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第804章

  801章：封印靈力的藥劑

  影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尖利了起來，嘲諷地說道：「短視的廢物，除了這個法陣，你們還有什麼能困住我的？」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埃布爾出現在了影䰨的身後，將手搭在了影䰨的肩膀上，語氣沉穩地說道。

  一陣涼意攀上了影䰨的後背，沒等他大叫出聲，就被埃布爾一招給擊昏了過去。

  看著癱倒在地上的影䰨，康德走到埃布爾面前說道：「他說的對，我們手上並沒有什麼牽制住他的法子。等他醒來後，隨時都有可能從我們的身邊溜走。」

  「精靈族族內流傳著一種封印住他人靈力的法術，只不過我們這夥人中並沒有人習得這項高級法術。」埃布爾開口回應道：「將這影䰨交給隊伍里的醫務兵的話，他們應該能通過精神系法術使影䰨產生自己的靈力已被封印的錯覺。」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班達克在一旁歡呼道。在亡靈之城的那一場戰役中，他可是深切地領會過精神系精靈的法術威力。

  「嗯。」康德點頭道：「我之前就聽說過精神系法師的厲害。沒想到軍中竟有現成的此類人才。」

  「他們平日裡專攻醫術。」埃布爾解釋道：「不怎麼在大家的面前出現。」

  「那麼，此事就只能拜託給那幾位法師了。」康德回應道：「趕快把影䰨送往醫務專用的營帳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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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埃布爾答道，隨招手喚來幾名手下，對他們吩咐道：「請你們幫忙把影䰨抬到醫用的營帳內。我隨後就趕過去親自向克羅夫卡解釋。」

  「收到，埃布爾隊長。」幾名士兵答應道。

  接著幾名士兵便七手八腳地把昏睡中的影䰨抬到了運來的擔架上，擔著擔架向後方的營帳走去。

  周圍的其他士兵也被遣散回了自己的崗位，或者回到營帳內休息。

  康德、埃布爾以及班達克走到了拉斐爾的身前，關心地問道：「拉斐爾，你沒事吧？」

  「沒事。」拉斐爾搖了搖頭，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回答道。

  「那就好。」班達克松下一口氣，說道：「看來暗面勢力並不打算放過我們。」

  剛才拉斐爾與影䰨的對話，可是被埋伏在營帳外的康德與班達克聽得一清二楚。

  「既然他們決定這麼做。」康德抬起眼說道：「我們得表現得主動一些才行。」

  埃布爾驚訝地轉身向康德問道：「陛下，你準備參與這島上的戰爭嗎？」

  「現在還不怎麼確定。」康德淡淡地開口道：「不過，影䰨話里的意思，應該是他背後的人給他的指令。既然對方的態度如此決絕，我們接下來也不用太顧及他們的位置。」

  班達克聞言眉頭緊鎖，說道：「不過我們目前還未和島上的明面勢力取得聯繫...」

  「這也是我們接下來要逐步下手去做的事情之一。」康德回應道：「用不著到島中心的火山上去找侏儒族。矮人城鎮就可以算上一個不錯的起點。」

  「可是如何才能認識那些明面勢力的代表人物呢？」班達克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方法。」康德無謂地聳了聳肩，陳述道：「現在城中的兩方人馬都在彼此監視。我們對影䰨下手的事，自然會在兩方的內部傳開。等著他們來找我們就行了。」

  「康德陛下果真是目光長遠之人。」埃布爾敬佩道：「在參與這個計劃的時候，我都沒有想到捉到影䰨會帶來如此的效果。」

  「我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康德搖了搖頭，謙虛地回應道：「能成功拿下影䰨才是最重要的。走吧，到了這個時候，影䰨差不多也該醒了。我們去問問他。」

  「是。」班達克與班達克答道。

  「拉斐爾，辛苦你了。」康德拍了拍拉斐爾的肩膀，對他說道：「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你也回營休息吧。」

  拉斐爾聞言望了一旁的埃布爾一眼，笑著對康德說道：「沒什麼，我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既然各位首領有事要忙，那麼我也就告退了。」

