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

  宋之涵噌的一下拉開帘子，封騁赤裸著上身，下半身剛穿上西褲，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你幹什麼？」

  「從這個帘子下面，可以看到你穿褲子了。」宋之涵淡定道，「所以我進來了。」

  她亮出手中的皮尺，封騁又是一驚：「你這又要幹什麼？」

  「量一下。」

  

  「？？？」

  「麻煩小封總委屈一下，過來給我量量？」

  「你！」封騁忍了忍，問道：「量哪？你不是已經都知道了麼？」

  「腰圍，胸圍，臀圍……所有的都要重新量。」

  封騁無語道：「你猜的都挺準的，其實不用。」

  「少廢話。」

  「……」

  宋之涵低頭，專心的伸出雙臂環住封騁的腰，再用一根冰涼的皮尺擦著他的後腰，把皮尺拽到封騁下腹處，比著他肚臍的位置，宋之涵扯了一下，看了眼數字。

  「瘦了好多。」

  她的手指和皮尺都冰冰涼的，封騁感覺酥酥麻麻的，勁瘦的腰腹敏感地動了下，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腰圍77，你以前有82，掉了5公分。」

  宋之涵低頭的時候，恰巧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肉和晶瑩到幾乎透明的耳垂，封騁微微低頭，出神地看著她：「你記得好清楚。」

  宋之涵在心裡嘆了口氣，畢竟是封炳烈寄養在她這兒的寶貝兒子，即便再怎麼嫌棄，也得好好養著。

  她沒作聲，把皮尺鬆了往下放，捆在封騁的屁股上，圍到前面時，正好落到某個敏感的位置上。

  封騁：「……操。」

  宋之涵抬頭：「怎麼了？」

  封騁無語：「你弄你弄，不用管我死活。」

  「哦。」宋之涵果斷一拉，封騁馬上弓起來身子往後躲。

  「就不能輕點？都碰到了……」封騁嘶了一聲，連忙呼了好幾口氣保持冷靜，「好了沒，你快一點……」

  「好了。」

  宋之涵面無表情地把皮尺往上挪，然後圍在了封騁的胸上。

  封騁：「……」

  「要不你直接弄死我吧？」

  宋之涵：「？」

  狹小的更衣室里，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封騁的臉已經紅的滴血，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躬身摟起宋之涵，直接把她抱到了梳妝鏡前面一塊凸起的小台子，逼著她和自己平視。

