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亂跑

2024-05-22 02:56:03 作者: 據說很厲害

  封騁宿舍的玻璃窗漫出一層又一層的熱氣,半夜的時候,北京下了場大雪,天一亮,整個學校都像鋪了一層奶油糖霜,灰綠色的四季青被壓了厚厚的一層,彎著枝椏零零散散地往下掉落散雪。

  宋之涵被封騁抱著,像是被一個火爐圍著,她剛想要動彈一下,就覺得全身酸軟,微微嘆了口氣,就把封騁惹醒了。

  他把頭埋在宋之涵頸間,從喉嚨里發出還沒睡醒的混頓聲:「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宋之涵略過封騁,從自己待著的上鋪往下吃力地看了眼,可還沒來得及再做什麼,整個人已經被封騁玩具似的扣騎在了身下,他閉著眼,睫毛長密,撒嬌似的拱了拱宋之涵:「不許亂跑……」

  「封騁,我想喝水。」

  「嗯……」

  封騁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睛還染著欲望滿足後的饜饜神色,他從被子裡起身,露出結實優美的背部線條,一直蜿蜒著到尾骨和臀部,他揉了揉頭髮,在地上的椅背上看到了自己掉落的四角內褲……

  「操……怎麼掉那兒了……」

  

  封騁咕噥了一句,從爬梯一腳跳下去,又從衣櫃裡找了條灰色的出來給自己套上,然後從暖瓶里給宋之涵倒了杯熱水,連人帶杯子又一腳跳上了上鋪。

  「不燙,我嘗了下。」

  封騁把宋之涵抱了起來,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喝著水,雙頰泛粉,眼眸微垂,突然就想起昨晚那些沒羞沒臊的事情,心裡頓時泛起一陣漣漪,探身去吻了吻她的唇邊,宋之涵微頓,水杯就已經被人奪走,某人已經毫無顧忌地親吻了起來。

  封騁經歷一晚上的實踐,現在已然是接吻高手,他一邊拿著水杯,一邊還能扣著宋之涵的頭,調整好角度,讓他親的更加舒服,宋之涵的手搭在他的胸前,被吻到快要呼吸不得的時候,才從喉間溢出來幾個字:「封騁……」

  「今晚別走了好不好……」封騁動情不已地說。

  宋之涵艱難地從他的進攻中抽身出來,抬著漂亮的眼睛看他:「你知道小狗都是怎麼死的麼?」

  封騁一愣:「怎麼死的?」

  「吃飯沒數撐死的。」

  封騁:「……」

  他失望地抱住宋之涵,像是有一條大尾巴在背後搖啊搖似的委屈巴拉的:「怎麼就撐死了,也沒做幾次,根本沒吃飽……」

  他那麼大隻,就這麼舔著臉趴在宋之涵肩膀處,小聲道:「小狗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宋之涵輕拍他,「不是說要論文開題麼?開的怎麼樣了?」

  「打算寫博弈論,估計是對沖基金方面的……小狗再次抗議。」

  宋之涵莞爾,把封騁拉起來,吻了吻他的唇邊當是安慰:「能別鬧了麼,十月還在家裡,離不開人的。」

  「宋之涵。」

  「嗯?」

  「你說我們以後會生一個像十月這麼可愛的小女孩麼?」

  「……」宋之涵佩服封騁的奇葩腦迴路,她語重心長道,「大少爺,首先,十月是貓,我們生不出貓,其次,」她看向封騁:「你是不是不知道——十月是只公貓?」

  封騁僵住:「……你說什麼?」

  ——

  十月是只公貓,而不是母貓。

  封騁撿到它的時候它還沒滿月,好心的路人認錯了十月的性別,後來機緣巧合之下,也沒人糾正封騁這個錯誤,所以封騁就一直認為他養了個可愛又漂亮的小母貓,卻沒想到其實是只摳腳大漢。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十月它是公的……?」

  「什麼十月,從今天開始,它就改名叫國慶。」

  宋之涵:「……」

  宋之涵從善如流:「好,最近國慶要去打疫苗了,它的疫苗卡在哪裡?寵物醫院的名字也要跟我說一下。」

  封騁頓了頓:「都是在我師姐那邊打的。」

  宋之涵挑眉,封騁實話實說:「因為她便宜,我哪來的什麼錢……」

  宋之涵點點頭:「你倒是會利用資源。」

  「不過我馬上就要有錢了。」

  宋之涵略好奇:「又想什麼發財致富的路子了?」

  「就是我師姐的寵物醫院,」封騁勾了勾唇,露出那顆自傲的酒窩,「我和師姐商量了下,我和師兄趙鵬飛想辦法幫忙融資。如果能盤活的話,可以入一點乾股,之後有真的投資人進來,估值有了,我可以稍微賣一點出去,手上再留一點,平日裡每年可以分點紅,說不定經營的好,還可以上市,」封騁撐著腮看向宋之涵,「畢竟之前的家底都讓你搜颳走了,我總要再留點私房錢,你說是不是,老婆~」

