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469:唉,虐死我了(一更)
2024-05-22 11:55:41
作者: 秋囚囚
江小魚轉向已經爬起來的張麗芝,一臉冰冷:「我要你向我哥道歉。」
作為一個十八線,張麗芝怎能不知道江小魚的身份,明明不是明星,可名氣堪比一線大腕。
十八線外的演員都有一個圈子,常常聚在一起吐槽、羨慕、怒罵等,在他們這個圈子裡,被討論最多的就是江小魚。
許多人都羨慕嫉妒恨江小魚,自然,張麗芝對江小魚一點也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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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清江小魚時,張麗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江小魚?」
江小魚剛剛說什麼,那個服務生是她的哥哥?
張麗芝僵硬著頭轉身木瓜,一臉慘白:「你是江小魚哥哥?」
江小魚眉心蹙了蹙,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拎不清,她按住心裡的火:「你的裙子我會賠,但現在,我要你向我哥道歉。」
張麗芝身子一震,終於從見到江小魚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這會兒她心中的怒火也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躥出一抹暗喜。
聽江小魚剛剛說的話,顯然她是個講理的人。
就算這個服務生是江小魚的哥哥,但他將自己的衣服弄髒是妥妥的事實,她何不此時把自己的姿態放低,裝作受害人向江小魚提一點要求。
比如——讓她簽約JS。
相比較JS來說,一個孫偉算什麼?
張麗芝並不傻,剛剛也是氣急之下理智盡失,所才會做出當眾打木瓜的舉動來。現在理智回歸,如意算盤自然在心裡打得團團轉。
電光火石間,只見本還帶著震驚、憤怒神色的張麗芝臉色一變,變得惶恐而又不安,她先是朝江小魚彎腰:「江小姐,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剛剛這位先生是您的哥哥,我剛剛也是一時太過傷心,這條裙子是五年前我媽媽臨終時送給我的最後一件禮物,被江先生弄髒……是以才做也這般失去分寸的事。」
她說完,又將頭轉向木瓜——她想著江小魚說木瓜是她哥哥,便以為木瓜也姓江。
要說張麗芝確實也是一個演技派,此刻淚眼蒙蒙,盈盈欲滴,清純又嫵媚的臉上布滿真誠的歉意:「江先生,剛才實在是抱歉,我媽媽去世前把這條裙子交給我,說是布料特殊,是以沾不得髒物,沾了便毀了。因此您剛剛弄髒我衣服後,我頓時就急了,才向您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剛剛的舉動。」
說著,困在眼眶裡許久的淚落了下來。
美人落淚,卻是賞心悅目。
江小魚倒吸一口氣,目瞪口呆看著大變樣的張麗芝,心悅誠服的在心裏面給這個姑娘比了個大拇指。
就連木瓜也是張大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這女人,演的也太特麼到位了。
要不是臉上的痛楚提醒著他,他都要以為這女人說的是真的了。
雖然張麗芝的話說得非常誠懇,然而仔細品味她的話,會發現她字字透露出委屈。
每一個字都在透露著明明是木瓜弄髒了她的衣服,且這個衣服還是她媽給她的臨終之物,如此珍貴。所以才會失去理智打木瓜,現在還要因為打木瓜而向木瓜道歉。
明明不是她的錯,卻要讓她來買單——張麗芝兩段話透露出的意思就是這樣。
把自己當成了一朵受害的白蓮花,真正被打的木瓜反而不對了。
這不,有些後來圍上來沒有看到張麗芝打木瓜時狠辣樣子的人一見張麗芝這樣,憐惜之意頓起,看向江小魚和木瓜眼中已隱帶怒意。
暗想,這是哪家的人,這麼猖狂。
江小魚目光從張麗芝頭頂掃到腳,再從腳掃到頭頂,最後落到張麗芝楚楚可憐的臉上,忽的冷哼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張麗芝怯怯的抬頭看她一眼:「張麗芝。」
江小魚點頭:「張小姐,照你剛剛說的意思,我哥不小心撞到你,把你的裙子弄髒,我哥朝你道歉後,你卻重打我哥兩巴掌,倒是我哥的不是,是他活該了?」
