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最後一句,賭上所有你敢嗎
2024-05-22 11:25:11
作者: 夜二十三
「A!你怎麼可能會有A的!」沙羅完全忍不住,站起身瞪大眼睛,臉上滿是不信和不解。
「如果你有A,怎麼會第一局不用出來?還是這是你最後一張,你不敢留到後面?不對!這不對!不管怎麼說都不對,你如果只有一張,留到最後確保不會輸才是正確的……」
沙羅死死盯著寧帆面前的牌背,想要看透這幾張牌,可最終沒有任何辦法。
為了不留下明顯的破綻還有防止其他人看破牌面,他們的防禦手段還是很好的,如果寧帆不拿起牌,他們自己也沒有辦法看到牌面。
可這對外人的限制手段此刻卻成為他們自己給自己挖掘的墳墓,看不到牌面,就無法應對,只能盲出。
一般對手沙羅不會放在眼裡,他在這賭桌上面幾萬盤不是白玩的,心理戰和其它方式在他這裡都沒有用,除了硬實力,別的都不好說。
但是在寧帆面前,他卻詫異地發現這些手段居然完全沒有用。
寧帆就這麼幹脆的翻牌亮牌出來,沒有任何廢話,也沒有任何多餘動作。
說是莽撞也行,但是高深一點則有個專用名詞——一力破萬法。
「那尊出戟瓶拿過來吧。」
寧帆沒有要回舍利子,而是選了身後的鬥彩出戟瓶。
唐奇勝和黃昊英看著瓶子有些意外。
舍利子的價值他們知道,可這個瓶子?多少有點太便宜了吧?
「寧大師這是要故布迷陣,讓他們以為這東西是好東西,最後再回舍利子!」黃昊英一通分析,兩人都沉默了。
真的會這麼簡單麼?
「不是,你們看著就知道了。」半兩金相信自己的直覺,沒有詢問太多。
「好。」沙羅沒有含糊,取下瓶子放在中間,「剛才你說的,等到最後再交換。」
「沒錯。」
寧帆點點頭,毫不在意。
目光掃過沙羅手臂露出的紋身,已經摸清楚他的來歷。
沙姓氏和這種獨特的紋身,全世界也只有佛國一部分人才會具備。
這些人生活在佛國山區,從小就會刺上象徵賭博之神的紋身,訓練手上的功夫,並且還會用一部分降頭的手段來強制改變運氣。
當地人並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們的生活就是在賭博和活下去之間掙扎,沙蓋族的人生活在佛國山區,條件很是艱苦,沒有多餘的物資,所有的東西都只能靠賭贏取。
長此下來,他們也就成為全世界著名的賭客,很多賭城都喜歡邀請沙蓋族的成員來作為賭檯的負責人。
沙羅的樣子,應該就是這座賭檔請來的了,只是這次碰到了寧帆,輸的不冤。
「我不信,再來!」
沙羅微眯著眼,扔下手中牌:「還是國王!我就不信你還是……」
寧帆風輕雲淡翻開面前第三張牌,微微一笑。
「還是A,謝謝好意。」
目光落在沙羅身後的器物上面巡視一圈,選中了一尊玉質人像。
「這太厲害了!」
人群中有人感慨。
「不是厲害,是運氣太好了!」
「連著兩張A,難怪他要輸了第一場,現在就算是沙羅想要贏下來也要小心了。」
「製造心理壓力麼?這的確是沙羅遇到的最激烈的一次賭鬥了。」
「你們說,沙羅不會輸了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人群雖然喧鬧和期待,卻沒有人相信寧帆能夠贏下沙羅。
「他在這裡這麼久,沒有人能夠在他手裡占到便宜。」
「上次有人專門從星條國賭城請來了一個賭王,還是輸給了沙羅,這個夏國人,不可能的!」
「雖然有點小運氣,但是這可不全是憑藉運氣的遊戲。」
「而且兩張牌都用完了,他還能剩下什麼?」
「還是張A麼?要是這樣他不如去買彩票贏的更多。」
聲音毫無忌憚落在寧帆和沙羅耳中。
「看來他們都很不看好你。」
沙羅桀桀一笑,推過東西。
「暫時在這裡給你保管,後面兩局,我會教你做人的!」沙羅眼中滿是邪性。
要開始了?
