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他也是施暴者之一

  常壘觀察著老大難看的臉色，繼續匯報導：「第二份是溫時酒的資料。您之前說鹿小姐和她一定是認識的，讓我深入調查，但我從各個方向都查了個底朝天，可以確定她們二人之間完全沒有任何交集。」

  慕淮渡抬眸，深深地審視著他，語氣涼薄刻骨：「你想好了再匯報，但凡再敢說錯一處地方，我就砍了你這沒用的腦袋去餵蛇。」

  「保證沒錯，渡爺！」

  常壘不由得抹了抹後脖子的冷汗，關於監視鹿小姐行蹤的事兒，他已經搞砸一回了，這回要是再搞砸，都不用渡爺發話，他自個兒都沒臉再見人了。

  慕淮渡把資料按在常壘懷裡，隨即煩躁地又掏出一支煙，沒有點燃，只是輕輕捏碎了菸頭，一股菸草味在空氣里瀰漫開來，很濃很重。

  

  「不對。」

  慕淮渡眼底若烏雲壓境，一時之間腦子裡閃過很多不合邏輯的疑惑：「鹿池笙會香，她說過。」

  寰羽調香大賽的台下，她甚至激動地指出霍思琪參賽作品是剽竊的，最後查出來，霍思琪盜用的是江城溫家女，溫時酒的調香作品。

  這又是怎麼回事？

  「鹿小姐的確會香，南粥粥也提起她和鹿小姐都是自學制香，所以才格外投緣，而江城溫家又是A國赫赫有名的調香世家，國內的調香師都對溫家所有關注，想必鹿小姐也是這樣的。」

  常壘一五一十地說道：「我還從方家傭人的口中打探出，鹿小姐在方家生活這兩年，沒什麼特別的喜好，唯獨對香情有獨鍾。尤其是剛被認領回方家的時候，因為不懂規矩，將方夫人和方芷玥扔掉的香水瓶撿起來收藏，有一次被方芷玥撞見，認為是鹿小姐故意偷東西，方夫人在方芷玥的挑唆下，還讓鹿小姐在大太陽底下罰跪了一整天。」

  慕淮渡聽著，呼吸有一秒的停頓，眸中戾氣令人心驚肉跳，殺氣凜然。

  常壘慫得縮了縮脖子。

  慕淮渡抬眸盯著他，眼睛發紅嗜血，「繼續，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常壘抱著資料，吞咽了一下才敢繼續說下去：「方家夫婦在外面高調做慈善，立寵女人設，尤其是慕方兩家聯姻之後，他們還大肆接受記者媒體們的採訪胡亂編排鹿小姐，以此來襯托他們對這個女兒有多麼沒有下限的寵溺疼愛，惹得網上的人對鹿小姐有很多負面評價。」

  「可實際上，鹿小姐在方家這兩年過的日子，連傭人都不如。鹿小姐不僅睡雜物房，和傭人們一起就餐幹活兒，方家夫婦和方芷玥回家後有氣兒不順的地方，還會對鹿小姐動輒打罵撒火，他們……」

  慕淮渡的拳頭握得青筋繃緊，突然狠狠砸向身旁的參天老樹，尖銳的木刺刺透皮肉，他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一拳又一拳自我懲罰似地揮出去，不消一會兒便是血肉模糊。

  他做了什麼？

  他到底都對小啞巴做了些什麼？！

  懷疑她，傷了她。

  方家的人如此苛待鹿池笙，他竟然還特意安排方家母女去醫院探病，自以為是地對她好，為她出氣報仇，可他自己也是眾多施暴者的其中之一。

  鮮血往下滴落，一滴滴浸進泥土裡。

  蛇犬狂歡，人聲慘絕人寰，這枯樹成林的詭譎之地，已然分不清是人間還是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