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還給我

  晚上8點，電梯「叮」的一聲，小徐哥出現在晨影酒吧。酒吧里，大部分員工都已經下班，只有一些保安在來回巡視，酒吧中間只坐著洛神一個人，她正在看電視。小徐哥笑著走到她旁邊，坐了下來。

  洛神眼睛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電視，小徐哥關切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洛神眼睛冰冷地掃了他一眼，道：「除了你，還有誰！」

  小徐哥一臉無辜地道：「怎麼了，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洛神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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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徐哥道：「你也知道的，早上替你哥去做件生意，下午我回自己公司處理些事務。你也知道，我畢竟是一家公司的總裁，每天都有許多事情要我做，我每天也得回公司處理下吧。」

  洛神道：「鬼知道你這麼晚來，是去公司忙公事，還是去其他地方忙私事了。」

  小徐哥急道：「你這可就是徹底冤枉我了，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洛神臉微微臉紅了下，語氣頓時變溫柔了，道：「那你明天把工作辭了吧。」

  小徐哥驚訝地張大了嘴：「你讓我辭職？寧波基金的總裁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呢！你開玩笑啊！」

  洛神道：「我沒開玩笑，你把寧波基金總裁位子辭了，到晨影公司來當總經理。」

  小徐哥大笑道：「讓我給洛聞那東西打工，打死我算了。」

  「噓……」洛神輕聲道，「我哥就在辦公室里，可不要讓他聽到你罵他。」

  小徐哥不屑地笑著道：「我來本來就是要見他的，別說我在外面罵他，就算當著他的面，——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的，比較適合晚上散步。」

  洛神回頭一看，洛聞正站在辦公室門口。洛聞笑著走了過來，拍了拍小徐哥的肩，坐了下來，微笑道：「你繼續。」

  小徐哥皺眉道：「你耳朵也真夠尖的，坐在辦公室里也聽得到我說話。」

  洛聞笑著道：「不是因為我耳朵尖，是因為我一直在等你。」

  小徐哥道：「你放心吧，老張的生意已經辦好了。」

  洛聞微微搖搖頭道：「我知道以小徐哥的能力，以及小徐哥與老張的私交，生意做成功是一定的，我根本用不著擔心。我等你是為了另一件事。」

  小徐哥道：「什麼事？」

  洛聞道：「到我辦公室里談。」

  洛大老闆坐到他的辦公椅里，點起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煙，伸出手道：「拿來吧。」

  小徐哥道：「哦，你是要老張的失敗投資吧，我拿給你。」

  洛聞搖搖頭道：「這個不急，過一會再說，你很清楚我現在問你拿的是什麼。」

  小徐哥笑著道：「你在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明白。」

  洛聞笑著道：「我知道小徐哥你聽得很明白，不但聽明白了，而且還裝得聽不明白。早上你拿了我的東西，現在你應該還給我了吧？」

  小徐哥道：「洛大老闆，你說的我越來越聽不懂了。我拿過你什麼東西了嗎？你可不要冤枉你親戚啊。」

  洛聞嘆了口氣，道：「我真是高興，多了你這麼個親戚，你早上走之前，順手牽羊帶走的那顆棋子在哪？」

  小徐哥笑著道：「我的小舅子，你搞錯了，我沒拿。你有證據證明我拿了嗎？」

  洛聞嘆口氣，搖搖頭，道：「沒有，當時沒注意你的手。」

  小徐哥笑著道：「那就是了，既然沒證據，就不能說是我拿了。不過如果你告訴我棋子上的那個女人是誰，我一定能幫你把棋子找回來。」

  洛聞吸了口煙，道：「算了，我希望有一天你會主動把那顆棋子還給我。」

  小徐哥笑了起來，道：「那你頭髮等白了，也不會等到那麼一天的。」

  洛聞道：「好吧，這件事情先放一邊，先交給我老張的失敗投資吧，等明天陳笑雲付了錢，我自然會打一部分到你帳上。不過你也真的很有本事，能讓老張自己把失敗的投資記錄交出來。這麼隱私的資料，恐怕連親兄弟，都不會交出來。」

