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光與暗之路
2024-05-22 11:10:49
作者: 昨日即過去
「我不治了,姐夫我不治,你別丟下我。」
阿紫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全感,像一隻失去母親的可憐小貓咪。
剛才被阿紫一通掃射群傷的人,此刻心中都不覺柔軟起來。
雖然阿紫確實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小妖女,但她確實有令人同情之處。
便是剛才才在阿朱視線下答應了阿紫的蕭峰,此刻也難得溫柔地說:「我不會丟你的。你治好眼睛,我也帶你回遼國。」
「真的麼?」阿紫可憐楚楚地問。
阿朱搶在蕭峰之前回答:「你姐夫何等頂天立地,會騙你?」
阿紫這次露出歡悅的表情,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
「表姐夫,你說,要怎麼治療?」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陳程身上,便是程靈素也頗為好奇,自家哥哥在醫術上竟有如此造詣?
陳程平靜地說:「剛才我妹妹不是說了,取一雙活人的眼睛給她就好了啊。」
「可誰願意呢?」只有李莫愁會用這種帶著譏諷的語調跟陳程說話。
好吧,阿紫也會。剛才才用過。
陳程笑起來:「願意?為什麼要願意?現在就去挖丁春秋的眼睛。他把阿紫表妹弄瞎的,挖他眼睛天經地義。」
就這麼簡單。
別說丁春秋本來就活該。
就算沒有丁春秋,隨便找一個死刑犯的眼睛不行麼?這些人凌遲處死罪大惡極的人,都不在乎,莫非對死囚還會講什麼倫理道德?還要講自願捐獻?
結論只有一個,原作者腦癱了。查先生沒想到還有這種解法,於是他直接給大家開了降智光環。
因為作者說不行。在他的世界裡,言出法隨,居然就沒人想到這一點。連極聰明的神醫程靈素也想不到。整本天龍智者何其多,居然沒人能想到。
這就是規則限制。
只是陳程本是龍套,龍套不受限制。
阿紫大笑起來:「好啊,就挖這個老賊的。」
阿紫也是聰明人,陳程說出這個名字,她就知道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會反對。她的眼睛,可以復明了!
……
「娘,和我們一起去南方吧。」
岳靈珊抱著寧中則,歡喜地說。
寧中則有些躊躇:「可是你爹……」見到女兒她心裡其實也是高興得很。雖然女兒瞞著她給她弄出一個女婿來。
寧中則其實也是喜歡小林子的,最初岳不群說準備撮合這一對,她並不反對。她覺得林平之比令狐沖合適。
說到岳不群,大家心中都不怎麼痛快。其實現在三個人都知道岳不群可不是什麼好人。
只是林平之也就罷了,剩下的人畢竟是他的妻女,也都不好說什麼。
岳靈珊小聲說:「他喜歡當掌門,讓他一個人去當好了。反正現在聽說鮮于通鮮師叔,去圍剿明教也沒回來。他現在獨大了。」
寧中則輕嘆一聲,拍拍女兒的頭,說:「不許胡說。他可是你爹。」
岳靈珊嗯了一聲,岔開話題:「娘,小林子,你們看這四個雪人,好有意思。不然我們也堆三個吧?」
林平之說:「可這也沒這麼多雪啊,這雪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堆出來的?」
他們哪裡知道,這可不是堆出來的雪人。而是任我行、任盈盈、向問天、令狐沖四人。
這四人靠著阿青贏了比賽,自然就自由了。
等到程靈素進來給眾人解毒以後,他們也不敢多留,立刻抽身就走。因為任我行多疑,信不過白道的人。
只不過他實在把方證和沖虛看得太低了。這兩人雖然很有小心機,但承諾還是要講的。而且玄慈死了,方證還準備去繼任少林寺方丈呢。
任我行中了左冷禪暗算,身上全是散不出去的寒冰真氣,於是他們立刻在這裡運功驅寒。要集四人之力來完成。
結果是這寒氣反倒使他們四人被凍上了。從外面看來,他們就好像是四個雪人。
寧中則聽到女兒的話,不禁好笑。她自己的女兒,她清楚得很,這只是女兒拙劣轉移話題的方式,又拍了拍她的頭:「別胡鬧了。見到娘,好好說說你在外面的經歷。」
