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在狗叫什麼？

  突破了？！

  顧逍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凝重，他萬萬沒想到，受了刺激的林懷竟然會臨陣突破。

  但轉念一想，林懷本就是半步凝氣，突破凝氣是遲早的事，他眾目睽睽下給了林懷一記響亮的耳光，這樣強烈的刺激下突破凝氣，似乎也不是說不通。

  只是這樣一來，顧逍直感壓力倍增！

  可也僅僅只是壓力而已。

  因為剛剛顧逍一直閃避林懷的猛攻，看似被壓製得動彈不得，實則是顧逍已經用出了回天旋鳴劍的守勢。

  在林懷的猛攻下，顧逍對守勢的理解突飛猛進，而被林懷劍指戳中，也是因為顧逍悟到守勢第一階段「體感」的精髓而出現的愣神。

  現在林懷在刺激下突破凝氣境，而凝氣境的標誌，就是靈力外放。

  雖然林懷只是初入凝氣，或許不能外放，但基本能做到將靈力附於拳腳，正好可以感悟第二階段的「氣感」。

  「呵！顧逍，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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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逍正想著，耳中就傳來了林懷的聲音，定睛一看，林懷頭頂的氣旋消散，身上的氣息也穩定下來。

  「我助你突破，你還要我的命，不覺得有些可恥？」

  顧逍的話，讓林懷麵皮一抽，冷哼一聲，殺氣再現，身形一閃，眨眼就已經到了顧逍近前。

  「小心！」

  林懷剛動，場外就傳來了林雪羽的驚呼，但在林雪羽驚呼之前，顧逍就已經有了動作。

  回天旋鳴劍守勢第一階段的「體感」，簡單的說是依賴皮膜的直感，亦或說是本能。

  但第二階段的氣感，是感悟周身靈氣的波動，以達到提前預知的功效。

  就如現在林懷的攻擊一般，雖是將靈力附於掌上，但依舊會擾動路徑上的靈氣流動，通過靈氣流動，來判斷林懷真實的進攻方向。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以顧逍現在的實力，也只能感悟到周身三寸內的靈氣波動，可三寸的距離……

  顧逍很快就放棄了藉機感悟的念頭，躲過林懷的進攻，迅速抽身，退出三丈開外。

  嗯？

  顧逍這一退，台前便發出了兩聲驚疑。

  一聲來自林勁松，一聲來自林高翰。

  聽得林高翰發聲，林勁松微微偏頭，微笑道：「你看出什麼了？」

  面對林勁松的問題，林高翰欲言又止，片刻後搖了搖頭。

  「哎，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林勁松嘆了口氣，說完這話後，朝一旁候著的下人招了招手。

  「乏了，回去。」

  聽林勁松要走，一眾族老連忙恭送，送完林勁松後，面面相覷。

  而林高翰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顧逍，一動不動。

  林勁松的離開，並未引起場邊後輩弟子的注意，因為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呆了，確切的說，是完全看傻了。

  突破凝氣的林懷，每次攻擊都如同戰鼓擂響，掌風拳壓打的場地支離破碎，但如此威力的攻擊，卻根本沒傷到顧逍一分一毫！

  因為林懷的每次攻擊才剛剛起手，顧逍就如同先知一般躲閃一邊，而林懷攻擊也都完全落在了空處。

  久攻不下，林懷開始焦躁，停下進攻，沖顧逍怒喝道：「顧逍，上躥下跳，如同野猴，你就只會躲嗎？！」

  林懷的話，讓顧逍不由嗤笑：「攻擊不到我，是你自己不行，如野狗一般無能狂吠，你在狗叫什麼？」

  狗……狗叫！

  林懷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臉上的暴怒清晰可見，而且蓬勃而出的殺氣，讓圍觀的後輩子弟一陣膽寒。

  林懷的氣息變化，讓顧逍心神一凜，意識到接下來林懷的攻擊絕對是必殺的殺招！

  果不其然，這個想法剛剛冒出，林懷就使出了碎經掌的起手式，而林懷的起手，比林盛的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來了！

