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公算是家長嗎?(1)
2024-05-22 08:05:59
作者: 汐奚
這段婚姻是不見光的,等到一拍兩散的那天,她和他即是陌路人。
走出傾城,外面的夜色濃黑,唯有當空明月皎亮。
喬笛陪著沐良,其他人均已開車離去。
「你也回去吧。」沐良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將喬笛壓進去。
出於自保,沐良沒對家人以外的朋友說過她住在哪裡。偶爾喬笛問起,她都故意迴避開。
計程車拐過彎,喬笛揮舞的雙手逐漸消失。沐良轉身往公交站牌走,一個人漫步在路邊。
今晚的星星特別多,沐良盯著夜空,心思微有飄遠。五歲那年,她和小朋友一起玩,不慎落入水中。與她同年的莊海洋竟能把她救起,事後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但奇蹟總有發生。
從那以後,沐良就成為莊海洋掛在嘴邊的『小媳婦』,小學中學高中都跟在她身邊,不允許任何人接近他媳婦兒。
大學時,莊海洋毅然選擇與沐良同校。十五年的陪伴,若說完全沒有感情,沐良自己也不信。
還記得分手那晚,莊海洋緊緊摟住沐良,聲淚俱下。他流著淚,絕望道:「良良,我知道放棄你,我會後悔一輩子!」
當時沐良心底特別平靜,似乎早就預感到會有這一天。
她沒有多餘的表情,目光沉寂的盯著他,道:「莊海洋,祝你幸福。」
莊海洋拼命搖頭,「不會幸福!沒有你,我不會幸福!」
直到此刻,沐良還記得,她轉身後,男人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喚。
「良良——」
莊海洋用盡力氣在叫,因為他知道,從今以後,他永遠失去了她。
沐良沒有回頭,步伐堅定的離開。
十幾年的陪伴與守護,沐良悽然一笑。有時候想想,她覺得自己夠無情的,連一滴眼淚都吝嗇付出。
公交車進站,沐良上車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賞著這座城市的霓虹燈。
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沒有誰會因為兒時的承諾而放棄追求發展的機會。莊海洋很出色,唯一欠缺的就是機會。
而那所謂的機會,沐良不可能給他。她不恨,也沒什麼可怨的。這段感情,她始終處於被動,要算起來,倒是莊海洋吃虧些!
只是父母心裡難受,總覺得窩火。所以當初傅家找到她,讓她嫁給傅晉臣,她幾番思量後答應下來。不能讓爸爸媽媽擔心她,更為讓爸爸順口氣。
坐車回到家,沐良推門進去,屋裡已經亮燈。
四個軲轆,果然比兩條腿快。
家裡燈亮著,客廳電視開著,卻不見那個男人的身影。沐良放下包,神情警惕的往裡走。
這是套兩百多平米的錯層,樓上是開敞的書房,連帶露天陽台。樓下有三個房間,使用面積足夠豁亮。
轉悠一圈,還是沒看到傅晉臣的人影,可他衣服鞋子都在啊。
開門回到臥室,沐良想換件衣服。浴室里亮著燈,她吃了一驚,拿起手邊能防衛的東西過去,大門突然拉開,走出來的男人腰間圍著白色浴巾。
「回來了?」傅晉臣頭髮還滴著水,深邃的雙眸黑亮。
沐良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你怎麼在我房間?」
「洗澡。」傅晉臣手裡攥著一條粉色毛巾,邊走邊擦頭髮。
沐良奪過他手裡的東西,怒聲質問:「洗澡為什麼在我這裡洗?」
傅晉臣轉過身,盯著她染怒的小臉,嘴角的笑容溫柔,「我浴室沒熱水。」
這個理由,沐良不相信。她幾步走到主臥浴室,打開淋浴器試了試,水竟然真的不熱。
沐良暗惱,卻又沒什麼辦法,畢竟他沒說謊。
回到房間,沐良毫不留情將他趕出去。浴室的東西被人動過,她看著擺放混亂的浴架,滿心怒火。更要命的是,這滿屋子都是男人身上的味道,讓她覺得全身難受。
打開窗子通風,沐良挽起袖子收拾。上下里外她都重新擦洗一遍,確定沒有任何他留下的痕跡。
折騰完,沐良滿頭大汗。她洗了個澡,換好睡裙出來。
外面什麼動靜也沒有,只亮著一盞壁燈。
沐良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可她剛喝了一口,就被人從後面搶走。
「喂!」
沐良瞪著身後的男人,眼見他仰頭灌下去。
她明亮的眸子裡映滿燃燒的火苗,傅晉臣目光落在她瀲灩的唇上,不自覺的低頭,將唇壓上去。
頭頂倏然壓下一片暗影,沐良反應過來時,傅晉臣的手掌已經扣住她的後腦。
沐良怎麼躲,都逃不開他。
「傅晉臣!」
終於緩口氣,沐良揚起的手腕被扣住。
「噓……」
傅晉臣手指輕點在她唇上,眼底的笑容迷人,「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
沐良蹙眉,心想第一次見面她把臉塗成那樣,他還能記得住。
男人掌心慢慢往下,笑道:「黃色小內……」
沐良咬牙,俏臉徹底陰沉。她真是開眼了,竟然還有這樣的男人!
廚房燈帶的光線柔和,傅晉臣盯著懷裡的人,眼見她紅唇勾起淡淡的弧度。他黝黑的眸子,落在她尖尖的下頜上,整個人有片刻的失神。
時機到!
沐良反手扼住他的肩膀,抬起膝蓋對著他的俊臉,狠狠頂上去。
「唔!」
傅晉臣始料不及,這一下挨的又狠又重。他捂住鼻樑,痛苦的彎下腰。
看到他俊臉扭曲,沐良總算出了口惡氣,罵道:「傅晉臣,以後再敢耍流氓,見一次打你一次!」
關上臥室門,沐良心情極好的扳回一局。
半響,傅晉臣才站起身。他摸了摸紅腫的鼻樑,菲薄的唇瓣抿緊。這女人敢打他,真有種!
同居男女,尤其彼此互看不順眼的兩個人,更是暗潮洶湧。
清早起床,傅晉臣穿戴整齊出來。他都是半夜睡覺,基本不吃早餐。
客廳沙發里,沐良正襟危坐,顯然在等他。
傅晉臣想起早上照鏡時看到的瘀青鼻樑,挑了挑眉,坐在她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