  小徐哥略顯得意地道：「你倒猜一猜，我用什麼辦法讓老張把對他個人來說這麼重要的資料交給我的？」

  洛聞笑著搖搖頭，道：「我猜不出來。」

  小徐哥笑著道：「首先，就算老張他不肯交給我，他這幾年投資失敗的破事，我也知道一半。其次，早在我去找他之前，夏遠就打電話給老張，請他把他的失敗投資記錄交給我。」

  洛聞沉思片刻，笑著道：「又是夏遠，呵呵，這一系列的事好像都被夏遠安排好了。夏遠可真是無處不在啊！」

  小徐哥飽含深意地笑著道：「就算夏遠總給人感覺無處不在，可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兒。知道夏遠在哪兒的人大概只有洛大老闆你了。」

  洛聞搖著頭，道：「我說過，我不知道。」

  小徐哥笑著道：「洛大老闆，我的小舅子，都說你從來不說謊話，沒想到你說起謊話來，比誰都裝得像。」

  洛聞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謊話了？我確實不知道夏遠在哪。」

  小徐哥道：「夏遠躲起來了，他要是不通過洛大老闆你的消息，他怎麼能做到『無處不在』？」

  洛聞道：「這是個事實，夏遠失蹤到現在，他確實向我買過好多次消息，尤其是關於陳笑雲的消息。」

  小徐哥道：「這一次我向老張去要他的失敗投資記錄，可夏遠卻在我之前就知道了這件事，他才能打電話給老張，而這件事除了你以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倒解釋一下，夏遠他怎麼也會知道的？」

  洛聞笑了起來，道：「我不得不佩服小徐哥你的推斷力確實很強。不過你也只猜對了一半，夏遠知道這件事確實是通過我，不過我僅僅賣了他一個消息，我自己並不知道他在哪，前幾天，夏遠向我買紅嶺集團最新動作的消息，所以我告訴夏遠陳笑雲想要得到老張的失敗投資記錄。陳笑雲剛來找過我做這筆生意時，我正愁該怎麼拿到老張的失敗投資記錄，結果夏遠推薦了你。」

  小徐哥沉思片刻，點起一支煙，道：「也就是說，這件事是陳笑雲先向你買老張的失敗投資記錄，你再把這件事告訴了夏遠，然後夏遠給我寄了封快遞，讓我幫陳笑雲。我拿到了老張的失敗投資記錄，再交給你，你明天交給陳笑雲。陳笑雲有了這份東西就能確保杜小園當上第一投資新總裁。然後再通過杜小園，紅嶺集團將第一投資手中的全部新城區資產收購完畢。」

  洛聞點了點頭，道：「如無意外，事情的發展就會朝這個方向一直進行下去。」

  小徐哥道：「那如果有意外，你覺得中間哪一點有可能發生意外？」

  洛聞笑著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除非你親自找夏遠問一問，因為這局遊戲的全盤設計者是他。」

  小徐哥點起一支煙，緩緩道：「或者，或者也有另一種可能，意外不是發生在中間，而是發生在最後。」

  洛聞笑著道：「你又想到什麼了？」

  小徐哥道：「誘敵深入是夏遠最拿手的，而夏遠一向都工於心計，對各方的心意都了如指掌。也許夏遠是在紅嶺收購完新城區資產後，會出來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我猜想夏遠在未來幾天裡，會有更大的動作。」

  洛聞笑了起來，道：「小徐哥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小徐哥道：「而且我還想到一點，顧余笑和整個遊戲一定有很大的關係。」

  洛聞道：「哦？為什麼？」

  小徐哥道：「整件事中，顧余笑的每一次猜測都是正確的，而且他很多話，似乎都話中有話。」

  洛聞道：「這麼說，你是不相信顧余笑說他不知道夏遠在哪？」

  小徐哥道：「至少陳笑雲並不相信，所以他才去找顧余笑，大概是陳笑雲看出了顧余笑一些東西。」

  洛聞笑了起來，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小徐哥笑著道：「先靜觀其變，夏遠自己說過再過兩個多星期，他就會回到金融街上，況且，我相信過不了幾天，夏遠就會有所動作了。這場遊戲誰輸誰贏，現在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