  顧逍暗道一聲，林懷的身形已在眼前消失，速度之快，動態根本無法捕捉。

  但在守勢的感知下，顧逍發現消失的林懷，竟是到了自己身後！

  碎經掌，中者輕則經脈寸斷，重則殞命當場。

  知道不可硬接，但此時要完全閃避已經不太可能，電光火石間，顧逍原地側倒。

  顧逍這一倒，林懷始料未及，碎經掌擊在空出，頓覺氣血上涌，但好歹是凝氣境，剎那忍住。

  正待林懷要變招，朝顧逍壓下，卻不曾想，側倒的顧逍單手呈軸，腰間一扭，一記迴旋，朝著他的腰眼就是一記鞭腿。

  顧逍變招之快，林懷雙目瞪圓，情急之下，只能提膝相迎，砰一聲爆響後，有心算無心，傳出一聲輕微骨裂。

  「顧逍，你！」

  「哼！接下來，換我了！」

  顧逍冷笑，精氣神瞬間集中，手掌一拍，旱地拔蔥，朝著林懷就是一記雙音灌耳，速度極快。

  而反觀林懷，因為小腿的疼痛，反應慢了一拍，無法閃避，只能舉起雙臂格擋。

  可剛剛格住顧逍的手臂，林懷就是一愣，因為顧逍的這一擊，毫無力道可言。

  「呵！你不過也是嘴上功夫！」

  林懷輕蔑一笑，眼神頓時變得兇狠，抬腳就朝著顧逍的胸口一記膝撞，想藉機逼退顧逍。

  可顧逍卻如同沒看見一般，被格的雙臂猛然下劃，林懷猝不及防，用于格擋的雙臂向外一抻，胸門大開！

  不好！

  胸門一開，林懷頓時瞳孔猛縮，身形更是因為這一抻，加上膝撞，受力不均，剎那間失去了平衡。

  還不待林懷調整平衡，顧逍下劃的雙手已經凝起劍指，狠狠的點在了林懷腋下！

  而且這一擊，顧逍用了近七成力，林懷登時雙目瞪圓，發出慘叫！

  腋下本就是防禦脆弱的地方，顧逍的這一猛擊，造成的疼痛差點沒讓林懷暈過去，可也是因為這樣的疼痛刺激，林懷提起的膝撞一伸，恰巧將顧逍逼退。

  逼退顧逍後，林懷得以喘息，但腋下的劇痛，沖昏了林懷的理智：「顧逍，你居然耍這些卑鄙的手段！」

  「卑鄙手段？呵……」顧逍冷笑，眼神一瞬間冷到極致：「我剛剛那一下，可是想卸掉你兩條胳膊的，可惜力沒用夠。」

  「你！」林懷渾身發抖，片刻後，抖動的身子趨於平靜，也不再多說什麼，雙掌之上，已是凝聚了磅礴的靈力。

  事已至此，顧逍也明白，一切話語都是蒼白，唯有一戰！

  正好，可以用林懷來檢驗回天旋鳴劍攻勢的凌厲！

  林懷，希望你能撐住！

  顧逍目光一凝，率先出手，欺身而上。

  劍指紛飛，每次攻擊，都以不同方位，不同速度，不同力道，攻向林懷的眼、鼻、耳、喉、腋、腹、腰、踝八處防禦脆弱之處。

  回天旋鳴，八竭連環！

  被顧逍占了先機，又是貼身猛攻，林懷凝氣境的攻擊雖強，一時間也施展不開，捉襟見肘，落入下風。

  這一面倒的壓制，看呆了所有圍觀的人，包括台前的一眾族老，臉上的表情都不再淡定。

  旁觀之人尚且如此，遭受猛攻的林懷更加強烈，越打越急，也越打越心驚。

  該死！

  這攻勢連綿不絕，專挑脆弱之處攻擊，而且銜接行雲流水，不給我絲毫喘息，而且每次防禦，總覺靈力運轉不暢……

  這傢伙，莫不是用的是一門戰技？！

  不知為何，強烈的違和，讓林懷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也就在林懷生出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台前的林高翰也是神色一動，目光灼灼。

  林高翰雖不是林懷能近距離感受，但以他神通境的修為，也是將顧逍的攻擊模式解析了出來。

  而且林高翰還發現，無論是現在的猛攻，還是之前顧逍毫釐騰挪的防守，似乎有著一些聯繫。

  當顧逍又攻十餘手，林高翰的眼中冒出精光。

  而此時，林懷的氣息一窒，閃躲不及，眼見顧逍的指劍要洞穿林懷的咽喉，林高翰抬手便朝顧逍揮出一掌。

  雖只是輕輕揮掌，但還是掀起一道讓人心悸的掌風。

  正在猛攻的顧逍頓時生出一股心悸，身形剎時一頓，腳下猛踏，急速飛退。

  顧逍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修為間的差距，躲開了致命的掌風，卻還是被掌壓輕輕刮到。

  顧逍頓覺體內靈力運行變得紊亂，胸口一堵，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逆血！

  「顧逍！」

  場外時刻關注顧逍的林雪羽發出一聲驚呼，快步跑到顧逍跟前，將顧逍護在了身後，雙目帶著不忿，緊盯著林高翰。

  而這時，圍觀的弟子們也才反應過來，紛紛看向了林高翰。

  「大伯，你這是何意？」

  面對林雪羽的質問，林高翰只是輕哼一聲，不予理會，而是將目光落在顧逍身上。

  「顧逍，你這門四品戰技，從何而來？！」

  四品……戰技？！

  林高翰的話，讓圍觀的後輩弟子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齊刷刷的看向顧逍。

  而林懷卻是目光一凝，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高翰：「家主，你是說，剛剛顧逍與我對戰，用的是四品戰技？！」

  「哼！若不是四品，又怎會在你攻擊時毫髮無傷，又怎麼以淬體八重壓制你凝氣一重。」

  林高翰的聲音鏗鏘有力，讓人一聽便認為是事實，台上那些族老聽後，看向顧逍的目光，皆是露出不同程度的貪婪。

  「顧逍，說，你這門戰技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