  「嗯。」康德點了點頭，視作回應。

  拉斐爾向康德等人拘禮後，便走回了自己的營帳內。

  康德帶著身邊的兩名隊長，向著醫務兵辦公的帳篷走去。

  「以後，行動方面的事，應該就不需要拉斐爾的參與了吧？」埃布爾向康德確認道。

  「還不知道。」康德回答道：「不過大概率可能是這樣。」

  「那麼，他需要被遣送回精靈國嗎？」班達克疑問道。

  「暫時把他帶在身邊吧。」康德說道：「拉斐爾的情緒起伏比較大，如果現在就把他送回精靈國的話，可能會做出一些令人困擾的事也說不定。」

  「是。」班達克答應道。

  三人走入了醫務兵所在的營帳。

  作為醫療隊長的克羅夫卡立即迎了上來，向三位拘禮說道：「康德陛下！埃布爾隊長，班達克統領。我是精靈軍隊的醫療隊長克羅夫卡。」

  「你好。」康德與班達克紛紛向克羅夫卡問候道。

  「克羅夫卡，那名影䰨醒了嗎？」埃布爾著急地問道。

  「還沒有，」克羅夫卡搖頭道：「我之前從未接觸過影䰨，只能給他先注射了鎮定劑。並封住他體內的靈力源。」

  「封住靈力源？你是怎麼做到的？」埃布爾驚奇道。

  「哦。當然不是用法術，那類的法術實在是太過複雜。我等凡人是領會不透的。」克羅夫卡解釋道：「我使用的是一種新型的藥劑，可以模擬高級法術的效果，使被注射者暫時不得使用靈力。」

  「暫時是多久？」康德開口問道。

  「三個小時吧。」克羅夫卡摸了一把汗，說道：「只不過我們也是第一次採用此類藥劑，目前看來，它在影䰨的身上產生了一些副作用。讓影䰨現在都沒能醒過來。」

  「這可就麻煩了。」班達克皺起眉頭，說道。

  「繼續觀察看看吧。能發現省力的法子限制住影䰨身上的法力，總歸是好的。」康德點頭道。

  802章：逼其交出的名單

  三人在影䰨的床邊坐下。

  康德伸出手碰了一下影䰨的手臂，在感受到那刺骨的涼意後，立即縮回了手。

  「他的手為什麼會這麼冷？」康德低聲念道。

  「似乎這種體質與影䰨的出身有關。」埃布爾回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每一名影䰨的軀體，直至死去的時候，都是極致寒冷的。」

  「與他們那些詭異的法術聯想在一塊兒的話，其實也並不奇怪。」班達克接過話茬，回應道。

  「送他們過來的士兵們怎麼樣了？」康德擔心地開口道。

  「士兵們都是法師，對於這樣的特性，應該會用法術化解吧。」班達克一齊將視線投向了埃布爾，並預測道。

  「嗯，士兵們並沒受什麼傷。」埃布爾點頭道：「不過，影䰨的體質確實有點麻煩。」

  「沒事就好。」康德松下一口氣，說道。

  過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影䰨甦醒了過來，三人也就停止了談話。

  「你們是誰？」影䰨混濁的眼裡露出了防備的神色。

  房內燈火通明，這樣的環境，讓他的內心變得更加不安了起來。

  『「我是卡拉迪亞的領主，康德。這是卡拉迪亞軍隊統領，班達克。這位你應該見過，精靈族派出的偵察隊隊長，埃布爾。」康德語氣平靜地介紹道：「說完了，你的自我介紹呢？」

  「我現在在哪兒？」影䰨並沒有回應康德的問題，而是扯掉了身上的棉被，掙扎著坐起身。

  「陛下在問你的名字！」班達克兇狠地瞪了影䰨一眼，嚴聲警告道。

  影䰨眯著眼睛與他對視，眼裡透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正當他想要運起體內的靈力的時候，卻一臉震驚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體內空空蕩蕩。未有一絲靈力存在。

  「你們把我怎麼了？！」影䰨的表情變得扭曲了起來，猙獰地盯著面前的三人，怒吼道：「你們這群混蛋小人！」

  「只是讓你暫時不能運氣而已。」康德淡淡地開口道：「只要你認真回答我們接下來的問題，我就把解除封印的方法告訴你。」

  「你們...」影䰨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膽怯，他並不知道這個軍營內有精通此類法術的高級法師。現在他的視線鎖定在了埃布爾的身上，這三人只用他身上有靈力浮動，看來就是他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了此類法術。

