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一騎士

  卻說第一場騎士比武大賽結束，克羅德槍法超群。只用三個回合，便完勝了懸海國騎士脫力鵬。當下難忍心頭喜悅，奔馬繞場，盡情歡呼。贏得數萬人一片掌聲祝賀。

  洛安三人也看得饒有興趣，誇讚不已。

  稍過片刻，來到第二場騎士賽事，卻是雪國長公主靈熙貞，對戰南境騎士兜彪。兩邊理備停當，手頭槍馬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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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響起一聲煙花號炮後，靈熙貞早已按耐不住好戰激情，即刻催馬挺槍衝刺。那兜彪也縱馬奔殺而來。

  轉眼間，兩邊交馬刺槍三個回合，不分高低強弱。

  這靈熙貞，乃是雪國當朝第一個女騎士，槍馬超群，技法嫻熟。那兜彪，也是武霜國第一騎士高手，持有五十場不敗戰績，槍馬同樣精熟過人。

  兩邊正好將遇良材，棋逢對手。看得眾人一片揪心，頻頻喝彩助興。

  兩個男女騎士，一連奔馬衝刺七個回合，實力相當，不見勝敗。便又各自放慢了馬蹄，靠近身來，互相近戰。

  雙方槍來槍往，殺得盡興。大戰五十回合，不分高下。

  兜彪突然賣個破綻，把公主的槍放入懷裡，左手一把搶住槍頭，右手卻揮槍橫掃而來。

  靈熙貞伏鞍躲過一槍，見他把槍牢牢抓住不放，索性雙手棄槍，被他奪過手去。

  眾人無不看得驚叫，見長公主槍被奪走，以為即將敗陣。

  靈熙貞卻趁兜彪驚訝之餘，就馬鞍背上扭轉狼腰，飛起右腳，狠狠踹中他的胸口。兜彪兩手持槍，腹部空蕩，防備不住，突然間被對手踢落下了馬背。

  由於賽前已有規定，騎士先落馬者判輸。兜彪這回不敗而敗，滿面都是茫然。眾人見長公主轉敗為勝了，盡皆起身鼓掌歡呼。

  兜彪眼見勝敗之局已定，也不好再作爭執，咧嘴大笑幾聲，拱手作個軍禮，持槍牽馬走了。

  靈熙貞艱難贏下這場比賽，摘下銀白頭盔，也繞馬兜圈歡呼，贏得眾人掌聲如雷。

  到第三戰，又有鹽國騎士雲風，對戰峽山騎士蘭鯊。

  兩邊持槍衝刺，來往交斗八個回合。雲風一時大意，被那蘭鯊一槍擊中右肩，翻身摔落馬下，敗下陣來。眾人依舊看得喝彩。

  雲電見哥哥輸掉了這場爭賽，自己也輸給雷奔二十個銀幣，滿面都是無奈嘆息。

  又到了第四戰，彤城王族公子靈墨，對戰北地草原騎士乙農。

  兩邊交馬四個回合，乙農一個斜鞍刺槍，點中靈墨小腹，致使他措手不及，翻身栽落馬下。

  乙農贏了比賽，急從懷裡取出一面狼圖騰，挑在槍頭上，歡喜繞馬奔場炫耀。眾人見他是來自草原一個古鑲部族，頓時熱情減半，掌聲零星稀鬆。

  原來，自從雪國成立以後，便常年受到北地草原部落南下威脅侵犯。雙方大小打過百十場戰，彼此結有深仇大恨，心理上難以接受。因此，並無多少雪國子民為他喝彩助興。乙農一腔熱情撲空，心中自有怨氣。

  又到了第五戰，彤城騎士陶丹，對戰南境騎士敬羊。

  炮聲過後，陶丹率先挺槍衝刺而去。敬羊卻不急不緩，從容策馬走來。

  眾人看得疑惑不解，不知他意欲何為。

  轉眼兩馬接近在即，陶丹往他胸口搠去一槍。敬羊迅速閃身而過，刺斜里一槍捅去，即刻把他擊落下馬，輕鬆贏得比賽。

  自國王起，無人不驚。啞然半晌後，方才起身送來一陣熱烈鼓掌。無不為他那高超如神的槍馬技藝所折服。

  敬羊卻似習慣了這種場面，並無絲毫欣喜。他看了陶丹一眼後，慢悠悠策馬走去室內歇息。眾人盡皆議論紛紛，誇他槍法極好，今夜必拿第一。

  卻說公主靈姬，見這南境騎士懷有神鬼之技，始終不見真容，心中頗為好奇。便問兄長：「哥哥是否知曉，那個鬼面騎士，究竟有何來歷？怎麼會如此厲害？」

  靈武說：「記得有位南境將軍，曾對我說過一些他的來歷。此人名叫敬羊，無國魚江族人，二十出頭年紀。有個綽號，叫作不敗騎士。出戰三百六十多次，打遍南境無敵手，槍馬十分了得。」