寧帆看他的樣子猜到他要施展降頭術,不過也沒有阻止,正好看看這種手段在這裡有沒有用處。
「我要喝水。」沙羅看向荷官。
荷官點點頭,端來一個火紅的水杯,裡面蕩漾著紅色的液體。
沙羅一口飲下,嘴角抽動,臉色也變得不自然,漲紅了臉,忽然噴出一口熱氣,像是在吞咽什麼火熱的東西,連喉嚨都在燃燒。
「現在,可以開始了!」
沙羅的眼神都開始泛紅。
「又是這樣!上次面對拉斯維斯的賭王,沙羅好像也是這麼贏的吧?」
「我聽說這是沙羅的秘術,這樣的手段可以刺激他的大腦,擁有更加冷靜和高速的思想。」
「胡說的吧?人還能這麼做,又不是機器。」
「看看就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這下這個夏國人輸定了!」
唐奇勝幾人看著這一幕,面色冷峻:「這個人不太對勁!」
「嗯。」半兩金點點頭:「他用的應該是降頭術,是南洋那邊比較流行的一種邪術,當然在國內是這麼算的,那邊尊稱為國術。」
「有什麼用?這些東西不都是……」
黃昊英話說一半,停住,尷尬看向半兩金:「我不是說你的那個,我是覺得……這種外邦小國,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國內的還是可以的。」
半兩金沒有說什麼,只是搖搖頭。
「你說的也沒錯,這些東西現在確實已經瀕臨失傳,不少人都覺得沒有什麼效果,不過還有一些,還是有些神秘的,比如寧大師操作的縛龍。」
聽到這,黃昊英和唐奇勝點點頭,又意識到什麼:「你是說他們這可以和縛龍陣比?」
「自然不行。」半兩金搖搖頭,一臉不屑,「放在古代也就是番邦小術罷了,現在更是掀不起風浪,只是這手段不常見,倒是可以看看。」
半兩金看著沙羅的動靜,半晌收回眼神。
「還以為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沒想到就是簡單的激發身體潛能的東西罷了。」
「什麼意思?」
「虎狼之藥,可以救死,但是就那麼幾秒鐘。」半兩金沒了興趣,說話也懶散起來,「他們想要用這種手段激活人體潛能。」
「這麼說你們可能也不理解,就只要知道,這算是高效短暫的興奮劑,一針管透支人的潛力,而且是精神層面的,這種東西,不算是什麼特厲害的,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接觸的。」
半兩金的話在玄學界並不是什麼特別值得說道的事情,可在另外兩人二中卻是了不得的事情。
「還有這類的東西?」
「人類這麼多年的歷史,總是有一些東西流傳下來,並且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半兩金平靜道。
「那寧大師?」
「不會有事情的。」
半兩金壓根沒有想過沙羅能夠對寧帆造成什麼影響,連她這樣正經的文王一脈都不能討到好,邊陲小國,番外之邦能有什麼影響?
「繼續看著就是了,後面會讓你們吃驚的。」
半兩金左右看一圈,撇撇嘴有些失望。
「嗯?」
「沒有找到瓜子,沒事。」
黃昊英愕然。
這種大事情當前還能想著嗑瓜子的姑娘,不愧是寧帆選中陪同的人,著實不簡單。
「剛才的東西,你們看出來了麼?」半兩金皺起眉頭。
「沒有,只是看出是尊觀音像,別的沒有看出來。」
半兩金仔細看著桌上的玉質人像,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一般東西可不會讓她看著都覺得親切。
可現在寧帆在桌上忙碌,她也不好詢問,只能繼續等待。
「開始吧。」
這次是沙羅在催促。
這種狀態帶給他的是賭桌上絕對的掌控地位,他感覺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賭桌上的任何風吹草動。
眼前,寧帆的臉並不像大多數人看起來那麼平靜,而是在抖動。
抖動就是在害怕!
他在害怕!
害怕什麼?自然是輸!
