨後打圓場道:「他當然知道,其實葉城主做事是有他的道理的,就算是沒有道理,以他現在的威望,也不會有人因為這點小事得罪他,當初二十年前三大城主聯手去進行斬首之術之時,也是有許多質疑的聲音,可是就是在葉城主的帶領下,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人類才成功守了下來。所以我相信葉城主。」

  不提這事還好,提起二十年前,兩位道宗的長老都略微有些不滿,要知道二十年前和現在依舊是一樣的。那時候戰鬥力最強的還是道宗,斬首戰術之中出力最多的也是道宗。

  可是這個計劃,最後卻成就了葉城主,讓他一個元嬰初期,卻收穫了媲美任何一個元嬰的威望。

  這讓他們幾人心中又如何得以平靜呢?特別是當初斬首戰術之中,他們的師尊其實也參與了,而且當時是以一己之力拖住了妖獸陣營之中好幾個戰鬥力最強的妖獸,這才讓幾個城主有了機會。

  結果到最後,事情發展過後,沒有人記得師尊做過什麼,所有人都只記得葉城主的貢獻。

  幾人心中雖然說不至於否認葉城主的貢獻。但說到底還是不平的。

  周昊軒冷哼了一下,不願意再與他們多說,說道:「百葉城到了,別廢話了,滾下去!」

  木頭依舊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低頭說了一句:「多謝前輩。」

  就好像對方無論是辱罵他,鄙視他,輕視他或是對他做任何其他的事情。在木頭眼裡都是一樣的。他就像是真的一塊木頭一樣麻木。

  鄭成淵拉起木頭,二人飛快的來到了城門口,相比出城的手續,入城的核查要嚴格的多。鄭成淵根本拿不出身份牌,因此只能木愣愣的待在門口。

  好在木頭取出了他的身份牌遞給守衛,說道,「這是我朋友。獵殺妖獸之時,玉牌遺失了。」

  守衛看了一眼木頭的玉盤。隨後笑了起來:「原來是木隊長啊,失敬失敬。既然是您的朋友,那當然是沒有問題了,二位請進。」

  木頭點了點頭,隨後對鄭成淵說道:「走吧。」

  鄭成淵有些驚訝的跟在他身後,看著眼前男人高大的背影。一下子他又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木隊長,木隊長……」

  他心中呢喃著這三個字。居然還是個隊長,難道說他的權利很大嗎?

  守衛軍的編制各不相同,而在百葉城之中,守衛軍主要是依次按照城主,督軍,再往下就是大隊長、小隊長,隊長下面就是普通的守衛軍和修行者。

  雖然說隊長這個職位只比普通的守衛軍或者修行者高一截,可是實際上他在往上一步就是督軍。在往上就是城主了。

  督軍實際上只在作戰之時會出現,大部分時間裡,督軍並不怎麼出現的情況下。所有百葉城之中的實際管理者其實就是各個隊長。

  想起此前木頭一招就抓住了妖獸的場景,他心中更是立刻就明白過來,「怪不得他的戰鬥力這麼強,隊長嘛,肯定是有過人之處。而且看樣子他的名氣還挺大的。」

  「好了,你回去吧,以後別出去了。」

  進了城門,甩開了守衛們的目光,木頭直接了當的說道:「你要出去尋死我不管你,但是你把我的玉牌帶走了。如果玉牌碎裂的話,就會導致玉牌擁有者自身在守衛軍中的記錄是陣亡,想恢復很麻煩。你若是帶的是其他守衛軍的令牌,他們又沒有能力把你帶回來。今日你闖下的禍,可就害了人家,更害了你自己。」

  聽到這話,鄭成淵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他此前並不怎麼了解這方面的情況。只是一腔莽撞,想如何便如何,此時聽了木頭的話,這才覺得羞愧:「我就是著急,想要快點出力對抗妖獸,但是城主又一直沒有動作……」

  木頭平靜的道,「可以自己去辦一張令牌,不過你的本領依我來看,還是乖乖的留在城內比較好,你並不適合戰鬥。」

  「我怎麼就不適合戰鬥了?」鄭成淵原本還心虛著,一聽這話就如同被踩到尾巴一樣,氣呼呼的。

  木頭也不和他爭辯,只是說到:「你自己應該清楚。那隻二階狼妖其實並不算強,至少從某種方面來說,它只是擅長於戰鬥,並不擅長於逃跑,至少修行者在通過土遁或者其他遁數的情況下是可以逃走的。」