  「準備好了嗎？」埃布爾與影䰨的目光對視，開口問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個傳信的。」影䰨開口叫道。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就行了。」班達克面無表情地回應道。

  「首先，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康德擲出了第一個問題。

  「弗雷。」影䰨妥協地跪坐在病床上，輕聲回答道。

  「弗雷，在背後指使你的人是誰？」埃布爾說道。

  「克拉。一名蛇女。」弗雷簡言回答道。

  班達克與埃布爾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變得為難了起來。

  「你平常是怎麼跟他聯絡的？」康德問道：「在暗面勢力中，和你保持聯繫的還有誰？」

  「傳信。我們只會在每月月中的時候見一次。」弗雷抬起頭望向康德，說道：「你要這些消息幹什麼？島上的戰局不是你們能參和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你們謀害了我們整艘船的士兵，讓他們死的死，殘的殘。之前還計劃著夜襲這座營地。」康德恨聲說道：「你說，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參與進來？沉船的那件事，藏在幕後的人不給出一個說法的話，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弗雷被康德的氣勢所鎮，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不交代剩下的人的行蹤也可以。」班達克直盯著弗雷，威脅道：「那我們就押著你一起去火山附近見你口中所說的那名蛇女，一層層地找上去，看看最後誰耗得過誰。」

  「封住你身上的靈力的，並不是什麼法術，而是我們新研製出的一種藥劑。你會昏睡這麼久，多半也是它注入到你體內的原因。」埃布爾站在原地，毫不在意地開口道：「如果接下來的每天都需要往你的身體裡注入這一管藥劑的話，我們也不知道副作用會是什麼。」

  弗雷的眼神動搖了，如果因為這一次的任務，徹底失去自己的法力的話，接下來的人生會落魄成什麼樣子，是不可想像的。

  「好吧。」弗雷黯然地點頭道：「我可以把我手上的人員名單交給你們。只不過，我有兩個要求，第一：馬上找一艘船，送我出島。第二：答應給我解藥。」

  「好。」康德欣然答應道。臉上露出了一絲勝利的笑容。

  當晚，在接過弗雷書寫的人員名單後，三人給了弗雷一管莫須有的解藥，讓他乘上了清晨的第一班船，離開了小島。

  「弗雷吐出的消息可真夠詳細的啊。」班達克打量了一眼名單，評價道。

  「竟然連住址都寫上了。實在是遠超我們的預期。」埃布爾聳了聳肩說道。

  康德拿起弗雷給出的名單與幾日前龍族發出的名單，來回對照著。一邊回應道：「可別指望他能給出什麼重要人物的線索，只不過是為了打發我們，供出了他的那些同僚而已。」

  「嗯，確實也是這樣。」埃布爾撇了撇嘴，說道。

  「奇怪，龍族這份名單好像是真的...」康德在瀏覽過兩份名單後，疑惑地說道。

  「真的？」班達克接過了名單，也跟著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抬頭道：「好像是有部分人名是重複的。」

  「龍族的消息確實比我們靈通不少。」埃布爾站旁邊瞧了一眼，評價道。

  「這些人現在怎麼樣了？」康德面朝著班達克問道。

  班達克被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回應道：「沒聽到過他們的消息。」

  「多半已經被族內的明面勢力控制住了吧。」埃布爾推測道。

  「弗雷所寫的名單，也只是提到了小鎮內的暗面勢力的關係網而已。暗面勢力的中心階層還是集中在火上附近吶。」班達克說道。

  803章：半夜失蹤的精靈

  「你說得對。」康德想了一會兒，點頭道：「龍族實在是太狡猾了。」

  「等鎮裡的明面勢力找到我們的時候，需要把這份名單交出去嗎？」埃布爾向康德請示道。

  「嗯，這份名單對我們的意義並不是很大。可以當作一塊敲門磚。提醒鎮裡的明面勢力與我們合作。」康德吩咐道。

  「是。」埃布爾點頭答道。

  「這次的任務圓滿完成，大家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康德環視整座營帳，對眾多士兵下令道。

