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尋犬記之傅女士
2024-05-22 07:32:19
作者: 喵公公
戰鬥方案考慮得很周密,勝算把握也很大。幾乎是一瞬間,黑哲從車上躍起,以泰山壓頂之勢,撲到手持衝鋒鎗的歹徒身上。
突然被一隻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壓倒,那名歹徒受驚,手上的衝鋒鎗「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但當黑哲正準備轉身去叼那支槍時,另外一個歹徒卻識破了黑哲的意圖,一把抓住黑哲的後腿,不讓它去接近那支衝鋒鎗。
倒地的歹徒知道槍枝被警犬銜走之後意味著什麼,因此趕忙起身,想跳過去重新把槍枝撿起來,卻被黑哲再次咬住了腳後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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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與一狗抱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另外一名歹徒見狀衝過來,喪心病狂,用匕首朝黑哲身上猛地刺來。
黑哲頭部和頸部挨了五六刀,刀刀見紅,很快變成了一條血狗。
它知道,只要它鬆開嘴,就能躲避利刃的傷害,但是它更加知道,只要一鬆口,讓歹徒重新拿到衝鋒鎗,就會有很多戰友犧牲。
因此,即便身上痛得撕心裂肺,它仍然死死咬住前面那名歹徒的腳後跟。
雖然沒能銜走槍枝,但黑哲頑強地與歹徒生死相搏,打亂了對方的防守陣線,為警察合圍爭取到了寶貴時間。昏迷中,它聽到了武警戰士奔跑的吶喊聲和歹徒絕望的嘆息聲。
黑哲是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才從死神手裡撿回一條命來。這次案件中,黑哲因為活捉歹徒立下奇功,榮記一等功一次,被人們稱之為警界犬王。
從它退役後,精神一直萎靡不振,讓大家擔心萬分。
萬幸遇到了貝貝,才恢復了一些昔日的犬王風采。
大家都認為: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它好不容易找到貝貝煥發第二春,現在卻有人想讓二狗分開,說棒打鴛鴦就棒打鴛鴦,這怎麼可以呢。
聽了民警們的說辭,傅女士頭腦這個炸呀,心想:「我管不住你們的狗,難道連自家的也管不住嗎?」發了狠,連續多天把貝貝關在家裡,不讓它出去。
可事情並沒完,有一天早上,好像是周六,傅女士一個不留神,給貝貝溜出去以後,居然再也沒回來過。
傅女士想:「難道作為狗子,它們還會私奔?」
傅女士本是昆都人氏,因外公家在八播本地,她自小好長時間都在外公家這邊居住,因而畢業時聽從母親的建議,從外地考來本地中學當教師。
作為八播上村的蒙氏一族,其老族長就是傅女士的外公,因為某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原因,總是保持著對警察敬而遠之的態度,久而久之,間接影響了年幼的傅香君,變得對警察相當有成見。
這次狗丟了以後,她耐住性子,儘量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大半天過去了一直沒有報案。
但是等到中午,狗子還是沒回來,傅女士有點心慌了,聽說最近附近村社頻繁有狗失蹤,懷疑是有人偷狗,心想:「不會是自家貝貝也被偷了吧。」
於是趕緊克服心理上的障礙,打電話求助,接警的正是八播派出所的民警王戈。
王戈也是最近才調來八播,工作之餘常去學校打籃球,從而認識傅女士,一聽是熟人,便扔給她一句話:「狗丟了不一定就是被偷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出去玩兒去了,先讓家人到附近熟悉的地方去找一找。找不到了再跟我說。」
傅女士心裡一想:「也是,先找找看。」
立即發動親朋好友沿貝貝經常愛去的熟悉區域找,但找了差不多一個整下午,毫無所獲,只有再次報警。
這次接警的人換成了一名輔警,很不耐煩的樣子,對傅女士說:「自己去調學校門口的監控看看,判斷狗狗的去向。」
傅女士有些生氣了,說:「讓我自己去查監控,那你們警察是幹啥吃的?」
接線員說:「人失蹤都是二十四小時以後才立案呢!我們的警官都很忙,像這種丟雞丟狗的事情,我只能先給你登記備案,後面得空了再去排查。主要還是靠你自己找。」
傅女士惱火地掛斷了電話,只有按接線員的建議去調監控,通過學校門口的探頭視頻,看到的確是一大早黑哲就守候在大門那裡,很是「痴情」的樣子。
後來貝貝出來,兩狗子就一前一後沿路跑遠了。
學校周邊還好說,但出了學校就不好查了,在那個經濟還不發達的年代,邊境地區大部分人剛剛解決溫飽問題,通信網絡也不發達,哪裡有閒余資金像今天一樣到處裝監控!
