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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9 18:12:38 作者: 紫金陳

  一早,趙鐵民剛到單位,楊學軍就找上他:「分局拿來了猥褻案的資料。據說這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過去幾個月多次在半夜挾持猥褻女性,每次都是半夜把獨自回家的女性強行拉進綠化帶,持刀威脅,隨後進行猥褻。猥褻完成後,還囂張地恐嚇幾句,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了。新聞也多次報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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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鐵民瞪眼道:「那怎麼還沒抓住?」

  「那傢伙都是在沒人的路段蹲點等待夜晚獨自回家的落單女性,伺機下手,所以一直沒被當場抓獲。分局一開始就立了案,但局裡案子太多,那傢伙沒有把猥褻上升為強姦或造成其他的人身傷害,也並未搶劫女性的財物,沒有引起局裡足夠的重視。但是近幾個星期那傢伙的作案頻率明顯增加了,平均每兩三天就犯罪一次,立案在冊的已有八名女受害人,所以分局加大了夜間的巡查力度,也通過周邊監控查找嫌疑人。但此人始終戴著帽子,拍不到正面臉部特徵,調查沿路監控後,還發現他有個怪癖。」

  趙鐵民瞧著楊學軍臉有異色,奇怪地問:「什麼怪癖?」

  楊學軍歪歪嘴,道:「沿路監控幾次追蹤到他半夜跑進一些小區,在小區的電梯裡拉屎。」

  趙鐵民摸了摸額頭,抬起眼皮道:「跑進電梯裡拉屎?單純是拉屎?」

  楊學軍點點頭:「是啊,每次他都是戴個帽子,走進電梯,然後當著電梯監控的面,脫下褲子拉屎,還不擦屁股,拉完後又離開小區。」

  這是什麼心理?

  趙鐵民心裡泛出一種怪怪的感覺。

  看樣子是個變態,這變態會是連環命案的兇手嗎?他無法確定。

  趙鐵民接過分局的卷宗,瀏覽一遍,想了想,道:「聯繫過前晚報案的女性了嗎?」

  「約過了,我準備等下就過去跟她詳細了解情況。」

  「好,她家住哪兒?」

  「就在文一西路往北,位於浙大西南面的一個小區。」

  「浙大?」趙鐵民凝神站在原地,提到浙大,他想到了一位老朋友,那傢伙應該有辦法解釋兇手沒有留下腳印的問題。他頓了頓,道:「好,待會兒我跟你一起過去。」

  「你要親自過去?」楊學軍顯得有些意外。

  以往這種基礎調查工作,幾乎都是楊學軍這些普通偵查員負責的,趙鐵民是市刑偵支隊長,相當於分局的正局長,這個級別的警官,很少親自參與破案,大部分時間都是給予一些「理論指導」,做些「批示」,更不可能親自去做基礎調查了。

  趙鐵民點點頭:「對,一起去。」

  一小時後,他們到了女孩家。

  女孩姓劉,北方人,租在城西這套出租房裡。

  趙鐵民看她的長相,儘管早上未化妝,但也算是個美女,著裝也很顯身材。

  女孩自稱在酒吧當服務員,所以基本上白天休息,晚上出去上班,通常半夜回家,回家時間多在深夜12點。由於前晚受了驚嚇,她請了一天假,昨晚並未去上班。

  對於女孩的基本情況,趙鐵民就簡單問了這麼多,至於女孩單純是酒吧的服務員,還是另外有兼職的生意做,與案情無關,他無意去探究。

  了解大概情況後,趙鐵民道:「劉女士,關於前晚的情況,能否請你再詳細地跟我們複述一遍?」

  「真能抓到那個變態佬嗎?」女孩回憶起前晚的場景,眉目中露出厭惡的神色。

  楊學軍愣了一下,對於是否一定能抓到嫌疑人,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敢打包票。他正想著怎麼應付,趙鐵民直截了當地回答她:「一定能。不過我們需要了解更多細節,你在派出所報案的筆錄還不夠詳盡。」

  「好吧。」女孩點點頭,「前晚12點不到,我從公交車上下來,當時文一西路上沒看到什麼人,我往前走了一會兒……」

  「大概走了多少米?」趙鐵民問。

  「就是從公交車站往前走到那塊地方嘛,就一二百米。」

  「嗯,好的,你接著說。」趙鐵民在本子上記了一筆。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戴眼鏡的四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嗯……臉就是普通的臉,有點偏長,臉上沒什麼皺紋,頭髮不長不短吧,看起來還挺乾淨的一個人。」

  趙鐵民又打斷道:「他戴帽子嗎?」

  女孩搖頭:「沒有,不過他背著一個單肩包,好像……好像是個古馳的大皮包,總之,那人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不是那種民工,當時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會做那種事。後來我聽派出所警察說監控里拍到那人戴帽子,我想應該是他把帽子藏包里了吧,如果他當時就戴個帽子出現在我面前,我可能還會有所防備。」

  趙鐵民點點頭,大晚上四周沒人,如果一個戴帽子的人向你走來,這副標準的壞蛋裝扮,無疑會讓被害人提高警惕。而對方沒戴帽子,裝扮很正常,看起來也挺乾淨,甚至還有其他被害人回憶起來,此人手上戴了串翡翠手鍊,整體印象都是他看起來挺有錢的樣子,誰都想不到如此文質彬彬的一個中年男子,轉頭就會把被害人拖進綠化帶進行猥褻。

  女孩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繼續道:「我跟他擦肩而過,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背後腳步聲很快追來,我還沒反應過來,這畜生就把我的頭髮拉住,把我往綠化帶里拖,他手裡還拿了把刀,還說如果我喊出來,他就馬上殺了我。」

  儘管已經過了一天多,女孩想到當時的場景,依然會嚇得瑟瑟發抖。

  「根據你在派出所登記的情況,他猥褻你的方式是……」趙鐵民咳嗽一聲,還是把下面的話說了出來,「他猥褻的方式是讓你幫他打飛機?」

  女孩皺了皺眉,露出噁心的表情,低頭道:「不是,是他用刀逼著我,對著我打飛機。」

  「不是你給他打飛機,而是他自己打飛機?」

  「嗯。」女孩厭惡地點點頭。

  「持續了多久?」

  「一下子就射了嘛。」說完,女孩頓覺不妥,瞥了眼警察,見兩人表情都很認真,她忙補充一句,含蓄且溫婉地解釋,「一兩分鐘的事。」

  趙鐵民神色尷尬,他們沒來得及叫上女警同行,這樣當面問女受害人被猥褻的細節頗為不妥,但為了辦案,還是堅持問下去:「然後他就走了嗎?」

  「是啊,他……他弄完,顯得很慌張的樣子,馬上逃走了,其實我更害怕,等他走了好一會兒才敢站起來,一直逃到小區門口,叫了保安,再報警,可是沒能抓到他。」

  趙鐵民聽了她的描述,隱隱感覺其中哪裡不對,可一時偏偏想不出她的描述中到底哪裡有問題。隨後又確認了一遍犯罪地點,離命案現場僅五六十米,中間隔了些樹和綠地。

  調查完後,趙鐵民讓楊學軍把警車開到了浙大,他決定找一位老朋友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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