  「但你還是沒有還手之力。並且你在趕過去的路途之中御劍飛行。你知不知道驚動了多少妖獸呢?其實原本跟在你身後的妖獸可遠遠不止那一隻。只不過他太強大了,這才嚇走了其他的競爭者。」

  「如果不是有我在,如果不是他把其他的競爭者給嚇走了,你今天的結局就是被無數隻妖獸給分而食之。你知道被分屍的滋味嗎?」

  最後一句問話讓鄭成淵打了一個冷顫。

  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這一路上居然闖下了這麼多禍。可是自己卻毫不知情。

  木頭繼續說道:「人與妖獸的作戰不是你想的那樣,特別是現在獸潮還沒有來臨,我們與妖獸明面上是沒有什麼大衝突的,基本上都是在暗處偷偷的進行捕獵。」

  「其中有很多東西需要注意。」

  「我們如何確定獵物?如何劃分前行路線?如何不引起獵物的警惕?是要快速獵取還是要保證自身安全的?獵取如何計劃退路……」

  「這些都需要長久的經驗積累以及敏銳的作戰直覺,可是這些你都不具備。可以說你天生就不是這塊料。」

  鄭成淵本來還想反駁一兩句,可是木頭看起來沉默寡言,真正說起來時,每一句都是有理有據。也只覺得每一條都讓他無法反駁,最後只能無奈的低下了頭。

  木頭說到了這一步,也算是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到:「我救了你的事情,你不需要和任何人說,今天這件事情就當做他沒有發生過,以後回到你長輩之中好好生活。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冒險,你們這樣的人有著大好的前程,上好的修行資質。大可不必像我們一樣刀尖舔血。」

  鄭成淵心中忽然一動,他又聯想起此前木頭說到關於他自己的身世。他們這樣的人,我們這樣的人……

  他抬頭去看木頭,發現他的面容上儘管不怎麼幹淨。但是依稀可以看出五官十分俊美,劍心眉目的模樣,他也曾經在家族之中見過很多這樣的公子哥。俊美的容貌放在他們身上,出門就會被追捧。

  優秀的資質,強大的修為或者是沉穩的氣質。哪一樣都是萬千少女的心中夢想。

  可是他卻是另一個極端,這些東西放在他身上都變成了無人注意的地方,甚至於他自己都不怎麼在意。

  他可以一個人舉著酒杯在街頭睡,倒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被人踩到,也不還手,明明是冒著丟了性命的風險把自己救回來,可他卻完全不在意他遇到過的風險。只是勸誡自己不要出去冒險。

  「什麼叫我這樣的人不應該出去冒險。」

  鄭成淵突然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又是什麼樣的人,我的命就該比你的命安穩嗎?又有什麼區別?」

  木頭皺起眉頭,語氣依舊很平靜,但是隱隱約約多了一絲疲憊,就好像面對一個不怎麼願意聽你講道理的調皮搗蛋的孩子。你又不知道要如何說服他。

  「你聽我說。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的命確實比我的命貴。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我二人是一樣的,你對於這些東西都不了解。也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讓你去戰場之上,你發揮不了你應該發揮的作用。反倒有可能拖後腿。」

  鄭成淵打斷了他的話。

  「騙子,你明明就是覺得我沒有用。」

  木頭沒有否認這一點,只是說道:「你看起來才多大。你還年輕,只是個小孩兒。」

  「我已經二十多歲了。」鄭成淵嚴肅起來,打斷了他。

  「我也是一個築基修行者,你說我做的不好,我認,我承認我是不如你,但是不代表我學不會。你如果覺得我做的不好好,那你就來教我啊,我跟著你學不就好了。」

  木頭深深的摁住額頭,一臉的無奈,他嘆了一口氣說到:「我與你非親非故,憑什麼教你?難道你想拜我為師嗎?」

  聽到拜我為師四個字,鄭成淵反而不再講話了。

  他愣在了原地。因為原因很簡單,木頭它是個半妖,這意味著他並不是一個完全的人,如果他是個普通人,拜師也就拜師了,他不在乎,可是拜一個半妖為師,傳出去要讓多少人恥笑。

  見他不再講話,木頭也看出了這一點,他平靜一笑:「對吧?在你眼裡,我也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

