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姐弟,爭寵(2)
2024-05-22 05:20:06
作者: 瑾瑜
君璃生恐君珏覺得委屈或是不快,畢竟楊氏明顯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君老頭兒幾時視君珏為其眾子女中的頭一份兒了?因張嘴欲要刺楊氏幾句,不想君珏已先淡笑道:「母親言重了,兒子與一眾兄弟姊妹都是爹爹的子女,爹爹都是一樣的疼愛,只不過因兒子不常在家,如今好容易回來了,故而爹爹多問了幾句而已,哪裡就敢說是爹爹『心中的頭一份兒』了?母親這樣說,也不怕兄弟姊妹們都打翻了醋缸子,今年再要吃蟹時,都不用擱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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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楊氏有些訕訕然,笑道:「我不過白玩笑一句罷了,倒招來大少爺這麼一篇話……」心裡幾乎不曾慪死過去。
話沒說完,已被君伯恭微皺眉頭出言打斷:「好了,有話等吃過了飯再說不遲,這會子且先吃飯!」
楊氏不由越發的訕訕然,但很快便恢復了從容,笑著命丫頭們傳菜。
一時酒菜上齊,一家人依序坐下,君伯恭先舉筷,隨即眾人也舉了筷,默默的吃完了這頓飯。
飯畢,君伯恭因命君珏:「隨我去書房,我有話問你!」
君珏臉上有不情願一閃而過,笑道:「這會子時辰已不早了,爹爹明兒還要上朝,不如早些歇下,待明兒下朝回府後,兒子再來打擾爹爹?」他有好多話想與姐姐說呢!
君伯恭聞言,看不出喜怒的沉默了片刻,方點頭道:「也罷,明兒再問你話也不遲,橫豎你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再走!」又命大家,「都散了罷!」
眾人便都行了禮,魚貫退了出去。
方走出正院的大門,君珏便緊趕幾步,走到君璃身邊,低聲問道:「姐姐,我能去你屋裡坐坐嗎?」
君璃正有此意,因笑道:「什麼能不能的,你便是不想去,我也會拉你去的!」
旁邊晴雪也笑道:「大少爺不知道,小姐自打知道您要回來後,沒有哪一日不念叨個三五十遍的,有好多話想與您說,也為您做了好多衣裳鞋襪呢,您怎麼可以不去咱們屋裡?」
君璃不由嗔道:「就你話多!」
君珏則笑道:「那我更得非走這一趟不可了!」
姐弟主僕三人一路說笑著,很快便回了流雲軒。談媽媽早侯著了,一瞧得君珏與君璃一塊兒走進來,淚水霎時模糊了雙眼,片刻方哽咽道:「大少爺長高好多了——」說著,便要給君珏磕頭見禮。
早被君珏一把攙住了,眼圈也有些發紅的道:「媽媽是伺候過我娘的老人,又是姐姐的乳母,實在不必行此虛禮,倒是我該感謝媽媽這些年來對姐姐的不離不棄和無微不至的照顧!」說著,竟真恭恭敬敬沖談媽媽作了個揖,唬得談媽媽臉色都變了,忙攙起來,急道:「上下尊卑有別,況照顧小姐本就是老奴分內之事,哪裡當得起大少爺如此大禮,大少爺這是想折殺老婆子嗎……」
君珏卻只是微笑:「我說媽媽當得,媽媽便當得!」又看向晴雪,「晴雪姐姐也是,也該受我一拜!」
卻還未及拜下,已被晴雪扔下一句:「談媽媽好歹是服侍過夫人的老人,又是小姐的乳母,勉強也能受大少爺的禮,奴婢算哪棵蔥哪棵蒜,真受了大少爺的禮,可是要遭雷劈的!」急匆匆躲了出去。
君珏只得笑笑,向旁邊一直看著他的君璃道:「姐姐,我有這麼面目可憎嗎,竟讓晴雪姐姐嚇成這樣?」
君璃一直看著他,覺得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聞言笑道:「我家弟弟已長成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了,將來高中之日,騎馬遊街時,不定會迷倒多少姑娘呢,又怎麼會嚇人?」
說得君珏微紅了臉,忙低頭吃起茶來。
談媽媽也笑道:「少爺真是長成大人,也懂事多了,若是老太爺與夫人泉下有知,還不定怎生欣慰呢……」話沒說完,忍不住又掉下淚來,「若是少爺能早些回來,為小姐出頭撐腰,小姐也不會受那麼多委屈了……」
「媽媽說什麼呢!」君璃不待談媽媽把話說完,已斷然打斷了她,神色嚴厲:「方才在正院時,我有些沒吃飽,只怕珏弟也是一樣,媽媽且下去做兩碗酒釀圓子來咱們當宵夜,這裡就不必伺候了,我與珏弟有話說!」
談媽媽見君璃神色嚴厲,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卻也不敢再說,只得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這裡君璃方看向君珏,笑吟吟問道:「這次回來,爹爹可有說幾時讓你再去?」
君珏卻是不答反問:「方才談媽媽說,若是我能早些回來,姐姐便不會受那麼多委屈了,除了汪家那邊,是不是那一位這陣子又給姐姐氣受了?」表情陰沉,下頜繃得緊緊的,放在椅背上的手也緊緊握成了拳,顯然正處於極度氣恨的狀態。
君璃看在眼裡,就禁不住暗嘆了一口氣,她方才之所以急急出聲阻止談媽媽再說下去,正是擔心君珏知道她受了委屈後,會難過氣恨,會沉不住氣,以致影響了他的學業,眼下對他來說,學業才是第一等的大事,只有他將來高中了,他們姐弟才會有真正的好日子過,她如今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她並不覺得那些所謂的「委屈」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她以前在娛樂圈時,受的委屈比這大多了也多多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這種被人時刻惦記著、事無巨細關心著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君璃的心瞬間軟得能滴出水來,笑道:「談媽媽是什麼性子,這麼多年下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便是掉一根頭髮絲兒,她都能念叨半日的,她所謂的我受『那麼多委屈』,你少說也得打幾個對摺來聽。倒是你,是怎麼知道汪家的事的?」
因怕穿幫,她一直沒給君珏去過信,她那手毛筆字實在見不得人,記不起以前的事還可以推說是失去了記憶,可失去計議總不能連字也一塊兒不會寫了吧?所以君珏該至今不知道她在汪家所發生的那些事才對,可他方才卻直接便說了出來,也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
君珏抿了抿唇,仍是一臉的不高興,片刻方悶悶道:「我自爹爹使去接我的人口中知道的!姐姐當初怎麼也不說給我去封信或是使個人帶個口信兒與我?我若是知道姓汪的敢這般對待姐姐,我說什麼也定要趕回來為姐姐出頭撐腰,斷不會讓姐姐受那麼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