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我也是良家婦男
2024-05-22 07:07:08
作者: 兜兜不回家
章雅悠推辭不過,正要喝下去,卻聽玉凌在一旁急道:「公子,不可喝!您知道這是哪裡嗎?」
「牌子上不是寫著集賢閣嗎?……」章雅悠道,「是不是我喝了這茶,就可以拿了銀子走人?」
湖藍長袍男子點點頭,道:「那是自然。你看著不是杭州本地人,但是,我杜二公子缺什麼都不缺銀子,只管放心。」
章雅悠無奈地抿了一口茶,還沒咽下去,就聽玉凌喊道:「公子,這裡是南風館!」
「噗嗤」剛進嘴的茶水被噴了出來。
「你再說一遍?」
「公子,集賢閣就是南風館。」
江南多風流,雅士好南風,所以,這南風館開得如此風光,排場如此浩大。
章雅悠一扶額,哎,幸好自己是女扮男裝,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不對呀,自己現在男裝也好不到哪裡去,好|男|風又是什麼好名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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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內的人見章雅悠這個表現都覺得十分有趣,忍不住想逗弄一下章雅悠,畢竟一身男裝的章雅悠正是雌雄莫辨、清秀非凡,周身的氣質又是那般乾淨清純,就像是帶著露珠的果子,又香又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那舞劍男子款款走過來,笑道:「這位小公子才氣過人,又生得這般俊俏可人,下次來,就找溫流,溫流不收錢,免費陪小公子喝酒聊天,做小公子喜歡的事情。」
等等!離我遠點!地上是什麼?雞皮疙瘩!
「那個,請公子自重,我是良家婦男,不好這口。」章雅悠急忙道,並後退兩步保持距離。
溫流捂嘴痴痴發笑,道:「小公子真是有趣。」
「那個,銀子我不要了,告辭。」章雅悠只想逃。
她正要出門,卻被堵在了房內,玉凌見狀,輕聲道:「等一下衝出去,奴才斷後,公子只管先走。」
章雅悠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那兩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再回頭看看那四人,身邊伺從環繞,錦衣玉食,那湖藍長袍之人又自稱杜二公子,聯想到前面那豪華馬車裡的人也自稱來自杜府,光看那馬車的氣派都能推斷這杜家的實力,想必是杭州城裡的大家族,其餘三人能與之相交,想必也是非富即貴。
章雅悠再次扶額,這次可能是惹了大麻煩,她拉了一把玉凌,示意她稍安勿躁。
「小公子貴姓?過來坐,交個朋友嘛,你看我們幾個非富即貴,又一個個長得俊美飄逸,和我們交朋友,還能讓你吃虧了?」自稱杜二公子的人笑道。
章雅悠無奈笑了,道:「像閣下這般自信的人真不多。」哼,自戀、自大!
「哈哈,你生氣了?彆氣嘛。我是真沒惡意,不瞞你說,我是被他們三個帶過來的,我也是良家婦男!」他笑道。
其餘三人紛紛朝他扔東西,其中一人啐道:「杜子恆,你也太不要臉了!」
杜子恆輕輕接住了那些人扔過來的花生米、酒杯等,花生米吃了,酒喝了,然後笑道:「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我逗逗這位小公子而已。」
章雅悠和玉凌對視了一眼,就他方才露得這一手,真要是想攔她們,她們是出不去的。
既然出不去,喝茶也行。
章雅悠一撩袍子,坐了下來,示意那溫流倒茶,溫流藉機朝她身邊湊,章雅悠不得不正色提醒,道:「我不好南風,公子自重。要是再靠過來,我這下屬可能會忍不住動手的。」
玉凌配合地做了個拔劍的動作,溫流識趣地退了回去。
杜子恆拍了拍手掌,有僕從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十錠銀元寶,算起來有五百兩。
「銀子可以給你,但是,我想再考考你。」杜子恆道。
章雅悠道:「閣下還是放過我吧,我除了會畫畫,一所所長,這銀子我不要了。我要是回去晚了,必定挨罵。」
「哦?家裡有人等?」
「哎,閣下有所不知,我本不願意提起,畢竟對男人來說不光彩,但是,也不敢欺瞞閣下,早年父母為我定了一門娃娃親,如今我家道中落,這才來杭州投奔未來岳丈,我那位姐姐比我年長三歲,管我甚嚴。」章雅悠道,還作了悲戚狀。
杜子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這樣。你們幾個是什麼想法?」
其中一人道:「我們沒想法,沒你那麼無聊,趕緊給了銀子讓他走人。」
杜子恆笑道:「我看這位小公子眉清目秀,妙筆生花,我真是捨不得啊。不如這樣,有空到杜府來找我玩,這五百兩銀子你還是拿著,下次見面給我作畫,我要正面、側面、背面都來一張。」
這個人大概不自戀就會死吧?
章雅悠訕訕一笑,道:「全憑公子差遣。不過,我只收一百兩,下次給公子作畫的時候再收也不遲。告辭。」
章雅悠逃也似的帶著玉凌衝出了集賢閣,方才真的好險,要是再晚點,恐怕要被這些人生吞活剝了,京城也有好南風的,很多大戶人家的公子身邊會帶著幾個清秀小廝,有時也會拿小廝來瀉火,與主子有了這層親密關係,往往更受寵,得的賞賜和好處也多。
「他的字倒也不錯,看著大氣又工整,只可惜略微秀氣了些。」其中一白衣男子笑道,「你看看他題得這兩個字,猜猜是什麼意思。」
溫流和其他三位公子湊過來,道:「蟲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罵我是蟲子?他都還沒長好呢,我也是很雄壯得好不好?」
「蟲二?不就是風月無邊?」一直不說話的紫衣男子輕搖著摺扇,微笑道,「倒是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呀!」
溫流喜道:「這是誇我風月無邊嗎?那位小公子倒是有眼光的。」
杜子恆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道:「都下去吧,看著煩。」
溫流想把那幅畫帶走,他實在是太滿意了,比他本人美多了,而且那種美就是他想成為的那種美,這幅畫若是傳出去,恐怕他就要艷名遠播了,艷壓另外三位聲名在外的公子了。
「拿走。」杜子恆把畫扔到了溫流的懷裡。
另一個身著孔雀藍箭袖金絲衣的男子笑道:「可笑,實在是可笑啊!想我們杜二公子,那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竟看不出他是個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