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奉茶(10)

2024-05-22 01:52:39 作者: 雨涼

  「老爺,出了何事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張氏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翰輕才從擔憂忐忑中回過神來。

  「清漣……唉,出大事了!」滿腔的話最終只化作一句沉重的嘆息,皺著眉,白翰輕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是。

  「母親怎的突然就暈倒了?」張氏溫柔的問道,佯裝沒看到他糾結的神色。

  「唉!」白翰輕搖頭再次嘆氣。默了默,他才開口問向張氏,「大夫來瞧過了嗎?母親現在如何了?」

  張氏點了點頭,寬慰道:「大夫已經來過了,說母親是氣急攻心,所以才導致暈厥,還讓人莫打擾她,我這才過來看看,想問問你到底出了何事?母親怎會被氣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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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翰輕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摸樣,張氏溫柔的拍了拍他放在椅扶上的手背:「對我難道你還有所隱瞞嗎?」

  白翰輕搖頭,再次嘆了一口氣,才幽幽說道:「你別多心,不是為夫對你有所隱瞞,而是……唉!母親這次可能闖禍了!」

  聞言,張氏一驚,緊張的問道:「闖禍?母親怎會闖禍?」

  白翰輕這才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大概的向她說了一遍。即便自己沒有親眼瞧見,可根據那被打的丫鬟的言語以及母親的態度,他知道自己猜得已經八九不離十。

  聽完白翰輕的話,張氏更加緊張不已:「那、那現在該如何是好?母親、母親她會有事嗎?承王殿下他會不會找母親麻煩?」

  看著溫柔體貼、一直都為家人著想的張氏,白翰輕總算找到一絲欣慰。

  「此事為夫也苦惱不已。也不知道承王殿下知情否……唉!」

  在白翰輕視線投向虛空的一處時,張氏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即她皺著眉,善解人意的安慰道:「老爺,從昨日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天了,可都沒聽到承王府有何動靜,想必承王殿下應該不知情才是。」

  「那被打的滿身是傷的丫鬟該如何解釋?」白翰輕有些不贊同的反問道。

  張氏默了默,才說道:「會不會是那丫鬟自己做錯了事?若是承王當真知道了母親的心思,怕是早就坐不住,來向咱們問罪了。所以啊,老爺,你先放寬心,這事還是等染兒那丫頭回門之時再說。到時他們一回來,我們不就知道結果了嗎?」

  聞言,白翰輕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張氏溫柔的繼續說道:「如今我們與承王府成了親家,待染兒那丫頭回來,我們可得對她要好一些才行,母親那邊我自是不好去說,但為了咱們白府的前途,你得多勸勸母親,萬萬不可再衝動了。染兒雖說身有殘疾,可再怎麼說也是承王妃了,即便心中有不喜,可也不能不給承王殿下面子,老爺,你說對嗎?」

  白翰輕不住的點頭,心裡更是覺得欣慰,將張氏的手握在手心之中,連連拍道:「還是清漣你明事理,為夫有你開導,深感欣慰。這些年,你為這個家所付出的心力,為夫看在眼中,記在心中,自覺對你虧欠了太多……」

  「老爺,你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我們本就是夫妻,為白府盡心盡力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張氏低下頭,溫柔中盡顯大度。

  「母親和碧兒要是能同你一般事事為白府著想,那就好了。」白翰輕由衷的感嘆道。

  「老爺,你可不能這般說。若是被母親聽到,定是又要氣著身子了。」

  白翰輕更是感動不已。

  想到一些事,他突然又嘆氣起來:「唉!如今承王府的情況我們不甚了解,只能靜觀其變,可是碧兒……一想起她的事,我就痛心疾首啊!」

  若是沒有承王殿下的出現,讓他將那個廢女嫁去尚書府,他眼都不會眨一下。不可否認,在內心深處,他還是希望有人能替自己心愛的女兒代嫁受過。

  可惜天不遂人願,母親自作主張,而承王又不可欺,到頭來,委屈的還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現在無能為力,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碧兒身上,希望以她的聰明能幹,能讓賀鳴浪子回頭,並善待於她……

  提及白心碧,張氏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過嘴上卻耐心的安慰道:「老爺,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碧兒打小就是有福之人,尚書大人一家定是不會虧待於她的。雖然那賀鳴口碑不好,可我們要對碧兒有信心才是,相信以碧兒的聰明懂事,定會讓賀鳴對她寵愛有加的。」

  張氏的話無疑不是說到了白翰輕的心坎上,讓他欣慰的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

  承王府

  書房之中

  一男一女並肩而立站在桌邊,男的俊逸非凡,女的嬌俏可人,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看,都是一副唯美的畫卷。

  男人挽著廣袖,不失優雅,一邊研磨,一邊對著女人暗自抽搐唇角。

  宣紙上,兩隻烏龜一大一小,小的趴在大的背上——

  這女人,還能再惡搞一些麼?

  她說想讀書練字,想到她自小在茅山村成長,定是不會讀文寫字的,見她有此要求,他欣然陪同她到書房,也想趁機教她。

  可誰知道,這女人……哪點像好學之人?

  簡直就是一個好耍之人!

  儘管心中腹誹,但那雙看著女人的墨眼,卻盛滿了寵溺和溫柔。

  兩隻烏龜畫完了,白心染這才抬起頭來朝他拋了個媚眼:「我的畫如何?有沒有栩栩如生的感覺?」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畫很幼稚,可是沒法啊,她不想待在房裡隨時被他壓榨,也不想讓他發現其實她能讀書識字的,所以就只能搞點這種小心思,讓她身子稍稍休息,也讓他對自己不起疑心。

  若是讓她當著他的面讀書練字,她沒把握自己不會露出馬腳。

  一旦被他發現自己什麼都會,那她到底要如何解釋?

  有人見過聾啞女能讀能寫、無師自通的嗎?

  看著她狡黠的小樣子,偃墨予嘴角微勾。單臂從她身後將纖腰摟住,微微俯身將下顎放在她小肩上,貼著她小腹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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