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虛情假意
2024-05-22 05:18:58
作者: 瑾瑜
君璃聞言,點頭讚許:「你這個主意不錯,且既是同窗,大少爺自是了解那些人到底誰有真才實學,誰高中的可能性比較大,只要讓他邀請到幾位有真才實學的同窗入住,咱們客棧便是想不出名也難!」
談媽媽則道:「還有兩年才是大比之年,現在再買地蓋房子,時間上倒是來得及,但只一點,小姐總不好成日價往外跑,總不好時常出去拋頭露面,不然讓人知道了,小姐以後還要怎麼再嫁人?此事說不得還要歐陽總櫃統籌安排!」
這一點談媽媽倒是與君璃想到了一塊兒去,不過她不是怕自己拋頭露面被人知道了以後不好再嫁人,而是因為她對怎麼買地怎麼蓋房子怎麼會經紀等事皆是一竅不通,所以這些事自然還是交給生意場上的老手歐陽總櫃來辦最合適。
主僕幾個直商議到黃昏時分,墜兒在外面請示君璃:「稟小姐,飯取回來了,不知擺在哪裡?」,才意猶未盡的暫時打住話題。
吃過晚飯,君璃依照慣例去正院給君伯恭楊氏請安。
君伯恭並不在正院,只有已換過一身家常淺紫色繡纏枝花褙子配月白挑銀線繡裙,頭上也只插了把弧形赤金紅寶石插梳的楊氏在,正與一身月白素衣,淺綠長裙,只在鬢角別了一支白珍珠長簪的君琳說話兒,「……你大舅母與二舅母說了,到時候必定帶了你幾位嫂子姐姐妹妹們過來,你到時候可得幫我好生款待她們,切不可讓她們受委屈!」母女倆瞧著倒不像是母女,反而更像一對兒姐妹花。
連君璃看了都忍不住在心裡感嘆,怪道楊氏能獨霸君家後宅十幾年,她的確有這個本錢!
瞧得君璃進來,楊氏忙笑道:「我正說打發人去請你過來一趟呢,可巧兒你就來了。」說著把方才與君琳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乞巧節原是你們年輕女兒家的節日,到時候你們姊妹只管盡情樂和,我已吩咐下去,讓針線房給你們姊妹連夜趕製那一日穿的新衣裳了!」
不是說回去探望她生病的老娘嗎,這麼好的興致,難道老太婆沒什麼大礙?
君璃一邊暗忖,一邊笑問楊氏:「瞧母親興致這般高,必定是外祖母她老人家已大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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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得楊氏一怔,隨即方點頭笑道:「的確已大安了,不然我是萬萬不可能有宴客興致的!」
君璃客氣道:「既然外祖母已大安了,我已可以放心了!」又與楊氏並君琳寒暄了幾句,便找藉口告辭離了正院。
餘下楊氏直至瞧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後,方攸地沉下臉來,恨聲道:「小賤人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回來便想在府里興風作浪,等明兒落到你大舅母手裡,我看她還敢不敢再這般輕狂!」
又罵周姨娘,「素日瞧著倒是挺老實本分的,誰知道也是個不安分的,竟敢背著我偷偷見小賤人去,也不知道二人密謀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看來我素日待她們母女還是太好性兒了!」
作為君府的當家主母,就算周姨娘午間去見君璃之事再隱秘,也是瞞不過楊氏的,自有知情人到她面前討好賣乖,將事情稟與她知曉,故楊氏有此一說。
君琳倒不覺得周姨娘去見君璃,就必定是為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因勸楊氏:「說到底周姨娘總是先前那一位的陪嫁丫鬟,她去給舊主的女兒請個安問個好,也是應當應分之事,況就算她們密謀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總得有將之付諸於行動的時間和機會罷?如今距離七月七可沒多少時日了,她們難道還能翻出花兒來不成?娘只管放心吧!」
又問:「大舅舅與大舅母那邊都沒問題罷?可別事到臨頭了,再徒生變故。」
眼見君琳一臉的擔憂,楊氏反倒得意的笑了起來:「有你娘出馬辦的事,多早晚辦砸過?你就只管放心吧!」
君琳聞言,忙笑道:「我自然相信有娘出馬,一個頂倆,我不過是白多問一句罷了。」
楊氏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一貫細心謹慎,遂把自己回娘家後的詳細經過,細細與君琳說道了一遍:「我回去後,先去見的你外祖母,然後借你外祖母的名義,請了你大舅舅回來,把事情與你外祖母並大舅舅說了一遍,你外祖母與大舅舅都覺得好,畢竟繼昌只是個外室生的庶子,將來便是分出去,也分不了多少家產,有小賤人帶過去的嫁妝,總能填補一下,不至於三餐不繼,窮困潦倒,如此也算是對得起他死去的姨娘了!」
「你外祖母見你大舅舅同意了,便又使丫頭去叫了你大舅母來,親自把事情與她說道了一遍。你大舅母先還不答應,口口聲聲說什麼『繼昌雖不是我生的,我卻從來拿他與繼本繼盛幾個一樣看待,如何能委屈他娶一個和離過的二嫁女人?我說什麼也要與他找到一個門當戶對,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女兒做媳婦』之類話兒,其實就是不想讓繼昌娶媳婦,巴不得他孤家寡人一輩子,死後連個摔靈駕喪的人都沒有!她也不想想,繼昌雖只是外室生的,卻總是你大舅舅的親生骨肉,楊家的血脈,你外祖母與大舅舅平日裡在小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這可是大事,又豈能由著她胡來?」
君琳聽到這裡,忽然插言道:「這麼說來,大舅母是礙於外祖母與大舅舅的面子,迫不得已答應這門親事的了?」那豈不是意味著,大舅母將會比她們母女原先預想的還要不待見君璃,將會把自外祖母和大舅舅那裡受的氣,加倍還到君璃身上去?
楊氏點頭道:「她難道還敢忤逆婆母,不敬夫婿不成?況我還暗示了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小賤人只要去了楊家,便是楊家的人,生死都與咱們君家無關了,如此兩廂里一衡量,她又豈能不答應的?」
說著面露不屑,「話說回來,原是她自個兒沒本事,才會讓外室生的庶子登堂入室的,但凡她是個有手段的,又怎麼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不過也幸得她是個沒本事的,不然你舅舅的子嗣,我楊家的香火豈非要堪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