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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吹玉簫一鳴驚人

2024-05-22 07:06:07 作者: 兜兜不回家

  「這首曲子我不熟。」章雅悠道,房翊這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

  李可柔在一旁煽風點火,譏笑道:「不會就直接說呀,不熟是什麼意思呢?」

  

  李設道:「你為什麼總是咄咄逼人地針對她?」

  章雅悠笑道:「郡主,我本來是不熟,但是,看到陸姑娘的盛世美顏,我似乎突然開了竅,沾沾陸姑娘的仙氣,或許能入得了各位貴人的耳。」

  急中生智,她這個時候只能急中生才。

  但是,問題又來了,章雅悠沒帶簫啊!

  她只是被李設臨時拉過來,完全是個不速之客,順道赴個宴,哪裡知道今天會攤上才藝展示這件事,不要說隨身帶簫了,連衣服都是便裝,朝台上一站,尤其是和陸無雙這樣國色天香又風姿妖嬈的成熟女子並排站著,馬上相形見絀。

  「王爺,我能從貴府借一支簫嗎?」章雅悠道,像通王府這樣的人家自然會收藏一些樂器的。

  通王本就是爽快人,笑道:「可以。去,到庫房裡找一支上好的簫出來。」

  「先用我的。」

  房翊肯把自己的玉簫借給這個丫頭用?

  雲台撓頭了,哎呀,這個四姑娘真不簡單,這才多長時間,見了幾次面啊?公子爺一再為她破例,下次一定要恭敬地對她,像菩薩一樣供著她,確實有點能耐呀。

  李可柔道:「我不准。我不准你把蕭借給她。」

  房翊冷冷地看著她,盯得李可柔心裡發毛。

  章雅悠接過玉簫,「謝過武陵侯。」

  上乘的玉質所制,通透無比,一看就是價值非凡,絕對是洞簫中的上品。她輕輕試了一下,音色圓潤輕柔,幽靜典雅。

  在大唐,尤其是長安,簫是一種十分盛行的樂器,在宮廷音樂中的地方舉足輕重,十部伎中,除天竺、康國外,清樂、西涼、龜茲、疏勒、安國、高昌、高麗、燕樂等部伎都有簫這種樂器,流傳到民間,自然也是很多人學簫。

  但是,會吹簫的姑娘卻不多,那吹簫吹得好的就更少見了。

  而章雅悠就屬於少見的那一行列。

  陸無雙撫琴,章雅悠吹簫,簫聲嗚嗚然,玲琅,暢快,琴聲悠悠然,淒清,如泣如訴,若虛若幻,一個含蓄深沉,一個餘音繞樑,裊裊餘聲,不絕如縷。真真是舞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

  情到濃處,章雅悠與陸無雙相視一笑,竟生出姐妹情深、琴瑟和諧的心態,二人又都是世間少有之美人,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風流姿態,一個嬌俏可人,一個優雅成熟,恍若神仙美眷,簡直是羨煞在場所有人。

  一曲終了,章雅悠自信地收起最後一個尾音,連回蕭的手勢都特別嫻熟,十分驚艷。

  房翊輕啜香茗,看不出臉上神情,李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興奮地站起來,恨不能大聲告訴大家:「看到沒有,這就是小爺的妞兒。」

  李諶看了一眼房翊,笑道:「精彩。有二位姑娘助興,本王這場宴會異常精彩,簡直是大放異彩,重重有賞。」

  陸無雙和章雅悠一起道了謝,章雅悠走到台下,把玉簫還給房翊,笑道:「謝謝侯爺。」

  房翊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接了玉簫,掏了手巾擦拭了一下。

  舒王李誼笑道:「你可是有天大的顏面,武陵侯的東西從來不喜歡別人碰的。」

  這話章雅悠不好接,一開始李誼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都沒正眼看過她,這番話顯然是找個話題。

  「那真是我的榮幸,王爺。謝謝侯爺,也謝謝王爺的肯定。」章雅悠也只能陪一句套話了。

  李設笑道:「是嗎?我竟不知道,侯爺,這洞簫也借我吹一下吧。」

  房翊不睬他。

  終於等到曲終人散了,李諶給的賞賜都是雲台抱著的,雖然末了李設想送她回章家,但是房翊說了「你若是跟著李設走,這東西我就充公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得的賞賜,就充公了?憑什麼呀?她屁顛顛地跟著房翊上了武陵侯府那輛氣派寬敞的馬車。

  章雅悠總覺得如芒在背,回頭一看只見李可柔正憤恨地看著自己,陸無雙也是滿眼的憂鬱。這次相見,尤其是那一出琴簫合奏,讓她與陸無雙生出一種惺惺惜惺惺的感覺。

  「叔叔,不如我們把陸姑娘送回去吧。」章雅悠問。

  房翊冷著臉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不說話。

  雲台卻在馬車外聽得一陣心驚,這個四姑娘,說她聰明吧,怎麼說話淨踩雷呢?他真擔心他的公子爺會把章雅悠扔出馬車去。

  章雅悠道:「陸姑娘一個人站在那裡孤零零的好可憐,真的不送她嘛?」

  雲台已經做好了隨時跳下馬車接住她的準備,因為公子爺分分鐘就要把她扔出馬車了。

  房翊突然睜開眼睛,瞬間湊到了章雅悠的面前,道:「你跳下去,我就去接她。馬車坐不下這麼多人。」

  章雅悠想了想,腆著臉道:「反正通王府的人也會送她的。還是拜託叔叔送我回去吧。」

  「假好人。」房翊道,嘴角竟然帶著一抹笑。

  章雅悠笑道:「叔叔,你讓一讓,我要看看通王給的賞賜。」

  「要不是為了這些賞賜,你就坐李設的馬車走了吧?」

  「昂——」章雅悠還在把玩那些賞賜,隨口應了一聲。

  「不過,也不值當的,來了一趟通王府,得了這麼些東西,結果得罪了李可柔,你是沒看見她的眼神,她真的會殺了我的。」章雅悠道。

  「現在知道怕了?」

  「昂——不過,這都是因為你。李可柔是個醋缸子,任何一個和你走得稍微近點的女人,她都恨不能殺了她。」章雅悠道,「叔叔,你得保護我。」

  房翊沒搭理。

  「你那個總喜歡穿黑衣的背著一把劍的冰塊臉叫什麼?」章雅悠問。

  雲台聽了,差點笑出聲,可以拿這句話去笑話那個冰塊臉了,咦,他怎麼也叫田英冰塊臉啊?他會殺了自己的吧。

  「把冰塊臉派過來保護我一段時間吧?」章雅悠突發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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