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逆襲(3)
2024-05-22 05:19:30
作者: 瑾瑜
君璃哭得一臉的哀婉:「也就是說,爹爹還是不肯相信我了?爹爹若還是不肯信我,大可以問我的丫鬟晴雪,她一直都跟著我,她可以為我作證的,她就在外面,爹爹只要叫她進來,一問便可知我有沒有說謊了!」
話音剛落,君伯恭還沒說話,楊氏已小聲插言道:「不是我非要惹大小姐厭,實在是大小姐的丫鬟說的話,根本不足以取證,畢竟那是大小姐的心腹,還不是大小姐說是什麼,便是什麼?」
君伯恭的神色看起來本已有所鬆動了的,聞及此言,又立馬板了起來,道:「你母親說的有理,你貼身丫鬟的話,的確不足以為證!」
「可是,我明明沒有說謊啊!」君璃委屈的哭喊道,「既然爹爹還是不肯信我,那我要求與楊家表哥對峙,我要當面問問他,為何要誣陷我,我就算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心裡卻在冷笑,老娘今兒個心情好,且陪你們再演一會兒戲!
聽君璃主動提出要跟楊繼昌當面對峙,楊氏心下大喜,暗想等的可不正是你這句話?只要繼昌一口咬死跟你有苟且之事,這種事情自來便是清楚不了糊塗了的,難道你還能抵賴不成?想不到事情換了一種方式,收到的效果竟會比預期得更要好得多!
要說楊氏一開始倒的確是打的讓楊繼昌引誘君璃,讓君璃與之戀姦情熱後,反過來哭著求著要嫁到楊家,要嫁給楊繼昌去,到時候讓不讓她嫁過去,又讓她帶多少嫁妝嫁過去,可不都只能由自己這個母親兼姑母說了算了?
但在聽人來稟告楊繼昌被君璃踹下了水,在見到被人自水裡撈起來後狼狽不堪的楊繼昌後,楊氏便知道自己先前的謀算顯然不可能成真了,恨君璃狡猾氣楊繼昌無用之餘,楊氏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關鍵時刻,大楊氏為她出了個主意,說是不管君璃對楊繼昌有無興趣,只要楊繼昌一口咬定他跟君璃兩情相悅,已於花園裡的假山後成就了好事,求她與君伯恭把君璃嫁給他,到時候君璃豈非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了?反正這府里上下內外都是她的人,不似君璃,事發時身邊就只得一個貼身丫鬟,誰說得話更可信,簡直不言而喻!
楊氏彼時早沒了主意,便是大楊氏與她出個再爛的主意,只怕她也會毫不考慮將其付諸於行動,更何況大楊氏這個主意明顯比她之前的主意更要好?幾乎是想也不想便應了。
姐妹二人隨即叫了楊繼昌來,如此這般與他吩咐了一通。
那楊繼昌正是恨君璃恨得咬牙切齒之際,想他縱橫情場這麼多年,幾時被女人這般戲弄羞辱過?卻也知道若單憑自己一己之力,只怕是難以得報今日之仇,畢竟若非有楊氏發話,他連君家的大門都進不了,聞得楊氏與大楊氏的話,想著只要要將君璃娶進了門,還不是他想怎麼折磨她,就怎麼折磨她,且還可以白白享用她的大筆嫁妝?
當下幾乎是毫不猶豫便應了要在君伯恭面前說自己與君璃兩情相悅,懇請君伯恭將君璃嫁給她的話——這也是楊氏會那般胸有成竹叫了君璃來興師問罪,又即刻使人叫了君伯恭回來的原因。
「老爺,既然大小姐要求與我那侄兒對峙,不如就依了大小姐?」楊氏惟恐君伯恭礙於面子,不答應讓君璃與楊繼昌對峙,不待君伯恭發話,已先說道:「我們不能姑息縱容了那等沒臉沒皮之事,卻也不能隨隨便便冤枉了人不是,指不定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呢?」
卻不知她今日所謀之事,正中君伯恭下懷,之前亦不是一無所覺,只不過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打的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又豈有會攔著不讓楊繼昌出來的?
因板著臉沉聲道:「既是如此,就叫了那個小畜生出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哪裡來的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親戚家的後院行那等苟且之事!」
楊氏與君伯恭夫妻多年,又豈能聽不出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已坐實了君璃與楊繼昌苟且之事?雖心知事情有了君伯恭插手,自己即將得手的好處少不得要分一多半出去,但總不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得好,因忙道:「那妾身這便使人叫繼昌去。」
說完瞥見君璃仍是一副委委屈屈,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由暗自冷笑,你個小賤人儘管裝可憐,等繼昌來了,一口咬定與你有苟且之事後,我看你還要怎麼裝下去!
不一時,已換過一身衣裳,看起來又恢復了自認為風度翩翩的楊繼昌來了,一進來便深情的看了君璃一眼,方衝著上首的君伯恭單膝跪下,滿臉羞愧兼誠懇的說道:「繼昌一時情難自禁,已與大表妹在花園裡……成就了好事,此事都是繼昌的錯,還請姑父要責罰便責罰繼昌一個,不要責罰大表妹,繼昌願意三媒六聘,明媒正娶迎大表妹進門……」
「你當我君家是什麼地方,你當我君某人的女兒又是什麼人?在我君家做了那傷風敗俗之事,竟還想娶我女兒過門,你倒是打得好算盤!」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與你……成就了好事了,你為什麼要誣陷我?你這樣誣陷我,還敢妄想我嫁給你,簡直就是做夢!」
楊繼昌話未說完,君伯恭的咆哮與君璃的哭叫已同時響起。
楊氏見狀,忙一臉著急的勸道:「老爺,您且先別生氣,咱們有話好好兒說可好,你這樣大嗔大怒的,萬一氣壞了身子,可怎麼樣呢?」
又小聲勸君璃,「大小姐,繼昌都已承認了,你又何苦非要咬緊了牙關死不承認呢?我知道你女兒家臉皮兒薄,可這裡並無一個外人,你不如與繼昌一塊兒,好生與老爺認個錯兒,老爺再生氣,終究是你是嫡嫡親的父親,也未必就捨得把你怎麼樣……橫豎事情都已出了,你這又是何必呢?」
什麼叫『知道你女兒家臉皮兒薄』,什麼又叫『橫豎事情都已出了』?丫這是勸人呢,還是火上澆油呢?
君璃心中冷笑之餘,拿帕子捂了臉哭得哽咽難耐:「可是我明明就沒有,我明明就是冤枉的,叫我如何認這個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