  前面說的還算正常,到最後就沒了正形,宋之涵臉色微紅,淡淡蹙眉:「別亂叫。」

  封騁還沉浸在由失戀猛地變成熱戀的喜悅中,他自顧自地暢想著:「我畢業以後,就帶你回家見我爸媽怎麼樣?」

  宋之涵:「……」

  「畢業的時候,你會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麼?或者……給我撥穗?」

  宋之涵無奈:「我不是博士,又不是P大畢業的,撐死了算是個校外導師,沒資格給你撥穗的。」

  「哦,這樣啊……」封騁略失望,「那我的畢業典禮你會來參加麼?」

  「那都是半年以後的事情了。」

  封騁切了一聲:「我昨晚跟你的下半輩子都規劃好了。」

  宋之涵:「……」

  她的小狼狗會不會太熱情了一些?

  宋之涵好笑:「你什麼時候規劃的?」

  「不告訴你,」封騁又把宋之涵抱倒在床上,一條長腿像騎玩具似的壓到她的腿上,哼哼唧唧地問道,「你是不是一點也不記得你以前當過我評委的事情。」

  宋之涵愣了愣,她仔細回憶,然後搖了搖頭:「沒印象。」

  「我當時做的路演是有關幹細胞工程的,本來穩穩能拿第一的,你卻給我投了一票否決,有印象麼?」

  宋之涵緩了緩神思:「項目有點印象。」

  人記不起來了,但是項目有印象,封騁不知道是要開心還是要難過。

  他又把頭埋進宋之涵肩膀處,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攬住自己的寶貝老婆:「那你說說,你當初為什麼給我投一票否決。」

  「好像是因為匯報人過於囂張?」宋之涵抿笑,一陣細小的刺痛頸間傳來,她嘶了一聲,輕聲道,「不准咬。」

  封騁乖乖鬆口,無不鬱悶地說:「我還看見你賽後安慰其他選手,你還抱他了。」本來準備說的時候沒覺得什麼,說出來以後就覺得有些醋意。

  封騁的獨占欲很強,他抬頭,帶了點傲嬌:「我哪裡讓你看不上了?」

  宋之涵想了想:「我當時大概是覺得幹細胞工程的落地性很差,有很多倫理道德的部分需要討論,是需要慎重又慎重的項目,但當時的你卻年少輕狂,桀驁不馴,和項目的整體需求風格不同,才給你投了否決票。」

  封騁道:「可在我心裡,這種項目才需要一往無前橫衝直撞,左顧右盼不可能誕生新的技術和創造。」

  「那是實業家,實業家是創造價值,是從零到一的創新。而我們投資人做的是乘積效應和資源分配,是做一到一百的事情。而這裡面,需要承載太多風險。一往無前和橫衝直撞絕對不行,一個合格的投資人,永遠是用理智與貪婪做天平兩端的砝碼。」

  封騁悶聲道:「你在說我不理智和貪婪。」

  「是麼?」宋之涵揉了揉封騁的腦袋,「我大概是想說我們家小朋友受不了創新的誘惑?但是需要更理智一點?」

  封騁蹭的離宋之涵更近了點,貼著她耳垂輕聲道:「那你能受得了你們家大朋友的誘惑麼?」他往前拱了拱身子,眼神已經染上欲望:「它好像有點不理智了……」

  ……

  ——

  宋之涵在封騁的宿舍差不多滯留了接近20多個小時才又被封騁包成一個卷送了出去。

  封騁開車把宋之涵送回家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十月,哦不,國慶看到有人回來了立刻翹著尾巴過來迎接,封騁的漂亮姑娘變野小子,心情非常不美麗,隨意敷衍地揉了揉國慶的臉蛋,就算完事了,還是宋之涵她把國慶抱在懷裡親昵了一番。

  封騁給國慶換了貓砂和貓糧,一副嫌棄地看向它朝宋之涵舔舌頭的媚態:「你以後別亂抱它了,在我們家,兒子都是窮養的,女兒才富養。」

  宋之涵揉揉國慶的下巴,非常無奈:「封騁,國慶是只貓。」

  封騁把活干好,去洗手間洗手:「可它現在明顯愛跟著你,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

  「說明它要割蛋了。」

  宋之涵:「……」

  國慶:「喵喵喵???」

  ——

  還好,國慶還太小了,沒到發情期的情況下,割以永治這個方案暫時可以按下。但宋之涵看到封騁找出來的給國慶打疫苗的小本本時不禁又納悶道:「對了,我上次就沒看到吳蕭那邊醫院的名字,這個本子上也沒寫,她的寵物醫院沒有名字麼?」

  封騁搖頭:「沒有,之前就直接叫寵物醫院,不過想起也快,隨便起一個就好。」

  封騁說到這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他沖宋之涵道:「對了,你有沒有興趣,聽下我的路演?」

  宋之涵挑了挑眉:「你是說這個寵物醫院?」

  「對啊,」封騁湊近她,「怎麼樣,想不想聽,我的第三次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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