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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失蹤

2024-04-29 18:19:36 作者: 紫金陳

  星期天,傍晚。

  杜曉朦急促地跑進沈進的辦公室,嚷道:「三少,不好了,不好了,夏遠失蹤了!」

  「失蹤!」沈進抬起頭,嚴肅地問道:「你說夏遠失蹤了?」

  杜曉朦急促地道:「是啊,是啊,夏遠從昨天中午開始就再也沒出現過。打他的手機,說是被呼叫者不在服務區範圍內,我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已經打了上百個電話了,全都打不通。明天就開盤,繼續比賽了,這可怎麼辦啊!」

  沈進站了起來,站在窗口,點起一支煙,又轉過身,道:「你先回去,在房間裡等著,看看夏遠會不會回來。」

  杜曉朦走了後,沈進靜靜地看著窗外,突然掐滅菸頭,冷笑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金融大廈的撞球貴賓室里,擺著三張撞球桌。

  現在古昭通和金手指正在打美式撞球,冷公子和小徐哥在另一桌打斯諾克。椅子上坐著陳笑雲和姚琴,正在看著他們打球。

  門開了,沈進走了進來。

  陳笑雲站了起來,笑著招呼道:「三少,你來得正好,看著他們玩,我沒得玩,真是興趣索然啊,你也和我玩幾局。」

  正說話的時候,古昭通一記重杆,輕鬆地把黑8沖了進去。

  金手指大笑道:「古老師,股票上我玩不過你,撞球也玩不過你,哎,我也算服氣了!」

  沈進笑著道:「原來古老師也愛好撞球,我平時閒著時也常去玩個一兩局。古老師,不妨今天我們兩個比一下,怎麼樣?」

  古昭通笑道:「好極了,難得三少也玩撞球。三少這樣瀟灑的男人,打撞球也一定風流。呵呵。」

  古昭通和沈進開一局,金手指也招呼陳笑雲去另一桌玩。

  沈進很輕巧地一桿,就把十五個球都打散了。全色的和花色的分別各進了一顆。

  沈進道:「我覺得撞球和人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有時候只想進自己的球,卻會連對方的球也一併進了。」

  沈進又一記重杆,再進一球,道:「可是真正憑的還是技術,有技術再怎麼難進的球,還是能進。」

  沈進又打了一顆角度很偏的球,球輕鬆落袋,沈進笑著道:「每個人的杆都是同樣的杆,球也是同樣的球,唯一不同的只是打的人不同。」

  他又瞄準一個筆直的球,可是打出去時,卻沒有進袋。沈進笑道:「可是有時候,你明明看準了,也打對了,就是進不了。」

  古昭通笑了起來,拿起杆子,輕鬆的幾杆把檯面上所有自己的球都進了,就剩最後一顆黑8了。

  古昭通彎下腰,開始瞄準黑8了。

  沈進卻走到黑8邊,把黑8拿了出來,握在手裡。

  古昭通抬起頭,看著沈進。

  沈進笑著道:「有時候你想打的球,也會莫名其妙失蹤的。」

  古昭通看著沈進道:「三少,你想說什麼?」

  沈進笑著道:「夏遠也像這顆黑8,失蹤了,只是夏遠這顆黑8,不知道現在正抓在誰的手裡。」

  古昭通啞然道:「你說什麼?夏遠失蹤了?」

  金手指和陳笑雲停下撞球,看著古昭通。

  小徐哥和冷公子也停了下來。

  冷公子靜靜地看了一圈所有人,最後把目光落到古昭通身上。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古昭通身上。

  沈進看著古昭通,道:「是的,夏遠失蹤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他的手機信號都不在服務區內,他失蹤了。」

  古昭通看了看所有人,道:「你們認為是我綁架了夏遠?」

  金手指喝道:「好你個古昭通,你看夏遠現在成績排第一,擔心他拿了股神,就綁架他了,是不是!」

  古昭通道:「我可不會做這種事!」

  金手指怒喝道:「誰不知道你古昭通在浦東的能力,夏遠光天化日下,在浦東就這麼失蹤了,你說不是你又能是誰!」

  古昭通苦笑道:「我要是真會這麼做,那你說我為什麼不綁架你和小徐哥?小徐哥的水平總比夏遠高吧。」

  金手指冷笑道:「哼哼!要綁架我寧波基金的人,你還沒這本事!你在浦東能力大,我在上海也不是說沒辦法站穩的!」

  古昭通臉上微微略有怒色,道:「我在浦東確實有點能力和人脈,可我是做股票的,我又不是黑社會,我怎麼會去綁架人?」

  金手指喝道:「怎麼會去綁架人,只有你古昭通心裡最清楚!除了你,大家在浦東都是客人,誰有這種能力綁架人?你不對這事負責,誰負責?你這麼做,就算你們浦東基金贏了股神大賽,全國私募基金都要笑話你!到時你入主第一基金,董事會表決上,我第一個投反對票!」

