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都督家的小仵作> 摁住,拖下去!

摁住,拖下去!

2024-05-22 03:21:44 作者: 青瓜檸檬

  錦衣衛的速度比她想像的要快得多。

  出城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三四個在城門巡守的人看見她的馬車出了城,左思右想之下飛快躍上馬背緊跟過來。

  這姑奶奶要幹什麼?

  他們沒有收到任何她會出城的消息,今日肯定是臨時起意,周圍也沒有人護送,如果半路出了事兒,人又是從他們手中過去的,那大都督不得把他們皮給颳了?

  「轟咚」一聲巨響。

  阿琅手中的斷刃瞬間飛出去,正正插進馬車側面的窗架上,而馬夫將車尾調轉,橫向攔截。

  

  馬夫喝聲厲道:「你們是誰!要幹什麼!」

  驚慌之下,沈家的馬車只能臨時栓緊韁繩,馬蹄高高一揚,重重落下,將馬車倒騰的七零八碎。

  「誰!誰不要命敢老子的路!」

  沈遜的頭撞到梁櫞邊,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他掀開帘子,憤恨的盯著眼前這輛馬車,「媽的,有種給老子下來!藏著掖著算什麼東西!」

  「哦?」

  馬車窗簾被掀開,裡面卻坐著一位髮髻松垮,眉色清絕的小美人。

  要是往常他若是得到這樣的艷遇,那早就欣喜若狂。

  可是偏偏這人他不敢動,也不能動,而且還要因為她而背井離鄉。

  沈遜頭痛欲裂,沒想到她比他想像的要難纏。

  「我與你並無仇怨,雨姑娘,你今日是幾個意思?」

  「幾個意思?」她哼哼一笑,「我能有幾個意思?自然是追過來……打你一頓。」

  他面色陰鬱,「我不打女人」

  「我也不打男人吶。」

  阿琅躍下馬車,雨松青也緊跟其後,望著馬車內敢怒不敢言的沈遜,她透出一絲蔑視。

  「我來打畜生。」

  娘的!

  長這麼大,還沒有哪個女人像她那般騎在他頭上說話!

  在家裡他受人管束,可這荒郊野嶺,他才不怕!

  沈遜冷哼一聲,家丁瞬間將兩人包圍,幾個壯漢摩拳擦掌,人人手中都拿著一把大刀。

  「你莫要以為仗著自己背後有李熾便目中無人,老子我在燕都混得時候,你還真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

  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如果他還要忍氣吞聲,那才不是男人!

  「哐哐——」

  那大漢衝過來,卻被阿琅挾住肩胛,一手砸向馬車,馬兒發出「呼呼」的驚嚇聲,整個馬車瞬間往後仰去。

  阿琅甚至還未動用冷兵器,將大漢手中的大刀踢開,朝他們挑釁笑著,「再來啊?」

  「操!」

  「臭娘們!」

  被惹怒的大漢拎著大刀就要往她砍去,阿琅極快的穿梭在刀鋒下,彎腰,拾腿,然後翻越上肩膀雙腿一蹬,借力打力,竟然人無可奈何。

  在朱燃手中能過招的女人,那自然不是花瓶。

  「咚咚咚——」

  馬蹄聲整齊劃一的奔來,錦衣衛高坐馬上,給人極為震撼的衝擊,霎時就將他們包圍。

  幾人根本不聽任何辯解,揚著鞭繩就抽向幾人。

  「嗖——」

  「嗖——」

  長鞭在他們手中玩出了花樣,像是靈活的蛇般痛擊大漢們的手臂,腳踝,霎時,血肉橫飛。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全部伏誅。

  沈遜被錦衣衛拖下馬車,後者毫不留情的踹了他一腳,清秀的臉砸在地面上,淤青和擦傷頓時浮現。

  「雨松青!」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臉上,面頰紅腫不堪,錦衣衛怒斥道:「放肆!」

  雖然不知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這沈遜可是燕都人盡皆知的浪蕩子,他和雨姑娘之間的矛盾……自然是他的錯!