  靈姬誇讚：「此人厲害，能夠輕易擊敗一名高手騎士，著實讓人佩服。」

  靈武說：「據傳，此人曾與惡神做過交易。惡神借給了他法術力量，所以武藝才會這麼厲害。」

  靈姬驚問：「世上會有這種怪事？」

  靈武笑說：「我也是聽人說的。或是真有其事，或是同行污衊，誰也說不清楚。」

  靈姬自語：「人與惡魔交易，讓人難以置信。」

  靈武說：「南境那邊的人，都在信仰死神，所以民間一直都有傳聞。說是只要願意出賣自個的靈魂，被惡神同意後，就會給他無窮的力量。在一年內，讓他能夠達成心愿。事成以後，惡神就會取走他的靈魂，交易就算完成了。」

  靈姬笑問：「如此怪誕，哥哥相信？」

  靈武說：「我也只是當個故事來聽，並不與人當真。」

  靈姬說：「可能是他天賦極高，槍馬練得精熟，反應速度夠快。能夠提前預判對方，找出破綻反擊，所以才會如此從容自信。」

  靈武回答：「一個少年騎士，能夠達到這種境界，真可謂是天生奇才，百年罕見。」

  靈姬說：「等會還有幾場對戰，看他如何表現。倘若四姑對上了他，那就難堪了。」

  靈武說：「只怕四姑難以匹敵。」

  靈姬說：「反正四姑並不看重輸贏，只要與人斗個痛快。咱們不用多管，繼續看這熱鬧。」

  過無一刻，聽得一陣清脆鐘響，已到子時末分。眾人精神爽朗，只顧看著樂趣。

  那五個勝賽的騎士，在室內坐歇一陣後，依舊上馬前來比武場地，爭奪東洲第一騎士美譽。

  商議定後，這第一戰，便由克羅德對戰敬羊。

  雙方勒馬持槍，拉開陣勢對決。克羅德夾槍縱馬，直奔對陣。那敬羊見過了他的槍馬術，也未敢大意輕易，奔馬來戰。

  兩個勇猛騎士，來往奔斗三合。克羅德被他一槍擊中胸膛，摔落馬背，敗下陣來。最後只能怏怏牽馬離場。

  凱琳娜見哥哥輸了，急得愁眉苦臉，雙手托著下顎發悶。瑪麗爾笑而不語，抱著女兒安慰。

  到第二戰，乙農對戰蘭鯊。兩邊躍馬挺槍，爭鬥六個來回。最後乙農技高一籌，把蘭鯊挑走兵器，迫使他認輸退場。

  又到了第三合，靈熙貞對戰敬羊。眾人滿面精神，無不屏聲細看。

  靈熙貞不待令聲響起，突然調轉馬頭，來到高台牆邊，棄槍在地後，看著司禮官叫喊：「不必再戰，我認輸了。」

  眾人聽得一片驚訝騷動，不知長公主為何不顧尊嚴，竟然臨陣退縮，不戰而降？

  司禮官轉看國王臉色，見他點頭同意了，便也不好再問因由，就安排乙農與那敬羊做個決鬥。

  靈熙貞也不多說閒話，策馬走入城牆裡去。原來，她在鹽國那邊，就曾安排過許多次騎士比武大會。那敬羊也曾去過鹽國，每次都能拿到第一，幾乎無人可敵。

  靈熙貞之前並不服輸，就曾與他大戰三回，結果都是挑戰失敗，毫無破解之法。就如貓蛇相鬥，天生克制，難以改變。

  今夜，靈熙貞再次與他相遇決鬥，無異是要舊事重演。想著打到最後，結果還是會輸，便也懶得再費氣力爭鬥。因此情願認輸退場，不再與他爭奪頭銜。

  靈熙貞退入室內，卸去戰甲，走來高台坐著觀賽。

  王后河丹詢問：「妹子身體有恙？」

  靈熙貞回答：「那倒沒有。」

  河丹疑問：「既如此，那你為何要當眾認輸退場？」

  靈熙貞笑說：「不怕嫂子笑話，在鹽國時，我曾與他大戰三次，結果每次都是我輸。怕是今夜也不會例外。既然明知敵不過他，那我幹嘛還要自取其辱？」

  河丹拍手歡笑：「知難而退，是聰明人。留著閒情雅興，還有大半夜的時光。」

  靈熙貞飲一口酒，說道：「今夜我還想多喝幾杯好酒。要是不小心被他擊落馬下，磕掉門牙，那可就難堪了。」

  靈崇恩指說：「你這個頑皮鬼，表面上看著大大咧咧，沒想到心眼倒也細膩。」

  靈熙貞笑問：「莫非王兄想要看我出醜難堪不成？」

  靈崇恩拍手點頭：「能夠看你出醜，這樣最好。」

  靈熙貞氣得瞪眼起身，前去國王身邊拉扯大鬧。樂得眾人一片歡笑。

  那武場裡，乙農與敬羊早已對開陣勢。彼此虎視眈眈，都要爭奪東洲第一騎士榮譽，各自精神亢奮。

  聽得台上一聲號炮，催促雙方進攻。乙農早已迫不及待，縱馬刺槍而去。敬羊亦是飛奔來迎。

  兩邊衝刺三個來回，不分勝負。後又近馬對戰，各自使出渾身本領來斗。

  兩桿長槍縱橫，你來我往，相互攻防。激戰四十回合後，那敬羊槍快如電，逐漸占據上風。手中那條槍，風馳電掣，使得神出鬼沒。

  鬥不過五十回合，只見槍落處，乙農面上挨了一槍，如同貼上一團墨印，栽落下馬。眾人一片呼叫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