  古昭通瞪著金手指,隨即還是平下心,靜下氣,溫和道:「老金,現在不是懷疑誰綁架的夏遠的時候,你也冷靜一下,想一想,我這幾年都是低調地做股票,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夏遠,而不是四大基金內部互相指責,相互懷疑。我現在就去找公安局的人幫忙。這事不能傳開來,只能暗地裡找。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耐心地等待,希望明天之前能夠找到夏遠。」

  星期一,早晨8點。

  股神大賽委員會所有成員都坐在金融大廈國際會議廳里,古昭通等人面色凝重。

  「什麼!古老師,你們幾位希望股神大賽暫時中斷,推遲進行?」第一基金董事會主席蔣先生問道。

  古昭通點點頭,道:「是的,因為,因為包括我的浦東基金在內,老金的寧波基金,沈進的杭城基金,陳笑雲的紅嶺基金,我們旗下的四個操盤手,都在這兩天,接連失蹤了。」

  失蹤了?所有在場的其他基金經理頓時唏噓一片。紛紛交頭接耳地說著,無非是說堂堂股神大賽,怎麼能因為僅僅四個選手不在而暫停呢。

  每個基金經理心裡清楚,以前有四大基金的四個選手在,其他人想當股神,簡直比登天還難。現在四大基金的人都突然失蹤了,這種好機會哪去找?

  蔣先生皺了下眉頭,看著古昭通,道:「真的是失蹤了?」

  古昭通道:「是的,恐怕是某些人想做點手段吧。」

  蔣先生道:「即使這樣,不過股神大賽畢竟是股神大賽。」

  古昭通道:「蔣先生,現在比賽已經出來成績的項目里,排名最靠前的就是我們四大基金的四個選手,和魯泰基金的那位謝林先生了。如果現在不推遲比賽,那我們四大基金的選手們將全部被淘汰了。這樣的比賽最終決勝出來的股神,未必就是真正的股神。這樣對未來第一基金的運作也是不好的。」

  蔣先生點了點頭,又看著熊大原,道:「熊先生,以現在的成績排名看,是不是決定推遲比賽,利益影響最大的就是你們魯泰基金了,對此,你們基金有什麼意見?」

  所有基金經理都知道那天酒會上,魯泰基金挑釁四大基金的事,魯泰基金對於推遲比賽自然是會強烈反對了。

  可是誰也沒料到,熊大原卻很溫和地說道:「對於推遲比賽,我們基金沒有任何意見。」

  蔣先生略微遲疑了一下,又點點頭,看著其他人,道:「那其他的基金有沒有什麼意見?」

  底下依舊一片唏噓,顯然,大多數人都有意見,而且意見不小。

  古昭通突然笑了起來,對金手指道:「老金啊,怎麼你們漲停敢死隊好像很久沒有動作了,是不是前兩次輸了,不敢再動別人家的股票了?」

  金手指喝道:「放屁!我過幾天就做給你看看。只是現在還沒找好目標而已,要不你隨便推薦個股票。古老師,你旗下這麼多人才,不如也組建出個漲停敢死隊,咱倆也比比,看誰的漲停敢死隊狙擊股票賺得更多。」

  古昭通道:「這倒是個好提議,在這方面我也要向你學習一下,朝這方向發展發展。陳笑雲的紅嶺基金在這方面不是也做得挺好的嘛。我聽說這個賺錢方式周期短,利潤高,最好不過了。」

  陳笑雲笑道:「哪裡,我是和金先生學的嘛,有空大家可以多交流交流,不知道進三少對這方面會不會感興趣。」

  沈進笑著道:「不但感興趣,而且非常感興趣。狙擊別人的股票一定是個很好玩的遊戲。」

  說完,他們四人都笑了起來,目光靜悄悄地向在座的其他基金經理掃了一遍,唏噓聲頓時消失。

  四大基金這麼明顯的暗示,傻子都聽得出來了。

  無論哪個人都知道,得罪四大基金一定是一件很不好玩的事。

  況且即使四大基金的人全部被淘汰,也沒有哪一家基金有把握,一定贏得了股神大賽,入主第一基金。

  可是現在得罪四大基金,最可能的結果是,在股神大賽還沒結束前,那家基金就得被迫退出股市了。

  蔣先生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古昭通他們四人,又看了看所有人,道:「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股神大賽就推遲三天。」