  聽了這話,鄭成淵心中的猶豫反而被壓了下去。

  為什麼不一樣呢?自己本來已經看不慣那些人對木頭的態度了,可如果我也和那些人一樣的想法那我和他們就沒有區別了。

  鄭成淵咬了咬牙,心一橫,大聲說道。

  「現在你就是我的師傅了,我就跟著你學。你說怎麼做是好的,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去做,這樣總可以了吧。」

  木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用力揉了揉自己雞窩一樣雜亂的頭髮。就好像是遇見了一個胡攪蠻纏的人一樣,他猶豫了很長時間,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腦子很難說的通,只有直接了當的說,他才能明白過來。終於說到。

  「我不想當你師傅,我也不想手把手去教你,你不要再去冒險了,就這樣,再見。」

  鄭成淵哪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看著木頭遠去的背影,他目光反而堅定了起來。

  「木頭,我一定會讓你收我為徒的,你給我等著。」

  告別了任性的小少爺,木頭的神色卻沒有放鬆許多。他看了一眼,拿到手中的令牌,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抬起腳步朝著中心走去。

  城中心是長城守衛軍的核心地帶,大部分的管事都在那裡。

  這裡的任何一個看起來普通的人放在外面都是可以號令大部分守衛軍士兵的存在。因此很少有人敢對這裡的人加以顏色。大部分都是討好居多。

  一般情況下守衛軍是相對自由的,除非是有什麼緊急命令,否則並不需要來到此地集合,只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你犯了錯誤來到這裡領受處罰。

  木頭入了這裡也不說話,只是沉默的將手中的令牌遞交,守衛接過來看了一眼,用有些嘲諷的眼神,瞧了一眼木頭,語氣里虐待嘲諷。「喲,又犯錯誤了。」

  木頭也不反駁,只是平靜的束手站立著,等待判決。那管事將這令牌拾起,還想再挑釁一番,見他如同一潭死水一般,頓時覺得無趣。也就不再繼續說話,將令牌拿到手裡,又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冊子。然後取出恭恭敬敬的,在上面清楚的寫下。

  「木頭小隊隊長——木頭,遺失令牌擅自出城,處以懲戒處罰。」

  扣除積分點一百點。

  「一百點?」木頭有些驚訝。按道理來說,他令牌的遺失只不過是短短大半天的事情。也在極短的時間內追回了,沒道理會鬧的這麼大。

  「而且這是我私人的問題,不應該央及到我的隊伍吧。」

  面對木頭的憤憤不平,管事員只是冷冷一笑,「扣除你自己,你有多少貢獻點夠扣的。你可別忘了你是一個黑戶,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城主好心收留了你。你連活的地方都沒有,居然還敢犯錯誤,難道你覺得我的處罰不夠公正?如果你覺得不夠公正。那你就自己說出個公正的辦法來呀,既然你現在是守衛軍隊長。就更應該以身作則,沒有說偏袒誰的說法。懂不懂?」

  就在這時從裡面又走出了兩個守衛,這二人正是今天看守城門的兩個侍衛,此是一臉苦笑,顯然也受到了懲罰。

  木頭深深的嘆了口氣,語氣平和了下來,「我沒有任何意見。」

  那守衛將玉牌放到冊子上,輕輕點了一下,又在上面將數字改動好之後重新扔給木頭。語氣里半是奚落,也有勸說

  「這裡不適合你,說句實在的,你還不如回到半妖窩裡。還好生活一些,我說話可能有些不太好聽,但是我說的就是事實。你的那些隊員如果繼續跟著你,他們也不會有好下場,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半妖統帥的隊伍中的一員。在他眼裡你的隊員和你都是一類,說句難聽一點的。你們還是趁早認清現實吧。」

  旁邊兩個被罰的士兵互相看了看,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敢開口。

  最終還是在管事的威逼之下沒有一個敢出頭辯解的。木頭也不責怪他們,管事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但實際上卻恰恰是大部分守衛軍的心聲,能接納他尊敬他的還是少部分。

  管事將東西都收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漫不經心起來,他隨口說道。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繼續留在這裡,不如你去東線吧,那裡雖然危險一點,但是相較於此地,那裡的人更能接受外來人員,你自身也更喜歡戰鬥,東線更適合你。」

  不等他說話,管事又繼續說道,「我這手頭上,有幾個小隊長,手底下的團隊都挺有能力的,你手底下這幾個人也確實是人才。依我來看,若是你覺得可以,便可以將他們留在這裡。」

  「總比跟你來的安全,並且沒有你這個伴妖隊長拖後腿,憑他們每個人的能力,將來遲早會出人頭地的。」

  木頭深深的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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