張麗芝愣住,萬萬沒料到江小魚會這麼犀利的問,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怎麼回。
說是,那不是擺明得罪江小魚,而且還會讓在場本來天平已經傾向她的人倒戈。畢竟江小魚可說了,木瓜是向張麗芝道歉了。可張麗芝非旦沒接受,還怒打木瓜兩巴掌。
說不是,那就和她前面說的話自相矛盾,甚至更能透露出她內心的狠辣。無論她說是或者不是,於她來說,這個問題都是個坑。
最後,她只能默默抽泣,一副欲言又止被欺負慘的樣子。
江小魚內心嗶了狗了。
所以為什麼白蓮花綠茶婊會被大家所討厭,實在是因為對方太作太能演太特麼能向眾人博取同情了。
世人都是感觀動物,見人委屈柔弱的哭,自然會把對方代入弱者行列,再把自己的身份提高,站在至高點上去批判別人。
當然,一般這種方式對付大多數愛面子的人有奇效。
但對付江小魚——
「張小姐,今天是我乾兒子的滿月宴,你在這兒哭是幾個意思?我哥被你暴打兩巴掌,臉都腫了,他還沒哭呢。你一沒被打二沒被罵,你為什麼要哭?首先,我哥已經向你道歉,但你不接受道歉,不僅罵我哥,還打我哥。」
這個時候,抱著娃的白可可湊近江小魚耳朵說了一句,江小魚聽完後,眼裡閃過了解,最後目光落在張麗芝身上的裙子。
「其次,你的這條裙子,是前年GU出的冬款系列之一,你剛剛說這是五年前你母親臨終前送給你的禮物。請問,前年的GU冬款什麼穿越到五年前出現在你媽手裡?」
——白可可對名牌服裝很有些研究,各種名牌每年出哪幾個系列,每個系列出多少件,她如數家珍。
張麗芝的這條裙子,她只需要看一起就知道是什麼牌子。
所以她剛剛悄悄的給江小魚說。
也就意味著,張麗芝說她裙子是她媽五年前臨終給她——是她自己編的。
謊言被拆穿,張麗芝簡直無地自容,周圍人看向她的目光讓她的面色一變再變,跟開了染色房似的。
江小魚淡淡道:「我們也不占你便宜,你的衣服值多少錢,如數還給你。」
白可可在旁邊補充:「這件衣服在GU系列中銷售的不是太好,所以後面都降價賣了。降價之前是一萬一,降價之後是六千六百六十六,張小姐,不知道你買的是降價前的,還是降價後的?」
張麗芝牙齒緊咬,沒有說出話來。
周圍有嗤笑聲傳來。
江小魚大氣道:「就按降價前的價格算唄,再多給你一千,賠你一萬二。」
白可可把娃塞進江小魚懷裡:「等著,我給你去拿現金。」
猝不及防的被塞了個娃,江小魚手忙腳亂的接過,霸氣的形象立刻消失,趕緊抱緊小有福,生怕把他給摔了。
左星遠見江小魚抱孩子那姿勢,眉毛一跳一跳的,最後看不過去把孩子接了回來。
白可可很快歸來,把一沓現金放在江小魚手裡,江小魚接過轉手塞給張麗芝。
張麗芝咬了咬牙,接過了。
其實這件衣服她買的是降價後的,甚至這件衣服她不是第一買家,曾經別人退過貨,可能是當初運送的時候不知在哪沾到,內襯有個地方有塊墨點。
第一任買家發現了,氣到退了貨。最後這條裙子再打折,三千多就買到了。
一萬二,她純賺了八千多。
她家本就不是什麼有錢家庭,對她走上演繹這條道路家裡已經傾注所有,是以她手上根本就沒什麼錢。
八千對張麗芝來說,已經是個不小的數目。
她怎麼捨得不要。
但是,她又咬牙,眼底閃過怨毒,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止這些。
可這個江小魚實在太可惡,偏偏對方後台比她硬了不知多少倍,她根本惹不起,唯有打落牙齒和著血把不甘給吞下去。
不過剛剛她有注意周圍的人,有好幾個富商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有異樣,她等會兒或許可以去搭訕一下。
如此,張麗芝的臉色好了一些,可那委屈的神色仍沒褪下。
她管別人吃不吃她這一套,只要有男人吃她這一套就好了。
今晚搭不上孫偉,搭上其他富商也好。
打定主意,張麗芝漸漸將臉上的委屈換作一種被誤解的屈辱,她接過江小魚遞來的錢,默默不說話。
江小魚拍了拍手:「很好,對於你這條裙子,我哥歉也道了,你的裙子我也賠了。現在我們來說說你打我哥哥兩巴掌的這件事。你說,怎麼辦?」
張麗芝眼神一厲:「我剛剛已經向江先生道歉了。」
言下之意,你們太過份了,仗著有後台就能這麼欺負人?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江小魚呵一聲,「你剛剛不也說你這條裙子是五年前你媽臨終時給你的?結果呢?」
「張小姐,你可看清楚,我哥的臉腫了。他可是要靠這張臉吃飯,你打成這樣,讓他以後怎麼吃飯?」
張麗芝:「……」
木瓜:「……」
他以眼神示意江小魚,臭丫頭,你哥我明明是靠才華吃飯的!