沙羅目光猙獰,咧著嘴,毫無顧忌拍著桌子。
「開始吧!崽種!我會讓你知道,後面你是怎麼……」
「A,該你了。」
寧帆面部肌肉停止抖動,慢慢變成輕蔑的笑容。
沙羅愣住。
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寧帆剛才的抖動是什麼意思,不是害怕,而是他在嘲弄他的無知。
「怎麼可能還是A!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作弊!這個夏國人絕對作弊了!」
「一定要嚴查他,這作弊,不可能贏的!」
「是不是沒有洗牌,一定是這樣子!」
……
沙羅的賭檯輸了,還輸了兩盤,圍觀的人早已里三層外三層。
可在聽到寧帆有可能是作弊之後,所有人都散的乾乾淨淨,生怕站在寧帆後面都有危險或者被波及。
「你覺得呢?」
寧帆沒有和沙羅說話,而是看向荷官。
剛才還在為自己收益頗豐而暗喜的荷官現在已經滿臉蒼白,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聽到寧帆的詢問也只是顫著手打算推出新的牌。
「別動,蠢貨!」
沙羅喊停他的動作,眼中要噴出火來。
「你難道沒有看出這是他的計謀!用這種手段故意讓你推出一張新的牌,只要推出來,我們就是犯規!蠢貨!」
荷官的臉色更加蒼白,連身子都在顫抖。
寧帆搖搖頭。
「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們一樣做這麼多么蛾子,不過既然你們想到了,也挺好,這一局再重來,也太無趣了些。」
「翻開吧。」
寧帆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沙羅翻開手中底牌,眼中帶著絕望和不敢置信,他的底牌還是一張國王,而寧帆的A再次壓住他。
「輸了!居然又輸了!」
「我就知道寧大師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贏了啊!寧大師果然贏了!」
「寧大師牛逼!」
不理會對面人全部跟死了一樣的樣子,半兩金三人叫喊著衝上前,想要給寧帆一個擁抱。
這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贏下來了三件國寶,絕對賺大了。
雖然他們不知道寧帆挑選的是什麼樣的東西,可既然能入了他的眼那就不會差的。
邊上的人全部收聲,不敢出大氣。
質疑寧帆是作弊的聲音還有,卻也喊得沒有那麼有底氣。
到現在,賭場都沒有人出來說什麼,說明他們都沒有任何證據,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沒有,或者是別人出千的技術太過高明。
但不管是哪種,他們都沒有權力打斷這場賭鬥。
「還有繼續下去麼?」寧帆指尖停留在最後一張牌背:「再輸了,你可就萬劫不復了。」
「賭!我賭上這些所有!」
沙羅雙眼赤紅,頭髮根根豎起,身上的紋身漲開也泛著紅色,如同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惡鬼。
「怎麼可以?不可以這樣!這些你……」
「滾!」
沙羅瞪著荷官,憤怒的臉龐嚇得荷官不敢再說一個字。
「這些東西,都是我沙羅贏回來的!別說是你,就算是他來了,也要聽我的決定!」
「這是我們族人的榮譽!我一定要親自奪回!」
沙羅從桌後摸出一柄錯銀匕首,虔誠而恭敬地在手中割破一道傷口,掌心流出嫣紅,就這樣蘸著血在臉上塗抹出一片圖騰,跪在地上念誦著什麼。
半晌,抬起頭,真如一尊惡神盯著所有人。
「這一張,賭上我的所有!」
「你要什麼?」
寧帆很是平靜。
「你的手!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切了雙手!你這雙手,是我見過最有運氣的手,我一定要得到它們!」
「不能答應他啊,寧大師!」
「寧大師,這……絕對不行!」
寧帆還未說話,身後幾人已經急切叫出來。
他們知道這絕對不是簡單的一次比試,很有可能是要搭上命的!
什麼賭手賭上所有?這分明就是生死狀了。
在這裡真的簽訂下來,那就沒有退路。
沙羅在咆哮。
可寧帆看著他,挑起嘴唇。
「好啊。」
……
全場爆發出炸裂的大喊,這是他們也從未見識過的精彩的畫面,所有人都不敢挪開眼神,生怕錯過精彩。
「那麼,最後一張,該我開牌了!」
沙羅獰笑著丟下自己手上的牌,搶在寧帆之前亮出來牌面。
「A!我是A!」
沙羅高叫著,眼神充血。
「你就算是A也不可能贏我!莊家大半點!這一次,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
沙羅話沒說完,戛然而止,怔在原地。
死死看著桌面上。
兩張花色一樣的A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