  他們心中這般想。

  「姑娘,這人要怎麼處理?」

  如果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其實滅口也不是難事。

  雨松青笑臉盈盈的走來,半蹲在地,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輕輕拍了拍這俊秀的臉蛋。

  這臉蛋沿襲了沈家人一貫的清秀。

  可惜……

  錦衣衛忽然覺得這場面是不是太詭異的時候,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比他剛剛打得還要清脆好聽。。

  「沈遜,你做的事,得認。」

  「你媽的!」

  從嘴中吐出一口血,被女人當著面扇了一巴掌,他怒火中燒,可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錦衣衛的轄制。

  「你媽在家呢?」

  雨松青挑眉。

  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學生時代的不良少女,不僅帶著一群人干架,還要侮辱人家。

  「覺得我好欺負?覺得這種事情女孩子吃虧便敷衍過去了?」

  她今天就要他知道,什麼是踢了硬板。

  明面上,雙方只能得過且過,糊弄過去。

  可沒規定她私下不可以尋仇。

  「仗著家世好,仗著有權有勢,隨意欺辱他人。」

  他們真是給沈家丟人。

  雨松青眼底有化解不了的陰惻。

  強姦犯,即便是在現代刑獄案件裡面,也是最令人不齒的存在。

  「我想……試一件事兒。」

  那雙眼睛狡黠明亮,若秋水翦瞳般澄淨動人,可沈遜只在她眸中看到了一抹戲謔。

  他真是怕了,她也是個瘋子,是個不管不顧的瘋子!

  顫著聲音,沈遜抿唇問她,「你要試什麼?」

  丹唇彎起,雨松青若有所思,「聽說宮裡的公公都是年幼時就閹割,但我想知道,成年男子被閹割後究竟還能不能活下來?」

  是會大出血,還是會被活生生疼死呢?

  面色陡然一白,沈遜被她驚恐的話震驚的說不出聲音,「你……你要幹什麼!」

  「怕了?」

  廢物。

  「這就怕了?」

  前一刻,她的眉梢還彎起,下一刻,那滲人的眸子立刻刺來,冰冷地只說,「摁住,拖下去。」

  「雨松青,你敢動我!我父親是鑫國公!我妹妹是太子側妃!你憑什麼動我!」

  「啊啊啊!」

  快要被閹割的沈遜口無遮攔,而這些錦衣衛比她還要興奮。

  咱們這個夫人,口味夠重!

  沈遜暈了過去。

  「姑娘,咱們還要……額……」他比劃了一個「剪刀」的手勢。

  雨松青搖搖頭,又點點頭,「把他給我揍到下不來床,然後脫了衣服掛在城牆上。」

  她也讓他嘗嘗,這種被人羞辱的滋味!

  ……

  ……

  榮王府內,李雁如平靜的跪在床前。

  她鬧騰不動了,哭也哭過,鬧也鬧過,可還是收不回榮王和太后的旨意。

  夜晚,鎏台明光渲染的室內如同白晝,宮人們默不作聲地在身後行走,不敢抬眼多看一刻。

  「走投無路,女兒只有一死。」

  她至死,也不會嫁人為妾。

  知女莫若父,榮王的耐心也要被耗完,捂著心口的傷,沉默良久,「你還想著李熾。」

  她看著父親的臉,垂下一滴淚來,「女兒非他不嫁。」

  「他有未婚妻。」

  「我知道。」

  「那你怎樣嫁給他?」

  李雁如不忿,死死咬著唇瓣。

  她是真的不甘心,她也是真的喜歡李熾。

  那年冬日湖中起身相救,是她活了十餘年來第一次為一個人感到心動。

  色授魂與,心愉於側。

  她抓著榮王的褲腳,「父親……若大業將成,您能不能……能不能把他賜給我。」

  「殺了她,殺了雨松青!昭諫就是我的。」

  這個女兒,他是用了心在養的,可誰知,就跟他母親一樣沒用!

  讓她去送一批硝石,她都可以損耗一半,讓她跟兀涼傳遞口信,她也能因為一個男人而差點壞了大計!

  若不是龔言督促她回京,恐怕她還得逗留。

  把玩手中的一方小印,榮王嘆了一口氣,面色鐵青,「雁如,本王這一條命,是她救回的。」

  李雁如聽不得任何人喚雨松青,火急火燎地站起,怒目而視,「她救了你又怎樣!」

  「父親,」窗外的風瞬間吹熄屋內的燭,明亮的屋內立刻黯淡,光線投射在李雁如的側顏,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幾分威脅,「你若不殺她,女兒就瞞不住綸弟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