好不容易在一家國企廠房門口發現了一個監控,但門衛死活不讓進,說道:「沒有公安機關的文件,就不給調取。」
傅女士只有再次打電話到派出所,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王戈王警官,麻煩你叫他接一下電話。」
接線員說:「王警官下午不在,再說了,那是國企,即使他去恐怕也不起多大作用,像這種情況怕是要所長出面才行咧。」
傅女士問:「那你們劉所長在嗎?我也認得他。」
接線員說:「都說了,所長、王警官他們下午外出公幹去了!」
傅女士單刀直入,問:「他們去哪裡公幹?」
接線員支支吾吾的,最後好歹答道:「好吧,既然大家都認識,那我就說了吧,今天從其它鄉鎮調來一個新人,他們正在外面搞接待,聚會呢。」然後給了傅女士一個地址。
傅女士在公寓地圖上查了查,發現原來是個山莊。搞了半天,一夥警察居然出去嗨皮去了!這下把她這顆小心臟給氣的。
原來周末派出所本來要輪休的,但是突然接到上級電話,說新人報到,必須全員在崗,估計局長稍後也要跟著路過八播。
調來的新人姓張名雷,跟王戈幾人一起入的警,此次從其他鄉鎮調過來八播派出所任職中隊長,大家都熟。
加之張雷家本來也在八播本地,報到前就已在八播本地。夏日無事,一干人便約定找家山莊打牌度日,只留下輔警小張在值班室等報警電話。
傅女士按圖索驥,進了山莊,當即按照前台所說的,找到一干派出所民警所在的位置。
還沒進去,聽到房間裡——
「對3」
「對6」
「對圈」
……
傳來一陣打撲克的聲音。
傅女士悄悄打開了房門一角,隨著門的緩緩打開,從門帘望進去,露出了一個類似包間的房間,菜還沒上,裡面煙霧繚繞。
粗粗一看,其實就是請客,吃飯啥的,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大家一起休閒娛樂一番。
穿過煙霧,細看之下,只見一群民輔警圍著中間那張大桌子站著,手裡拿著撲克牌,個個面紅耳赤,臉上都貼了些不同數量的長紙條。他們似乎誰也不服誰,關注地看著牌。
有人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男女的世界並不相同,男女的悲歡也並不相通。
此刻,開門的傅女士便在心裡犯嘀咕了:「一群大老爺們兒,這是在弄啥呢?」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麼簡單的遊戲,他們怎麼就玩得這麼激勵。
原來按警規警紀,一干人既不能耍錢,值班日也不能喝酒,正巧最近外面傳進來一種新的玩牌方法,叫「鬥地主」。劉所長等人在山莊久坐無聊,便邀薛異人、王戈玩起了「鬥地主」,約定輸家頭上貼紙條。
劉所長瞥一眼,瞧見有熟人站在門口那裡,便明白應當是人家有事情要辦,但眼前戰況正激勵,怎麼也得等這把牌結束。
便扔下一張牌,對傅女士說道:「傅老師你進來坐吧,讓我把這莊打完再說。」
傅女士進來了,但沒有坐,忍不住好奇,對著其中一名臉上貼了10來張長紙條的男子說:「你為什麼會輸成這樣?」
那少年男子面相長得比較端正,劍眉飛揚,帶給人一種既機靈又帶著凌然正氣的氣場,正是王戈,跟傅女士熟人了,瞪大了眼睛,不服氣地說:「我還不算,你看他!」
傅女士的目光一轉過去,旁邊出現了一個青年男子,確切地說是一頭、一臉,貼滿長紙條的「紙條人」!
只見「紙條男」銷魂地把紙條頭髮一撩,努力想看清楚來人,但是層層疊疊的紙條,撩開一層,又是一層,眼睛根本看不清對面,估計也就看了個人影吧!
看到這個情形,傅女士心裡的氣全跑了,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呵呵呵,這些人哪裡像警察了,一群老小孩。」
這輸牌的少年男子正是民警薛異人。
不得不說貼滿紙條的薛異人今天點兒怎麼就那麼背呢,別人都是幾條,幾十條,他是一頭一臉都搭進去了啊!
薛異人嘴裡嘟囔道:「這種玩法我第一次接觸,等玩熟了有他們好看的。」
他這是由於不熟悉套路,被所長故意用紙條遮住他眼睛,又不允許扯動,一來二去連牌也看不清了,所以一步輸,步步輸,進入了死循環中。
傍邊的一干輔警也充當了損友的角色,帶著整蠱的心態,慫恿他有炸彈不斷往外扔,炸得越多翻倍越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直到薛異人整個腦袋慢慢地變成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