  「是，陛下。」士兵們在收到指令後，立即退出了營帳，趕著回去休息。

  「陛下你也辛苦了。」埃布爾躬身說道：「讓我與班達克統領負責護送您回營吧。」

  「好。」康德答應道，說著便邁開腳向營外走去。

  回營的路上，康德向班達克問起了近日以來卡拉迪亞士兵的訓練狀況。

  「士兵們每日的訓練量與在軍營的時候基本持平，陛下不用擔心。」班達克將康德送至營帳門前，拘禮答道。

  「嗯，平日的訓練，千萬不能鬆懈。」康德囑咐道。

  在留下這一句話後，康德便指揮著讓班達克與埃布爾回去休息，自己走進了營帳內。

  「走吧。」班達克在目送康德回營後，起身向仍半跪在地上的埃布爾招呼道。

  兩人一起走上了回程。

  「今天可真是辛苦你了。」班達克攬過埃布爾的肩膀，對他說道：「我們幾乎都沒能幫上什麼忙。」

  「法陣只是第一道防禦，沒想到這影䰨還沒衝到你們面前就慫了。」埃布爾笑著推辭道。

  「沒想到這位影䰨如此膽小，在聽到他要對拉斐爾動手的時候，我也是緊張得不行。」班達克說道。

  「他要對拉斐爾動手嗎？」埃布爾側過身對班達克問道。

  當時埃布爾正在全心準備法陣，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留意營內的對話。

  「啊，不是...」班達克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尷尬地笑著否認道：「只是當時兩人談話的氣氛

  太過緊張，似乎戰局一觸即發的樣子。」

  從影䰨在離開前留下的話來看，確實是準備在下一次對拉斐爾動手的。暗面勢力的作風實在是太恨絕了。

  「原來如此。」埃布爾低頭沉思道：「如果真的打起來的話，拉斐爾是毫無勝算的。幸好他沒有一時衝動，說些什麼危險的話。」

  「這次的話，拉斐爾做得挺不錯的。不用在意這些細節。」班達克回應道：「影䰨那些人對他來說，始終是太危險了。如今暗面勢力已經不能越過我們去對他做些什麼，他也算是安全了。」

  「嗯。」埃布爾點頭道：「希望今晚他能做一個好夢吧。」

  此時，兩人正好經過拉斐爾的營帳前。看見裡面的燭台仍是被點亮的狀態，班達克疑惑道：「事件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拉斐爾不會還沒睡吧。」

  埃布爾搖了搖頭，平淡的說道：「他以前好像就有點著燈睡覺的習慣。」

  「這個習慣對身體可不好啊，雖然營帳是通風的。但燭台的煙氣總不適合睡覺的人吸入。」班達克擔憂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說了他無數次了，還是改不過來。只能拜託巡邏的士兵們在經過他營帳的時候，走進去把燭台吹滅。」埃布爾無奈地說道。

  「今晚的士兵們應該是忙不過來了。」班達克環顧著周圍，說道：「這次由我們進去吧。」

  「嗯。」埃布爾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班達克輕輕地掀開門帘，走了進去。

  在進入營帳內的那一刻，埃布爾便感覺有些奇怪：屋裡的好幾個燭台都亮著。

  如此想著，埃布爾沒再搭理燭台的問題。徑直地走向了拉斐爾的床榻。

  在拉斐爾的枕邊發現一張信紙。

  「喂，你去哪兒？」班達克跟上埃布爾的腳步，追了過來，低聲問道：「這是什麼？『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不好。」一絲恐懼爬過埃布爾的心頭，顫抖著說道：「快...找找拉斐爾去了哪兒。」

