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已臻大成

  「呃，我的意思是…高長老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請，我作為浩氣宗的七長老，如果一直拒絕的話，恐怕會被人在背後議論一句狂妄自大，正好我也好久沒有下山了，正好下山轉轉。」

  

  話音剛落。

  甘棠立馬扯了扯寧琅的衣袖道：「師父，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

  「我不管。」甘棠嘟著嘴巴，傲嬌道：「我就是要去！」

  寧琅無奈道：「再說吧。」

  梅清河微微一笑，繼續道：「七大仙門除西蜀劍門外，鮮少有會用劍的人，所以此次問劍大會散修的人數會更多，據我所知，能有實力和你爭劍甲的人，一共有三位。」

  梅清河是來給寧琅科普知識來的。

  寧琅靜待下文。

  「除了我剛剛說的那位女子劍修秋月白之外，還有被譽為小劍聖的東方來，他師承小平山夏合，修為不見得比你低，還有一人，是天下所有劍修中公認的甲子年紀之下的劍道第一人。」

  「劍道第一人？」寧琅嘴角微揚，笑道：「誰啊？」

  「呂清玄，西蜀劍門門主的師弟。」

  寧琅挑眉問道：「西蜀劍門門主的師弟不應該和你是你一輩人嗎？一把年紀了，還跟年輕人爭，不怕丟面子？」

  「問劍大會的條件是年齡不超過甲子之年即可，而呂清玄今年不過四十歲。」

  「這麼年輕？」

  梅清河點頭道：「沒錯，正式因為他的天賦，西蜀劍門上一代門主才破例收了他做徒弟。」

  寧琅把這些名字記下，然後就用棍子將烤好的紅薯撥出來一個，放在雪裡面滾了兩下使表面降溫後，寧琅就小心翼翼地剝開了表面烤黑的外皮，頓時紅薯的清香就瀰漫在了眾人鼻間。

  「給你。」寧琅把紅薯遞給甘棠，還生著悶氣的甘棠這才又露出笑容。

  寧琅又剝了一個：「來，小花給你。」

  「謝謝…恩公。」

  寧琅剝好第三個才自己吃了起來，還不忘對姜塵他們說道：「你們幾個自己拿。」

  姜塵、林秋四個人很快把紅薯瓜分一空。

  梅清河人都看傻了。

  好小子，你真是一個紅薯都捨不得給我啊！

  梅清河也沒客氣，看到爐子裡還有兩個紅薯後，直接一招手，那兩個烤黑了的紅薯就到了他手中。

  「你別臭不要臉啊，我沒說給你吃。」

  「寧琅啊寧琅，你將來是要做宗主的，不能這么小氣。」說完，梅清河起身，很快就消失在寧琅眼前。

  寧琅笑著罵了一句「老東西」後，洗乾淨手，就回屋子裡修煉去了。

  ……

  傍晚。

  姜塵、甘棠、江可染三人於風雪中修煉功法，雪花飄飄，靈氣漫天，看上去好不瀟灑。

  林秋坐在門檻上，呆呆望著那邊，猶豫了很多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師父，我什麼時候才能像師兄師姐一樣修煉功法啊？」

  「等你突破到鍊氣境再說。」

  「好！」林秋重重點頭，很快便盤腿坐了下來，用姜塵教他的方法開始修煉起了自身境界。

  寧琅很滿意地笑了笑，看到三個徒弟都在練習，寧琅一時手癢，起身抽劍至半空中，開始修煉起了太一清水劍法，他動作極快，便是姜塵也能看到一道白影在空中穿梭。

  劍道。

  粗淺可分為四個階段，分別是初窺門徑、登堂入室、爐火純青、已臻大成。

  寧琅練劍至此，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巔峰階段，再往上一層，便算是突破到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已臻大成的水平。

  但已臻大成並不是劍道的終點。

  在此之上，還可以自己開闢劍道。

  上午梅清河所提到的夏合，寧琅已經有所耳聞，他在這個世界已經成名六十餘年，被譽為小平山劍聖，他是在五十歲那年突破到了已臻大成的水平，然後養劍三十年，在八十歲時，自創狂浪劍道，自此一鳴驚人。

  寧琅在空中練了一遍又一遍，他速度越來越快，崖邊的姜塵幾人早就停下了動作，痴痴看著空中寧琅的身影。

  這個時候。

  寧琅的心神已經徹底放空，太一清水劍法的動作他瞭然於胸，就像背詩一樣，開始還要在腦海中想好詩句，但是背熟後，既然不通過腦子，也能脫口而出。

  寧琅現在就是這個階段，他腦海中甚至沒有去想下一劍的動作，全部是隨著本能去出劍。

  還差一點點。

  還差一點點就能進入到已臻大成的境界了。

  不夠，還不夠。

  寧琅握劍更緊，滾滾靈氣讓他雙袖鼓起，手和劍已經成了一體，他整個人進入了一種『忘我』境界，用這裡的話來說，這是在頓悟！

  ……

  藏寶閣九層。

  老人和梅清河並肩站立在窗戶旁。

  少頃。

  老人朝梅清河吩咐道：「他還差一口氣，你去拿壺酒給他。」

  「酒？」梅清河百思不得其解。

  「快去！」

  梅清河急忙告退，將上次從江南那邊帶回來的美酒拿上，他一路凌空而來，朝空中的寧琅朗聲道：「寧琅！接酒！」

  寧琅掠身上前，接過一壺酒後，仰頭飲盡。

  他的意識在酒的作用下，開始變得愈加模糊……

  這個時候，小雪轉大雪。

  寧琅執劍再次回到渺渺峰正上方的位置，繼續出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江可染挑眉道：「師父現在好像不是在練劍。」

  「嗯，師父沒在練劍。」

  「那師父在幹嘛？」

  「在切磋。」姜塵說道。

  「切磋？」江可染更不解了，他追問道：「和誰切磋。」

  「和雪。」

  「雪？！」

  姜塵笑道：「不信你們看自己身上的雪花。」

  江可染、甘棠、宋知非、林秋四人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上面落著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竟然全部被一分為二，甚至找不到一片完整的雪花。

  「這！」

  「以漫天雪花為敵？」

  五人齊齊抬頭，滿臉驚訝。

  梅清河微笑著看著前方，感受著從寧琅身上散發出的劍意，他喃喃自語道：「我浩氣宗也出劍仙了…」

  「給我停！」

  半空中，寧琅抬頭看向白茫茫天空，悍然出劍。

  這一劍過後。

  大雪足足停了五息時間。

  「吟！」寧琅收劍入鞘，發出清脆的清吟聲，他渾身不沾染一片雪花地落回到了地上。

  輕吐出一口濁氣，寧琅望向梅清河笑道：「欠你一壺酒，等我從西蜀劍門回來，還你十壺。」

  「好好好。」

  梅清河大笑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