江小魚橫了他一眼,木瓜立馬乖乖的不說話。
張麗芝將無助的眼神投向四周,她沒想到江小魚會這麼狠,居然反過來倒打一耙。
周圍的人,女性接到張麗芝的目光,一個個暗含不屑的還了回去,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一朵白蓮花。
倒是有不知道江小魚身份的男性給了張麗芝回應——愛莫能助。
看剛剛的架式,這個被打之人的妹妹,明顯是左家兒媳婦的至友,沒看到左家和白家都沒管嗎,他們要是出頭,後果不定怎樣。
這些都是人精兒,看左家和白家一副縱容江小魚的模樣,就能知道江小魚的身份絕對不低。
那些認出江小魚身份的,更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何況這事兒雖然是因木瓜所起,但確實張麗芝一點也不占理,如果說木瓜在不小心撞倒她後沒有道歉,甚至盛氣凌人,那麼木瓜肯定是被罵的那個。
可問題是,木瓜道歉了,是張麗芝抓著不放,又是罵人又是打人,這要是個沒身份的,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偏偏人家身份可不低。
張麗芝環視一周,發現沒有任何人為她出頭,臉色一變,最後憑藉不錯的演技,硬生生把臉扭回原來的可憐樣,哽咽著朝江小魚道:「江小姐,你想讓我怎麼做?」
這個時候,再氣再怒她也要將柔弱進行到底。
嘖嘖,聽這語氣,聽這話,江小魚深吸一口氣,媽的,好氣哦。
啪。
就在江小魚準備再度刺張麗芝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江小魚凝神看去,看到木瓜正在揉腕:「這樣不就結了。」
張麗芝頭被打偏,她捂著臉,震驚的看著木瓜,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人想到木瓜會突然出手打人,就連江小魚也沒想到。對上木瓜眨過來的目光,江小魚『噗』的一聲,差點就笑出聲。
好在給憋了回去。
木瓜無辜的回視張麗芝:「我弄髒了你的衣服,向你道了歉也賠了衣服。你扇我兩巴掌,也向我道了歉。如此,我現在扇你一巴掌,我再次向你道歉,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臉上疼得厲害,一時氣急,你這麼漂亮,內心肯定很寬闊,會原諒我的無心之舉。」
江小魚把臉埋在旁邊白可可的肩上,擋住自己笑成花的臉。
木瓜有些遺憾的收回目光,其實他還想再扇張麗芝一巴掌,但想想算了,他好歹是個男人。
一巴掌換兩巴掌,也夠了。
而且他這一巴掌可比張麗芝那兩巴掌還重,他是個男人,一巴掌下去,他可以保證張麗芝左邊好幾顆牙齒都會松。
說不定還會掉幾顆。
果不其然,張麗芝的左頰飛快腫起來,偏偏主人家也沒說讓人把她帶下去敷個冰塊去去腫,張麗芝哪還敢頂著這樣一張臉站在這裡。
而且她最怕還有什麼後遺症,要是毀了她的臉可怎麼辦。
她慌亂的跑出左家,打算打車去醫院,可這個地段哪裡好打車,她感覺左頰越來越疼,心中更是害怕,恰好有輛車經過,她也不管是不是計程車,衝上前攔住。
那小車司機本不欲理會張麗芝,但見張麗芝身材姣好,面目柔美,眼珠一轉,把車停了下來。
張麗芝爬上車,對著司機可憐兮兮的道:「麻煩送我去最近的醫院,我的臉很痛……」
司機勾了勾唇:「沒問題。」
這會兒全副心思在自己臉上的張麗芝一點也沒察覺到男人有什麼問題,只連聲催促男人快開。
*
宴會很快就結束了,江小魚和木瓜離開,這段時間白可可都住在左家。左父左母非常熱情的邀請江小魚常來玩。
對於兒子兒媳和江小魚並好,他們是非常樂意和贊成噠。
江小魚滿口答應。
朱淘淘姜豆和他倆一起走的,一起走出去的時候,朱淘淘問江小魚以後找啥工作,江小魚回她迷之微笑。
氣得朱淘淘怒翻了一個白眼:「我打算去我家豆豆的事務所工作。」
江小魚笑:「豆豆,你不怕朱淘淘把你的事務所給炸了啊?」
姜豆瞥一眼氣得去打江小魚的朱淘淘:「把她放我跟前,我放心一點。」
——木瓜捂著眼睛嘆:「唉,虐死我了。」
江小魚:「那淘淘去做啥?」
姜豆:「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我能養活她。」
——木瓜捂著胸口嘆:「唉,虐死我了。」
朱淘淘:「我會的可多了,別不相信我。」
姜豆點頭:「我知道。」
——木瓜撐著臉嘆:「唉,虐死我了。」
江小魚忍無可忍,一腳朝木瓜踹去:「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