  等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廳後,蔣先生留住了古昭通。

  蔣先生點起一支煙,看著古昭通,道:「古老師,你在股市里地位高,我一向尊敬你的。」

  古昭通點點頭,道:「蔣先生,這次真要謝謝你。」

  蔣先生道:「我知道你們四大基金的人都在。」

  古昭通道:「我的人是沒失蹤,失蹤的是沈進基金的選手。」

  蔣先生道:「我記得那個夏遠是成績暫時排名第一的人,他失蹤了?這怎麼回事?」

  古昭通道:「現在還不清楚,恐怕是什麼人在背後搗亂吧。」

  蔣先生道:「那這事你也該事先和我打聲招呼,不該在會議時突然給我這個難題,讓我決定。這涉及到了第一基金的信譽問題。」

  古昭通點點頭,道:「對不起,蔣先生。只是這次實在事發突然,況且如果事先和你商量的話,恐怕你就不會同意了。」

  蔣先生笑了起來,道:「古老師,你真是比我們這些做生意的還要精明。」

  古昭通笑道:「哪裡哪裡,蔣先生多年商場風雲,場面見得多了,怎麼是我們這些躲在房間裡搞股票的可以比的。」

  蔣先生道:「可是這次沈進基金的人失蹤了,為什麼你們四大基金都幫著演戲。我說句實際點的話,那個夏遠成績第一,他失蹤了,你們都應該高興才對吧。」

  古昭通道:「別人失蹤了,我們或許會高興。不過夏遠不同。我們看的也不是沈進的面子,而是夏遠的。」

  蔣先生道:「哦?」

  古昭通道:「蔣先生有沒有聽過股神夏國標這個名字?」

  蔣先生道:「聽過,聽說當年很了不起,不知道有沒有現在的古老師你了不起。」

  古昭通搖手道:「比我了不起得多了。夏遠是夏國標的兒子,而夏國標是我的朋友,是我這輩子最看中的一個朋友。」

  蔣先生笑了起來,嘆道:「像我們這些在商場呆久的人,都已經忘了朋友是什麼了。」

  古昭通道:「我不能看著我的老朋友的孩子出事。」

  蔣先生思索一下,點點頭,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但願你們在這三天能找到夏遠。如果需要幫忙的,古老師就和我打聲招呼。上海雖然算個大地方,可要找個人出來並不很難。」

  古昭通道:「謝謝,蔣先生。我們自己應該可以找到的。」

  蔣先生點頭笑了起來。

  夏遠躺在床上,今天是星期一,他已經被關著第三天了。

  三天的大部分時間裡,他都躺在床上。

  其實他能做的也就是躺在床上。

  他並不焦慮,他並不煩躁,他知道焦慮和煩躁是世界上最沒用的情感了。他還會偶爾笑那麼一下,只是這笑也僅僅是對著自己苦笑一下而已。

  如果是普通人,在不知道是誰設計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的情況下,被人關進一間看起來似乎永遠不會打開的鐵屋裡,那種無形的恐懼,大概早就把人逼瘋了。

  可是夏遠知道,這鐵屋遲早會被打開的,他也會活得很好地走出這裡。因為這裡有足夠他吃很長時間的食物,顯然對方也希望他好好地活著。

  這就已經夠了。

  當一個人,處在最極端的困境中,活著,僅僅只是活著,也許就已經是夠的了。

  困境中忍耐,盼望中喜樂,每一個經歷過風霜的人,都會深刻地理解這種人生態度。

  丟棄焦慮,因為焦慮所能帶來的也僅僅是焦慮。

  所以夏遠只是在淡淡地笑。

  鐵鏈掉落在地上,發出「叮」的響聲。

  夏遠從床上坐了起來,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外面空無一人。

  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開門的人如果不能確保他在最短的時間裡消失,那他就不會來開門了。

  夏遠唯一奇怪的是,今天才星期一,比賽僅僅耽擱了一天,為什麼這麼快就放他出來?

