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遇到個神經病了(2)
2024-05-22 01:53:45
作者: 雨涼
白心染抖了抖眉:「你怎麼知道?」
血影今天一直都在她身邊,應該沒機會向他說才是。
「殷杜說的,他在府里碰到季家太夫人了。」
白心染撇了撇嘴。那叫殷杜的小子嘴巴可真大。
原來這具身體的母親姓季。
既然他都知道了,白心染也沒打算再隱瞞,想到那老太婆賄賂血影時的情景,她忍不住的勾唇笑了出來,並將這事說給了他聽。
末了,她搖頭無奈的嘆息:「你說這些人可笑不可笑?」
已經知道了她的底細,偃墨予自然而然的就將她與那些所謂的親戚劃分開來。
看著她一臉的嘲諷,他也勾了勾唇,反問道:「你可知道為何她要那般做?」
白心染想了想:「那老太婆的目的可是想討好你,跟我貌似沒關係吧?」
看起來那老太婆是來認親的,可是這種認親,還真搞笑。
偃墨予抿了抿唇,幽深的的眼底閃過一絲冷色。「那季太夫人的長孫犯了點事,已經被刑部收押,她找上你,不過就是想通過我,看是否能將她孫兒放出來。」
白心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那老太婆要賄賂血影,還讓血影幫忙說些好話,就是想博得她男人的好感,從而看在親戚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詫異的看向男人:「你怎麼知道她的目的?」
偃墨予如實道:「她走之後我讓殷杜去查過。」
原來如此。白心染沒再說話,在梳妝檯邊解著頭上的髮髻,讓一頭黑絲順滑的披在肩後,然後解著外衫往榻邊走。
爬到榻里側,她盤腿坐著,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跟刑部可熟?」
這熟可不是指的認不認識,而是關係好不好。
聽懂了她的話,偃墨予淡淡的搖了搖頭。看著她上了榻,他也開始解著衣袍跟著上了榻,然後側躺著身子看著她:「刑部尚書賀正州乃是太子的人,雖與我沒有紛爭,可也沒過多交集。」
那意思就是不熟了?
白心染這才想起:「對了,那賀家不是白心碧的夫家嗎?」
那季老太婆怎麼不去找白府相救?按理說她還是白心碧的外祖母呢。
捻起她肩上的一縷髮絲,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繞著,偃墨予閒適而慵懶的玩起著她的墨發,嘴上不急不緩的回著她的話:「季家和白家多年前就失和,兩家老夫人當年矛盾頗深,如今形同陌路,季家自然不會去找白府的人相助。」
白心染撇了撇嘴:「那我還是白府的人呢。」
偃墨予眯著眼瞪了瞪她,抬手掐了掐她翹挺的鼻子,糾正道:「你現在是我的人!」
「……」白心染嘴角輕抽。心裡暗罵了一句『霸道』。
「那季老太婆的孫子犯了何事要被刑部收押?」按理說,季老太婆是她的外祖母,那她的孫子也就是自己的表哥,可是打死她她也不會去承認有這幫親戚。
不是她無情無義六親不認,而是這些人對她這具身子無情在先,現在即便她回來了,他們也依舊想著法子利用她,這樣的親戚她可不敢要!
「三日之前,那季高達失手殺了一名少年,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名普通人,季家就準備花些小錢將事情私了,沒想到對方乃是翰林院張大人家的小公子,張家不肯就此罷休,於是就告上了刑部,讓刑部派人將其收押,因行兇的兇器被季高達銷毀,而他也拒不承認自己殺人。所以刑部就將此事擱置了下來,此時怕是在四處搜尋罪證。」
「原來如此。」白心染聽得津津有味、格外認真。畢竟以前因為工作的緣故,她接觸最多的就是刑事案件。
看她感興趣的摸樣,偃墨予想到了她的本事,突然問道:「你喜歡擺弄死人?」
「……」聞言,白心染一頭黑線。白了他一眼,「誰沒事喜歡擺弄死人啊,我也不過是因為以前職業的關係,懂一些罷了。」
將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住,他細細的摩擦著她小巧的指關節,眼底有絲疼惜溢出:「為何不怕那些東西?」
白心染吸了一口氣,眼神帶著一絲飄渺看向虛空的地方:「有何好怕的,我覺得法醫是個很神聖的職業,人死了沒法伸冤,可是我們卻能夠幫助死人說話,為他們死後伸冤。」
「還有呢?」看著她這副摸樣,他心疼更深。
「在世人眼中,或許親情是最偉大的,可是在我眼中,親情就如雲煙一樣,小時候我很幸福,因為每天我都跟許多同齡的孩子一起玩樂,可是長大了,懂事了,我才發現,其實我是最不幸福的孩子。剛開始知道自己是被父母遺棄的那會兒,我還渴望著親情,渴望著父母有一天能來接我,可是漸漸的,我心灰意冷了,也從來不抱希望了。後來我考上了法醫學專業,自從做了一名法醫之後,我覺得吧,其實死人比活人更有感情。我寧願天天與死人打交道……」
這是她心裡深處最見不得光的地方,第一次,她將這一塊地方掏出來擺在了別人面前。
淚不知不覺的從臉頰上滑落,唇邊濕濕的,她下意識的吸了一口,那是鹹鹹的,澀澀的味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說出這些以後,心裡某一處地方好似輕鬆了不少。
將她撈到自己身上,偃墨予拿臉蹭起了她的臉,蹭掉了她臉上的濕意。他希望她在他面前卸了身上的盔甲,全心全意的接納她,可是每一次觸及到她的內心深處,他就莫名的心疼和不舍。
這個可憐又可愛的女人,沒想到會有那樣的經歷。而現在,擺在她面前的親情,比起那對遺棄她的父母,更加讓人不恥!
「別怕,你還有我。」他在她耳邊低喃哄道。
白心染心裡放空了不少,連帶著心情也輕鬆了不少,推了推他,認真道:「我沒有你想的那樣脆弱。」
抱著她,他輕拍著她的背,寵溺的神色再明顯不過。「在我面前,我倒希望你能脆弱一些。什麼事都不用自己去計較,交由我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