岳靈珊嘟嘟嘴,其實她雖然是岔開話題,但也真的覺得這四個雪人很有趣。不過她其實也很想念母親,自然就給寧中則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從曲非煙一槍崩了丁勉開始,然後林平之如何成為狙擊手,自己又如何成為觀察手。林平之一槍擊殺雲中鶴的經歷更是大書特書。
「校長說了,小林子總有一天,可以光耀天下!」
岳靈珊在笑,雪人里的令狐沖卻在心疼。
只是與原時空不同,令狐沖不會有自己哪裡不如林平之的不服氣。反而會覺得,似乎林平之確實是良配。
什麼相貌、年齡、疼人之類的,都不用多說了。
林平之現在,本事可不小。
而且林平之遠比令狐沖正直。令狐沖與採花賊田伯光為伴,而林平之一路追殺田伯光,並且擊殺了雲中鶴。以殺採花賊為己任。
而且林平之一直在協助陳程抗韃子——現在大家自然知道,戰敗解風的高手,就是陳程。
他令狐沖不過是一個浪蕩子。
便在此時,他感到手中一暖,任盈盈在掌心寫著幾個字:「你也很好。」
令狐沖茫然,心酸,溫暖,喜悅,感動。
因為小師妹本就不屬於他,而屬於他的人,一直在他身旁。
在令狐沖大徹大悟之際,岳靈珊對寧中則說:「校長給小林子唱了一首歌。」
寧中則笑著說:「唱來聽聽。」
岳靈珊對林平之說:「你自己唱。」
林平之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岳靈珊說:「校長說小林子,以前有過光,有過暗……」
林平之卻忽然唱了起來。
雪人之中的令狐沖聽到林平之的歌詞,想到岳靈珊喜歡唱歌,心中仍有些惆悵。只是聽到後來,卻忽然覺得這不是在唱林平之,也是在唱他自己。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
「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任我行心中一怔,誰又不是過去有過光,又有過暗呢?這又何嘗不是在說自己。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遠地離開。
「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
「想掙扎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絕望著,也渴望著,
「也哭也笑平凡著。」
任盈盈想到初遇令狐沖時,那時他何嘗不是在無比黑暗中,像那野草野花。而自己為了救令狐沖,被抓入少林,不也是絕望著,也渴望著。
林平之一曲唱罷,輕聲說:「師姐,我過去有過光,也有過暗。但是我現在有了你。」
「小林子……」岳靈珊怎麼也沒想到,林平之會在這個時候,深情表白,不覺聲音都嗚咽起來。
寧中則慈愛地看著女兒女婿,她的丈夫一言難盡。可只要女兒女婿幸福,她又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她笑著說:「靈珊,你說去南方的事,我想過了。」
岳靈珊看向母親:「怎麼說?」
寧中則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你爹他斷了腿,我先送他回去養傷。」
她沒有拒絕,但是她仍不願放棄岳不群。
在這個時空,林平之雖然鄙視岳不群,但他本人與岳不群算不得深仇大恨。畢竟若不是岳不群得到了辟邪劍譜,他自己為了報仇,可能真會自宮。
現在麼,一切正好。
三個人一起緩緩離開,只餘下四個雪人。
不久,雪人決裂開。四人顯露出來。
任盈盈問:「爹,你怎麼樣了?」
任我行一揮手:「無妨,我們這就去黑木崖,找東方不敗算帳。」
林平之的歌聲似乎還在他耳邊迴蕩。
「冥冥中,這是我。
「唯一要走的路啊。」
失掉的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他要親手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