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去與留有商榷

  姜姮莞爾，這兩個人，大名鼎鼎，傳頌了差不多到現代後世就是幾千年了，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當下盈盈一拜，口尊魯國公爺如此厚愛，民婦代犬子多謝美意了。只是，這認作義子之事，非同小可，民婦覺得您還是與翼國公爺商議一下為好。

  再一個，既然那秦林欲要謀害了我母子二人姓名，那……我不但要休夫如他如木屐，而且還要讓我兒子與他斷了父子關係。

  因為他身為人父，卻心如蛇蠍，欲意害了我兒性命，所以，既然他無情，我這做母親的，就有權代替我兒與之斷絕父子關係。

  「墨兒，過來。」姜姮言情決絕，召喚秦墨到了近前，便伸手從袖籠里取出了一把小巧的剪刀，然後咔嚓一下，將他的不長的頭髮剪下一縷，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扔給了秦家老大，「削髮報以生恩，從此恩斷義絕，兩不相欠。」

  古人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說法，所以，姜姮將秦墨的頭髮剪下一縷扔給秦家，便是還報給與他生命恩情的意思了。

  斷親，原也是這般簡單。

  程咬金見了卻是虎目圓睜，發出不可思議地神情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鄉下僻壤之地，還有如此絕烈的女子。

  雖然他不大讚成姜姮的斷親之舉，可想想，她做的有沒有錯處。

  畢竟這親生父親，為了貪圖榮華富貴，拋棄糟糠和親子，再娶她人不說，還想要謀害她們母子的性命，這本身就說明他也有跟原配妻子和原配所生之子斷親絕義的意思了，所以，這姜氏女這麼做，並不時胡攪蠻纏。

  「既然如此，你的事兒已了，不知有何打算？」程咬金語氣有些沉重。

  他這次來，是為了尋找秦瓊的親兒子，也是唯一的兒子秦懷道的，聽人說栽此處見到過他，所以他忍著身上還沒有癒合好的傷口，來到此地。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騎馬，而是坐著騾子車的緣故。

  而秦瓊的兒子秦懷道，出生於齊州歷城不到二十個月，在秦瓊媳婦賈氏抱著去上香的途中，被賊人所掠，到現在也沒有音信呢。

  朝廷已然撒下人海去尋找秦懷道。

  程咬金這次受傷嚴重，沒能隨軍，所以養傷期間，更是四處打探，尋找蹤跡。

  而作為父親的秦瓊，再著急上火，也沒有辦法，因為他在洛陽那邊正與秦王李世民商議軍事呢，所以，這尋找兒子的事情，也只能是由他程咬金暫且代勞。

  程咬金得了信報，說是在齊州歷城的一個鄉下偏遠地方，見到過他們所描述的小孩兒模樣，他就急急忙忙地來到這地方，正好巧遇姜姮休夫出了秦家。

  姜姮還沒等說話呢，那秦得利不愧是老狐狸一樣的人，見這位魯國公對姜姮母子兩個別有一番心思，另眼相待，便覺得如果秦家莊留下她們，將是獲益多多。

  當下就趕忙過來衝著程咬金一抱拳，作揖請求道，「魯國公爺，小民認為姜氏母子留在本村甚是妥當。

  當然，這去留乃是姜氏自己的主意，小民等不敢強自干涉。小民只是認為，她一個柔弱女子，帶這個年幼的孩子，去往長安路途遙遠，還不如暫且在此過活，待孩子大了，再另做打算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