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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一次驅魔(二)

2024-05-22 11:56:27 作者: 吃魚大叔

  五千塊錢,我的眼都快直了。

  絲毫不誇張的講,二十年前的五千元,至少相當於現在的五萬元。

  甚至可能還要多。

  當時八萬塊錢就能在我們這小城市的繁華地段買套房。

  普通工人累死累活,一年也未必能攢下五千塊錢。

  不要說我的眼直了,連我媽的眼也直了。

  馬上態度大變:

  「大兄弟,快別這麼客氣,坐,趕緊坐,我給你倒茶。」

  老頭兒也不搭話,老媽趕緊去找對門鄰居借茶葉去了。

  老媽一走,我和那老頭兒一陣寒暄,終於弄清對方的來意。

  

  其實人家不是沖我來,是專門來找我師傅的。

  而我師傅為了讓我練練手,特意把這種小活派給我。

  五千塊錢,我師傅居然看不上眼。

  頭一次刷新我的三觀。

  這老頭兒姓張,是我們市區某重點中學的校長。

  老伴是醫生,兒子更厲害,菸草局的局長,兒媳婦是供電局的小頭頭。

  這樣的家庭,根本就不缺錢。

  誰投胎在這樣的家庭,那可得攢了幾輩子的福氣。

  按說本應該其樂融融,幸福的一家,應該不可能有什麼煩惱。

  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張校長唯一的孫子張小偉,在今年學校組織的一次春遊後,出了問題。

  先是回來以後昏迷不醒,去了醫院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

  就是一切都正常,從省城請來的專家,也無法解釋。

  在醫院足足昏睡了有二十天,好不容易醒了,竟然不認識人。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也才三年級大的孩子,行動舉止像大人。

  確切的說更像一個酒徒,天天鬧騰著要喝酒。

  不給買酒就尋死覓活。

  張校長就這麼一個孫子,全家捧為明珠,只好任由他胡來。

  剛開始買了一瓶酒,還想著小孩子,不過是胡鬧,喝那麼一兩口,也就算了。

  有了酒,還得有菜,菜倒好整,只要花生米。

  兩樣備齊,讓一家人膽顫的一幕發生了。

  才三年級大的孩子,拿起酒瓶對瓶吹,噸噸噸,花生米沒吃幾粒,一斤白酒乾沒了。

  可把一家人嚇壞了,那白酒度數再低也38度了,成年人也該放倒了。

  讓他們驚奇的是,張小偉沒醉。

  不但沒醉,嘴裡還大喊著:

  「我要吃肉,還要喝酒,喝清酒!」

  那口氣,那作派,張校長當時就坐在我家凳子上,學著他那孫子的模樣兒,拍著桌子。

  我一看,那就不像是小孩子的作派,小孩子再裝他也裝不出來。

  而且據他形容,張小偉說話的聲音,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而且那說話,好像很生澀,特別硬。

  小孩子沒變嗓,就是想學也學不來。

  聽到這裡我已經弄明白了八九分,這就是我師傅講的,奪舍!

  奪舍是我們驅魔師專用的名詞,民間管這叫鬼附身。

  軀殼還是對方的軀殼,靈魂卻已換了。

  我師傅曾經講過,遇上這種案例,就別對奪舍的魂魄客氣了。

  直接可以動用白虎了。

  世間做任何事情,人都有底線。

  任何魂靈也是如此,奪舍是害人,最缺德的地方,往往是覺得這個軀殼不好了,換另一個。

  被奪掉軀殼的靈魂,回不去,也無法踏入輪迴。

  一旦縱容這種事情發生,奪舍的魂靈,會越來越強大。

  接連奪過三個人的軀殼以後,那就叫精魄了,極不好對付。

  被奪舍的人,往往也容易會被家人發現,畢竟言行不一。

  這時候,關鍵就得在於家人了。

  必須請有能力的高人,來剷除附體的邪靈。

  必須一次處理乾淨,絕不能讓跑掉。

  否則被奪舍的人,還會被第2次被奪。

  那就離死不遠了。

  有的請一些欺世盜名的神婆,神漢,根本就不管用。

  最可怕的是請一些,半瓶子醋的高人。

  你說他不懂,他還懂一點。

  結果法術不精湛,還惹怒了邪靈,當時老實了,等那高人一走,回頭就自殺。

  邪靈大不了再去害人,可就可憐了原來宿主的靈魂。

  再也回不去了,真的是有家難回。

  不過凡事總有緣由,我便問起,學校組織春遊的路線。

  張校長一說,去南山,我馬上警醒了:

  「是不是要路過戰備路,那座廢棄的大樓,從那裡要上山!」

  「對,就是那兒,去那兒已經快中午了。」

  張校長陷入了回憶中:

  「說來也怪,本來萬里晴空,卻下起一陣太陽雨,那雨還挺大,就下了一會兒。

  學校組織學生們在那廢棄的大樓里避雨,吃了點午飯,緊跟著就爬山!」

  聽到這裡我馬上明白了問題所在,終於是出事兒了。

  又是那座大樓。

  可這我不便明講,於是準備動身去他家。

  去之前我已經料想到,會出什麼情況,現在的我,完全有把握,料理了那個邪靈。

  關鍵所在,是不能讓那邪靈跑了。

  一旦跑了,這就出了我所掌控的範圍,功虧一簣。

  張校長講完以後便問我:「你師傅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這件事情你放心,我就可以料理,用不著我師傅,你要是不放心,那就等我師傅回來,不過我不確定他啥時候回來!」

  我說的是實話,張校長聽了,一臉無奈,目光在我臉上,來回逗留。

  顯然怎麼也不相信,我能料理這事兒。

  按後來當時他的話講,就是看我太年輕,怕靠不住。

  可我也確實不知道我師傅什麼時候回來,到最後沒辦法,張校長也只好勉強同意:

  「我還請了一個茅山的道士,這樣吧,你明天下午來!」

  最怕的情況來了,我馬上搖了搖頭:

  「你要麼請他,要麼請我,你這樣出了事兒算誰的?」

  「我兩個都請不行嗎?我家不差錢,上午他來,下午你去!」

  我知道他肯定是為了自己的孫子,病急亂投醫,這種心情,換誰也可以理解。

  要是換作沒學道以前的我,說不定我也會這樣想,畢竟這是個雙保險。

  接下來我耐心跟對方,解釋了這其中的利害之處。

  張校長沉思了一會兒:

  「這樣吧,你和他一起上午來!」

  ……

  第二天,為顯鄭重,去了張校長家,我也穿了一身道服。

  不過我穿上這身道服以後,再看看,對面那個茅山道士,我就覺得我業餘了好多。

  真的就是業餘隊碰上專業隊了。

  人家又是束髮,又是佛珠,時不時的口念道號,每說一句話,前面必須加上:「無量天尊!」

  沒事了還拿拂塵,趕趕蒼蠅。

  關鍵是人家面相好啊,至少五六十歲了,滿頭銀髮不說,鬚眉潔白。

  一看就是那種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模樣。

  反觀我,那可真就是皇協軍。

  髮型是板寸,腳上也沒穿芒鞋,穿的是五元一雙的板鞋。

  就身上的道服靠譜,關鍵是後背上還有一行字兒:橫店影視城。

  拂塵沒有,蒼蠅拍倒是有一個。

  那是我帶來的斷劍,套在布套里,外形挺像蒼蠅拍的。

  腰間還掛著一個鈴鐺,斜背著個黃書包,包里有畫好的符。

  就這形象真是不倫不類的,要說不是個騙子,怕都沒人信。

  「兩位高人,誰先作法?」

  兩個人都到了家門口,張校長一開門,問道。

  那老道士斜斜的看了我一眼,眼眸中充滿了鄙視:

  「無量天尊,還是貧道先去吧,我說施主啊,有我在就不要請那些無名狗輩了。」

  靠,說誰狗輩呢?

  我正要發火,忽然想起師傅告誡我,隨時要清心寡欲,才強制按下,對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

  那老道也不客氣,就要進門,可我忽然想起一件緊要的事,馬上從包里掏出一大把,畫好的符錄:

  「你們把我這些畫好的符,全都貼在窗戶,門上,廚房和衛生間的門,也關好,都貼上。」

  張校長一聽這話,想接過我手中的符,又看了看那老道。

  直到對方眯著小眼兒,一點頭:

  「無量天尊,你是主家,你隨便!」

  張校長這才敢接過,房門一關,老道開始在裡面做法了。

  我給他符紙的作用,就是為了困住這邪靈。

  其實這也是多餘,也是雙保險。

  來之前,我就已經在各個路口,下水井蓋,樓前樓後,貼了個遍。

  那罐子黃鱔血都快讓我用光了,就怕跑掉這個邪靈。

  我畫的這符,叫困靈符,邪靈撞上去,就好像撞上一堵牆,明明什麼也沒有,就是過不去。

  只要困住這傢伙,一切都好辦,哪怕我不成,等我師傅回來收拾,也不遲。

  咱當過兵,做事講究仔細,穩妥。

  那老道進去沒多久,我在門外就聽見,裡面雞飛狗跳的。

  又是一陣鐃鈸響,又是嗩吶,又是厲聲大喝,熱鬧極了。

  知道的這是驅魔,不知道的還以為唱大戲呢。

  這也就罷了,沒片刻工夫,又從門縫飄出一陣陣煙霧,不一會兒滿樓道的煙味兒,嗆得人都快睜不開眼。

  樓上有十幾個鄰居下來,又是端著滿臉盆水,又是拿著鐵鍬。

  個個臉上都處於懵逼狀態,我連忙向大家解釋:

  「沒著火,真的沒著火,沒事兒的!」

  「媽呀,這還沒事兒,哪來這麼大的煙啊?」

  「這是搞什麼,過廟會也沒這麼熱鬧?「吵的人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正說話間,門開了,那老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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