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2024-05-22 03:16:58 作者: 沐茶茶

  許梔眼淚掉下。

  以前,她一心撲在賀江予身上,算的上是賀江予的青梅竹馬,在他身後腳步跟隨了他的背影很多年。

  只可惜,那個男人未曾停留。

  準確的來說,停留過溫柔鄉,卻懷抱中不止她一個。

  有人說,賀江予是個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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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身份,有地位,年輕英俊,有錢,光這些就夠了,足夠讓京市的女人趨之若鶩。

  賀江予算不上薄情的人,可以說是深情,或者說本就是個矛盾的男人。

  他的薄情體現在他不會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他有很多的女人,但卻在交往時,他都是認真專注的,不會虧待哪個跟過他的女人。錢,珠寶,資源。

  則應有盡有。

  許梔承認自己的不甘心,對賀江予懷著難以言說的情感。也許年少的情感愛而不得成了一種執念,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擁有。

  不在乎天長地久。

  哪怕有過一段感情也可以。

  所以,許梔犯了錯。

  她不曾後悔,可面對裴傾寒,她內心愧疚又折磨。如果知道,她將來有一天會把裴傾寒放進了心裡,會不再對賀江予那麼執著,承認自己愛上了裴傾寒,她又多多少少的後悔,後悔不懂事和無知。

  許梔臉色蒼白,眼淚一顆一顆地,無比沉默的滑到眼角,她眼神里的痛苦是真的。

  看不出在演戲,不是在裝。

  「傾寒。」

  許梔渾身僵硬著身體沒動,眼睛潮紅的盯著男人英俊逼人淡漠冷硬的臉,「如果,我不同意呢?我不答應。」

  裴傾寒沒說話。

  他交疊著兩條長腿,安靜的靠在椅背上,周身散發著一種淡冷的,生人勿近的氣場。

  男人的五官稜角分明,鼻樑高挺,唇線清晰,在聽到許梔聲音堅決強硬的說出不答應後,他依舊沉默不開口。

  只是,眼神里的光愈發冷厲。

  許梔不曾離開過裴傾寒的臉,注意到裴傾寒的神色,心口沒來由的揪痛。

  沉默很久,許梔按耐不住。

  她放低姿態,離裴傾寒更近一些,討好的抓著男人的袖子,聲音不似剛才的強硬,低柔很多,「傾寒,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再給為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想和你結婚,我不想失去你。」

  裴傾寒不為所動,依舊面無表情。

  許傾真的感覺到裴傾寒強硬堅決的態度,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該怎麼挽回。

  看著裴傾寒許久,她心一狠。

  不管不顧的起身,突然揪住裴傾寒胸前的衣服,以一種決然的力量撲到他身上,半跪在他的身體兩側。

  朝著男人的薄唇吻上去。

  裴傾寒偏頭,許梔的唇擦過他的唇,落在他的臉上,很快,她手臂一緊。

  裴傾寒握住許梔的手臂,用了些力氣,把許梔的身體推開,聲音淡冷。

  「下去。」

  出於不對女人動手的教養,沒有把許梔甩出去,只是冷冷警告。

  許梔不肯,「你現在是嫌棄我了嗎?」

  怕知道那個答案,許梔有些心慌,她不想聽從裴傾寒嘴裡說出來的話,立馬切換問別的,「傾寒,你愛不愛我?」

  裴傾寒視線落在許梔傷心的臉上。

  兩個人的姿勢很曖昧,如果這個時候有外人進來,說不定看一眼就會誤會臉紅。裴傾寒手上用了一層力,把許梔從他腿上扯下去,他微皺眉起身。

  許梔跪坐在昂貴的地毯上,失魂又落魄。

  模樣看著格外讓人不忍。

  裴傾寒回頭,目光平靜。

  他開口,聲音不大不小說:「不是一直把我當備胎,現在愛上我了?」

  許梔抬頭看著裴傾寒。

  裴傾寒眼裡不屑的一閃而逝的嘲諷,被許梔捕捉到了。

  她張嘴,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裴傾寒單手插在西褲兜里,高大挺拔,光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凌厲高貴的氣場,此刻,更是居高臨下,眼神輕嘲的看著許梔。

  「你覺得,如果我把我的未婚妻和睡她的男人照片公布出來,你覺得怎麼樣?」

  一句話,讓許梔臉色慘白。

  險些暈過去。

  許梔離開回去的時候,沒打傘,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淋在雨中,狼狽的很。驀地,頭頂上有一把傘,遮住了風雨。

  許梔怔下,很快驚喜的回頭。

  以為是裴傾寒。

  結果,許梔的眼神立馬暗淡下來。

  嘴唇微微顫抖發白的喊了一聲「大哥。」

  裴傾北嘆口氣,看許梔的模樣,就知道在裴傾寒那兒碰了壁,看來,裴傾寒是鐵石心寒的退定兩家的婚約。

  「傘拿著吧,生病了,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許梔暗淡的垂下眼睛,說句不用了,扭頭麻木的走進了雨中。

  許梔離開沒多久,裴傾寒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屏幕上的來電,裴傾寒眼神沒什麼變化,跟窗外的冷雨一樣涼,聲音卻不那麼冷涼,「好些了嗎?」

  「嗯。」

  「晚飯吃的什麼?」

  「白粥。」

  裴傾寒沒再說話。

  安靜了會兒,奚顏沒聽到電話里裴傾寒的聲音,有些緊張的輕聲呼吸,聽到電話里的雨聲,她問:「你那邊下雨了嗎?」

  裴傾寒淡淡「嗯」聲。

  奚顏喊:「陸行哥?」

  「嗯,在。」察覺到小姑娘的小心翼翼,裴傾寒轉身去找打火機和煙,又回到窗口,趁著雨聲的掩蓋,摁著打火機。

  男人嘴角叼著煙,剛要點燃,聽到電話里軟綿綿的小姑娘的聲音,「你在抽菸嗎?我剛剛聽到了。你又偷偷抽菸。」

  裴傾寒:「……」

  什麼叫做又偷偷?

  他什麼時候說過他戒菸了?

  打火機的火苗燃燒在眼皮子底下,停頓兩秒,驀地,裴傾寒笑一聲。

  他打消抽菸的想法,「沒抽了。」

  奚顏「喔」聲,似乎不自在了,失去聲音好幾秒,又輕輕軟軟的喊他。

  「陸行哥。」

  聲音跟小貓似的軟,撓在裴傾寒的心口。

  一下子,撫平了他心裡橫衝直撞的煩躁。

  雨水傾斜,順著窗台落在屋裡,打濕了裴傾寒的衣裳。突然嫌朝,裴傾寒伸手順勢關了窗戶,回了臥室。

  「你,什麼時候回來?」

  裴傾寒走到衣櫃邊,隨手挑一件襯衫扔在床上,單著手一邊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一邊回電話,「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得一段時間。想我了?」

  他最後一句,有揶揄地成分。

  奚顏臉紅了,裴傾寒自然看不到。

  倒是聽到小姑娘毫不遲疑的否認。

  奚顏話少,裴傾寒話也不多,但想到在奚顏面前,他不是裴傾寒,而是陸行,又主動的沒話找話多聊幾句。

  一通電話下來,過了十來分鐘。

  卻沒什麼有意義的話題。

  通話結束後,奚顏捏著暗下去的手機微微發怔,臉色有些紅,倒不是發燒。

  看著分明上是害羞了。

  奚顏心裡還在回味著剛剛兩個人說的話。

  想了想。

  她給裴傾寒發過去一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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