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市井無賴

  這天清晨，吃過早飯之後，張生帶著崔鶯鶯就去了當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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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他第一次帶著崔鶯鶯出門。

  現如今的崔鶯鶯膚色白皙，身段婀娜，精氣神十足，比起以前像是換了一個人。

  她本來就是大美人，現在變得更加好看，惹來不少目光。

  有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的人則是對張生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真想不通這敗家子為什麼就能找著這麼個媳婦兒。

  羨煞旁人。

  來到當鋪，周富已經守在這裡，畢竟他的家就在這裡。

  現如今的周富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他婆娘聽說他將家產都敗光之後，一氣之下就帶著兒子走了，只留下他孤零零的守在這裡。

  像條斷了脊背的老狗，苟延殘喘。

  瞧見張生和崔鶯鶯到來，周富也提不起精氣神，頂多是看了眼讓眾男人垂涎的崔鶯鶯。

  人比人，氣死人，老子怎麼就沒有一個這樣的媳婦兒。

  「最近店裡的生意怎麼樣？」

  張生問道。

  周富搖了搖頭，「別提生意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自從這當鋪歸你之後，就再也沒人進來了。」

  張生皺了皺眉頭，有點搞不明白。

  這讓周富看向他，心裡怒罵狗日的，要不是你得罪了錢宏那王八蛋，這當鋪會沒有生意嗎？

  但他嘴上還是要好好說話，「是錢宏，你不是得罪了他嗎？每天早上他就搬條板凳坐在門口，看誰要進來就被他趕走，能有生意才怪了。」

  說起這個他就很是氣憤，雖說這當鋪現如今歸了張生，但好歹也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家業，他也不忍心看著祖宗留下的產業就這樣黃在他的手裡。

  「得嘞，剛才說著，這人已經來了。」

  周富瞧了眼門外，這王八蛋又來了。

  張生和崔鶯鶯看向門外，只見錢宏手裡拿著一張小板凳，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到門口之後將板凳放下，一屁股坐了下去，就這樣當起了門神。

  他還特意拿了瓜子小酒，愜意得很。

  張生拉著崔鶯鶯走了出去，看著錢宏這副模樣，說道：

  「錢里長真是好雅興，主動給人干起了看門的活，只是我可沒請錢里長來看門，所以工錢自然是沒有的。」

  錢宏抬頭看向張生，剛想發火，但視線卻被一旁的崔鶯鶯吸引了過去。

  「喲，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張生你這媳婦兒是越來越水靈了。」

  他立馬站了起來，眼神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崔鶯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真是極品尤物啊！

  張生將崔鶯鶯拉在自己身後，笑道：

  「我娘子之所以這麼水靈，那完全是我滋潤的好，錢里長要是羨慕，我倒是可以傳授錢里長几個法子，等錢里長回家之後自然可以在尊夫人身上試試。」

  崔鶯鶯聽懂了張生的言外之意，俏臉頓時一紅，心裡埋怨張生那張嘴也沒個把門的，胡亂說話。

  錢宏收回目光，「就那黃臉婆，我都不稀罕碰她。」

  張生也不再跟他扯別的，直接問道：

  「錢里長這是打算在我這店鋪門口待多久？」

  錢宏一聽，嘿了一聲，也是直接說道：「這就要看你什麼時候給錢，給多少的問題了。」

  張生也知道錢宏的德性，但還是要裝糊塗說道：

  「一來錢里長並不是我這當鋪里的夥計，二來我也沒有欠錢里長的錢，所以我得給錢里長什麼錢？莫不是錢里長仗著自己里長的身份，就要抓住人胡亂收錢？」

  錢宏冷哼一聲，「我不跟你扯這有的沒的，你也可以這樣理解，在鍾慶里，還沒人敢在老子開口了以後不給錢的，你是第一個，你要是不給錢，你這當鋪就別想開下去。」

  這明擺著是直接開口要錢，裝都不帶裝的。

  「錢里長想要錢，我倒是有個辦法。」

  張生說道。

  錢宏抬了抬眼，示意他有屁就放。

  「錢里長何不穿件破爛長衫，拿個破碗到集市上這麼隨便一坐，求爹爹告奶奶興許還是能求一點來的，反正都是要錢，也別怕丟人。」

  張生笑了笑。

  錢宏一聽這話，頓時氣的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但轉念一想，隨即又笑了起來，說道：

  「老子說不過你，隨你怎麼說，但你要想老子走，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又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嗑起了瓜子，時不時還抿上一口小酒。

  周富不得不佩服張生的膽子，敢這麼跟錢宏說話的，在這鐘慶里估計也就只有張生一個了。

  但他更佩服錢宏那臉皮，堂堂里長就跟一個市井無賴似的，不，簡直是比無賴還無賴。

  「張生，要不你就給錢里長吧，畢竟他每天攔在這裡也不是事。」

  周富忍不住說道，錢宏每天堵在這裡挖苦他，他看了也心煩。

  誰知張生白了他一眼，「怎麼，他是你兒子還是你孫子，你要這麼幫他說話？」

  周富縮了縮頭，得，老子不說話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但錢宏明顯是聽不下去了，站起來指著張生罵道：

  「他娘的你這王八蛋找死是不是？還真當老子給你臉了？你要是再不給錢，信不信老子就把你抓進牢里去吃牢飯，就說你頂撞、侮辱里長，這一條罪名已經足夠了。」

  張生問道：「你要多少？」

  見張生語氣放軟，錢宏樂呵呵的笑道：

  「不多，就四十兩。」

  獅子大開口。

  「不行。」

  張生一口否決，實際上他一分錢都不會給，錢宏這種人只要給了他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給也可以，只要讓你這娘子陪我幾天，事後我就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而且還罩著你，怎麼樣？」

  錢宏看了眼張生身後的崔鶯鶯，賤兮兮的笑道。

  要是能讓崔鶯鶯陪他幾天，不要那四十兩也賺了。

  崔鶯鶯很是憤怒，但也無可奈何。

  張生露出一個微笑，對著錢宏淡淡笑道：

  「去你媽的。」

  此話一出，不說錢宏，就連周富都愣住了，這張生難不成是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

  「好好好，看來不給你一點顏色是不行了，老子這就叫人把你抓進牢里，好好收拾收拾你。」

  錢宏怒火衝天，他要是不將張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就不姓錢。

  但等他剛一轉頭，就撞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對方臉色陰沉，「我看欠收拾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