  那個小台子很窄，就是留給顧客放些手機錢包之類雜物的，宋之涵只有一點屁股坐在了台子上，重心不穩的向前傾，自然而然的就把手抵在了封騁的胸上。

  宋之涵：「？」

  封騁無可奈何：「你這屬於職場性騷擾你知不知道？」

  「那不量了？」

  「量量量。你是老闆你最大，你想怎麼量就怎麼量。」封騁緩了口氣，又好奇地問她，「你該不會是打算量好我的尺寸看好我的牙口，然後把我賣了吧？」

  宋之涵淡道：「那我估計要倒貼錢。」

  封騁：「……？？？」

  「轉過去，再量一下肩寬和臂展就行了，不用量腿長了……你不會二十三歲還在長個兒吧？」

  封騁咕噥了一句：「我還真的在長個……」

  「腿圍就不用量了吧，我掉了點稱，但一直有在練腿，腿沒瘦特別多。」

  封騁轉過身，露出線條優越的肩背，宋之涵看著後背上布滿著鞭痕舊傷，斑駁觸目，竟然是當初他離家出走被封炳烈打的傷，到現在都沒好。

  宋之涵用手去摸了摸封騁後腰上那條最明顯，像是一條在爬的蛇，醜陋又恐怖地附在封騁的身後，可以想像當時封炳烈拿皮帶抽封騁時的場景有多慘烈。

  封騁悶笑一聲：「怎麼了，嚇著你了？不是之前都看過了？」

  「怎麼弄的。」宋之涵明知故問。

  「元氣輸了小組賽，我們查出來是因為首發隊員吳天拿了錢替大海娛樂打假賽，然後我就和他們大海娛樂的人打了一架，那個時候弄傷的。」

  宋之涵挑了挑眉：「年中的受的傷，到年末還沒好？」

  「哦，」封騁漫不經心地又胡謅了一個，「後來，元氣為了緩和現金流，又借了些高利貸，我沒錢還，又和高利貸的打了一架。」

  「之後還有什麼村裡的地痞，房東雇的打手，GG商的保安部之類的，」封騁一笑，「沒遇到你之前，我差不多每天都在打架？」

  宋之涵讚許：「可以，別人創業是吃文飯，小封總創業是吃武飯，看來是打算一路拳打腳踢，直接打到港交所是吧？」

  封騁嘖了一聲，轉過身去：「損我有癮是吧？」

  「唉！」

  封騁一轉身，宋之涵沒了支撐點，身子失去重心，直接撞到了封騁懷裡。

  「看吧，」封騁把宋之涵拉了起來，讓她重新抵著自己，「這就是你損我的下場。」

  宋之涵：「？？？」

  不是他把她抱上來的？？？

  「可我現在身上的這些傷，都不是他們弄的。」

  「嗯，」宋之涵眼神一頓，「那是誰？」

  「我不告訴你。」封騁桃花眼黑而明亮，薄薄的唇角翹起一個得意的笑，「等你投完元氣，我再告訴你。」

  「好。」宋之涵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封騁，「一言為定。」

  ——

  頌笙集團的年會安排在十一月，到時候天氣會很冷，宋之涵給封騁挑了個純羊毛的三件款式的深藍色西服，封騁乖乖在她的擺弄下穿好，又被她揪著拉出去配領帶、腰帶和口袋巾。

  奇蹟騁騁初步完成，店裡的女店員聽說來了個年輕的大帥哥，都跑過來看，大家把他圍在落地鏡前，發出陣陣讚美。

  「真好看。這頭型也帥，是最近最流行的那種破碎美吧？」

  「哪裡是破碎，明明是滿滿的荷爾蒙。」

  「小哥哥，您和涵總什麼關係呀？看著好親呢，是男女朋友嘛？」

  「涵總眼光是真的好，這件深藍色的西服太好看了，等到頌笙集團晚宴的時候，這個布料在人工燈光下就是黑色的，好看的不得了。」

  「真的是衣服架子，倒三角，身材比例太優越了。」

  封騁被一堆女生圍著有點煩，又不好意思說，就問了句：「宋之涵呢？」

  剛剛說是讓他自己打一下領帶，人就不見了。

  女店員眨眨眼：「涵總自己也去挑衣服了呀，她沒跟您說？」

  封騁愣了愣，她確實沒跟他說：「女裝區在哪？」

  「往裡面走就是。」

  封騁拎著還沒打好的領帶，馬上就往裡面走，穿過林林總總的模特和各式各樣的衣服擺件，終於在店鋪最深的試衣鏡前看到了宋之涵。

  她正在被一群人包圍著，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涵總，這件好看，這旗袍顯氣質，挑人，您身材好，穿這個太合適了。」

  「涵總，您要不要試試這個翡翠手鐲，成色很好的。」

  「正好還可以搭配個白毛坎肩。」

  「涵總，您帶來的那個男生來找您了呢，讓他也幫您參謀參謀！」

  大家都笑吟吟地回頭去看封騁，人群讓出中間的位置，宋之涵一身窈窕的青藍色旗袍，噙著笑，在燈光燦爛處轉身回眸，望向封騁。

  封騁像是被釘住了般，站在原地不動了：「……」

  有人還在調笑：「看看，涵總，小哥哥看呆了呢！」

  「是呀是呀，這麼漂亮，哪個男的都要看呆呢，我們女生也都要看呆了呢！」

  宋之涵大概是知道她們在拍馬屁，只是客氣地笑了笑，沖封騁問道：「找我有事？」

  見封騁愣在原地還是不回答，她又問：「這麼不好看？」

  「……」封騁回神，心口不一地咕噥了句，「還行。」

  「哪裡是還行，這一套是涵總是精心挑選的，和小哥哥身上這一套西服還很搭呢！」一個女店員把封騁引到宋之涵面前，巨大的落地穿衣鏡前，映著封騁和宋之涵兩個人的身影。

  男生高大有型，一身暗藍色的西服，氣場睥睨囂張，女生身材窈窕，款款而立，優雅絕世。

  「涵總，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

  宋之涵很滿意，她把手機遞給女店員：「幫我們拍個照片？」

  封騁：「又拍照？」他看了眼其他人，瞪著眼睛小聲問她：「這張也要用來辟邪？」

  「留個紀念。」

  「……」

  宋之涵不容分說地把手機遞給了女店員，回頭看見封騁的領帶打得有些松，又把人揪過來重新打了下。

  看這嫻熟的手法，封騁酸唧唧地暗自嘀咕了句：「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幫別人打領帶？」

  「沒有，」宋之涵面無表情，「你很榮幸，我從沒給別人打過領帶。只看別人打過。」

  封騁垂了垂眼，沒再說話，只是乖乖地更往前靠了點，頭更往下低了點，讓宋之涵更方便給他打。

  等她打完，女店員說道：「兩位，看這邊~」

  「咔嚓」一聲，照片已經拍好。

  宋之涵拿回手機，剪裁了下，把只有封騁的那部分發到了群里。

  過了一會兒李初楹回覆：【小涵，太謝謝你了，我發到我們家家長群里，大家都說騁騁長大了，帥氣了！】

  西風烈：【哼，生瓜蛋子，厲害個屁】

  宋之涵剛要回復，封騁就湊了過來：「那個照片，我也要。」

  宋之涵：「？？？」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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