  他想不通,所以也不去想。

  現在夏遠已經回到了沈進的辦公室。

  沈進抬起頭,看見夏遠,笑了起來,只是說了一句話:「你變胖了。」

  夏遠笑了起來,道:「你如果被關在一間鐵屋子裡面三天,除了吃,只能睡,你也會變胖的。況且人在沒事可做的時候,最能打發時間的就是多吃東西了。」

  沈進道:「這至少說明了把你關起來的人,一定是男人。如果是一個女人的話,絕對不會忍心看著這一個小帥哥變成小胖哥的。」

  夏遠笑道:「說不準是個女人幹的。她不忍心就這麼毀了一個帥哥,所以才這麼快把我放出來了。」

  沈進問道:「你知不知道綁架你的是誰?」

  夏遠道:「我如果知道的話,出來的第一件事應該是去找警察,而不是回來找你了。」

  沈進道:「或許我猜得到是誰做的。」

  夏遠道:「哦?」

  沈進道:「或許是一個好傢夥。」

  夏遠道:「一個長得最面善的『好傢夥』?」

  沈進道:「是的,雖然他長得是個好傢夥,可是他比最壞的壞傢伙還要壞,壞得多。他城府是他們三個里最深最深的。」

  夏遠笑著道:「他的城府有你深?」

  沈進笑著道:「我是溝,他是井。」

  夏遠嘆道:「今天我沒有參加比賽,看來我的成績,至少已經被冷公子追上了。」

  沈進搖搖頭,道:「不,今天沒有比賽。」

  夏遠道:「股神大賽暫停了?」

  沈進點點頭,道:「是的。」

  夏遠道:「我只知道上課可以曠掉,約會可以取消,天上可以只響雷不下雨,人可以只放屁沒聲音,原來股神大賽也可以想停掉就停掉?」

  沈進笑道:「是停掉了,比賽被推遲了。」

  夏遠問道:「股神大賽怎麼可能因為我一個人而被停掉?」

  沈進道:「當然不會因為你一個人,可是如果冷公子,小徐哥,姚琴都失蹤了,股神大賽不得不停掉了。」

  夏遠略顯擔憂的神色,道:「你是說,他們三個,也和我一樣被人綁架了?」

  「別著急,小朋友,我們當然沒有失蹤。」說話的是小徐哥。

  小徐哥,冷公子,姚琴都走了進來,他們身後跟著來的是古昭通,金手指和陳笑雲。

  看見他們,夏遠笑了,露出快樂的笑容。那是一種見到朋友平安無恙後的快樂,那是一種能讓每個朋友見了都溫暖滿足的快樂,朋友間的快樂。

  夏遠笑著問:「那你們怎麼會失蹤的?」

  小徐哥笑道:「我們當然沒有失蹤。還不是因為你跟我們玩失蹤,我們怕你真就這麼失蹤了,過了這個星期,你在股神大塞里的名額就直接被淘汰了。股神大賽這麼好玩的遊戲,如果少了你這個對手,那就太不好玩了。所以只能讓股神大賽推遲咯。好像能讓股神大賽推遲的辦法,也只有我們四個一起失蹤了。哈哈。」

  夏遠眼中有說不出的感動,淡淡的感動,確是朋友間最深刻的感動,這種眼神只有朋友才能懂得體會,懂得珍惜。

  夏遠點點頭,道:「謝謝!」

  小徐哥擺擺手,道:「別謝我,這個聰明的辦法是姚琴想出來的,你要謝就該謝她。」

  姚琴含情脈脈地看著夏遠,微笑道:「你也知道謝我的最好辦法是什麼。」

  夏遠笑著道:「或許有那麼一天,我真該好好謝謝你了。用你喜歡的方式。」

  夏遠又問道:「那推遲比賽這樣的事,其他基金沒意見嗎?」

  金手指大笑道:「誰敢有意見!有我金手指在,誰敢多半句屁話。」

  古昭通搖頭道:「放屁!老金,你都活四十多歲的人了,說話還這麼不要臉,別人還不是看我浦東基金的面子的。」

  金手指喝道:「晚輩面前多給我點面子你少塊肉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

  夏遠道:「那個魯泰基金呢?」

  大家又都笑了起來。——當然,除了冷公子,他還是他那副千年不換的冷麵孔。

  小徐哥道:「今天早上開會時候,魯泰基金是極力贊成推遲比賽的。因為我們三個,玩的是假失蹤。他們的那位魔鬼操盤手,這回玩的是真失蹤了。」

  夏遠道:「哦?」

  小徐哥道:「因為他嫖妓,被警察抓走了。」

  夏遠道:「他這樣的人還需要做嫖妓這麼低級的事?」

  小徐哥大笑道:「昨天晚上警察到酒店查房,恰巧謝林床上有一個女人。你也知道,一般選手房間裡,每天晚上總會有一兩個漂亮女人的,所以他就被當嫖妓帶走了。」

  夏遠道:「警察可不會到這麼高級的酒店查房,要是這樣的話,你小徐哥早該判個無期了。」

  小徐哥笑著嘆道:「我也覺得是,可是誰讓警察就偏偏查了他這一間房呢。」

  夏遠看著古昭通,笑道:「這一定是古老師安排的吧。」

  古昭通搖搖頭,道:「這是進三少安排的。」

  古昭通又道:「看來綁架夏遠的一定是他們魯泰基金了。他們的謝林被抓,他們知道夏遠要是出不來,謝林也得呆一陣子了,所以他們只好先放了夏遠。既然夏遠平安回來了,我們也算可以放心了,呵呵。」

  夏遠望著他們,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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