  班達克也感覺到了大事不妙，緊忙跑出營帳，通知巡邏的士兵幫忙尋找拉斐爾的蹤跡。

  整個軍營，因為這一聲警報，又變得燈火通明了起來。

  來來往往的腳步聲吵醒了正在沉睡的士兵們，大家一邊叫罵一邊穿好了外套，走出營外一看究竟。在其他士兵口中聽到拉斐爾失蹤的消息後，臉色都變得嚴峻了起來。

  「班達克統領！」一名士兵跑到班達克與埃布爾的面前，急聲匯報導。

  「有什麼消息嗎？」班達克緊張地問道。

  「起夜的士兵說他看到拉斐爾隊長穿著一件單衣向海岸邊走去了。」士兵深呼出一口氣，說道。

  「什麼時候？他為什麼不攔住拉斐爾！」埃布爾問道。

  「大概一個小時前，他當時也不確定那就是拉斐爾隊長，只是在聽說失蹤的消息後，趕著跑來向我們匯報了這一消息。」士兵詳細解釋道。

  「快派人去海邊看看。」班達克命令道。

  埃布爾則是一馬當先地衝出了營地，向海岸跑去。班達克望著他的背影，緊跟著追了出去。不過在施展法術的班達克面前，被甩開了一大截。

  「埃布爾！你等等！」班達克大聲喊道。

  埃布爾卻沒有任何回應。

  行至海邊，埃布爾在士兵所說的海岸邊尋找著拉斐爾的身影。卻意外地發現了一群身著制服的矮人。他們正抬著一副白色的擔架。

  「等等，你們是誰？」埃布爾出聲叫住了他們，問道。

  「海港的員工。」負責指揮的矮人淡然答道：「你有什麼事？」

  「我正在找一名精靈。叫作拉斐爾，你們...見過他嗎？」在看清擔架上被蓋上白布的人形後，埃布爾的眼眶已經開始泛紅，不過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了。

  「精靈？」抬著擔架的幾名矮人互相看了一眼，低聲念道。

  矮人指揮讓幾名手下放下了擔架，抬頭望著埃布爾說道：「你找的精靈，或許就是他吧。」

  804章：猝不及防的離世

  班達克趕到的時候，他看到了埃布爾跪坐在拉斐爾的屍體旁崩潰大哭的場景。

  班達克靜默地站在一旁，望著漆黑的海面。心底似有涼風吹過。

  「這名精靈衝上了一艘船，說要找一位影䰨。因為那名影䰨也是你們精靈族派人送過來的，我們以為是有什麼事要商量。就把他帶到了那名影䰨的面前。沒想到兩人話沒說上兩句，就廝打了起來。扭打到最後，兩個人都從船邊掉了下去。我們的人去得不夠及時，等想辦法把精靈從海底撈起的時候，他已經停止呼吸了。」埃布爾的情緒太過失控，矮人船員只能向相對冷靜的班達克解釋道。

  「那麼，那名影䰨呢？」班達克聽過整件事的經過後，眼角也禁不住滲出了眼淚。哽咽著向船員問道。

  「目前，我們只找到了這一具遺體。打撈的工作還在進行中。」矮人抱歉地說道：「這件事也算是有一部分錯在我們身上。具體的賠償事宜，明天之內，我們會主動聯繫你們的。」

  在留下這一句話後，矮人指揮就帶著其餘的矮人船員返回了海港。

  「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影䰨。」埃布爾顫抖地開口道。

  聯想到拉斐爾在自己枕邊留下的遺書，很明顯，他是有意求死。

  「是我們把他逼得太緊了吧。」班達克在擔架旁坐下，看著埃布爾因為窒息而發青的面容，輕聲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像康德領主所說的那樣，多找點時間陪著他。」埃布爾痛徹心扉地叫道：「明知道他是一個容易亂想的人。」

  班達克想起了拉斐爾生前對他綻開的每一個笑容，眼淚在臉上傾瀉而下。

  這麼多年的征戰沙場，並沒有讓他漠視生命的存在，相反，他尊重每一個生命。

  再想到如今這張蒼白的臉上曾經給別人帶去的溫暖與肯定，班達克彷佛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走吧，我們帶他回去。」班達克望著伏在地上的拉斐爾，艱難地說道。

  埃布爾回望了他一眼，答應道：「好。」

  兩人擔起了這幅擔架，緩慢地向營地的方向走去。

  還在海岸邊搜查的士兵見到這一幕，紛紛靠了過去，在看到拉斐爾冰涼的屍體後，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他們只能默默地跟在班達克與拉斐爾的身後。人群中有啜泣的聲音傳出。

  康德此時正站在營地門口等待著海岸邊傳來的消息。手裡緊握著拉斐爾留下的那一封遺書。此時的他並沒有平常所見的氣場寬弘。來回度步的身影在冬日的寒風中顯得單薄了些。

  在班達克一行人沉默前行的身影出現在視線內的時候，康德的身形一頓，緊接著肩膀便垮了下來。

  「康德陛下。」班達克與埃布爾放下擔架，在康德面前蹲身行禮道。

  「到底怎麼了？」康德語氣冰冰涼涼的，沒人看到的是：他的雙手是顫抖著的。

  「拉斐爾去找了影䰨。兩人在扭打的過程中，失足墜入了深海。」班達克的唇線緊繃，開口解釋道。

  「失足？」康德蹲下身子，用手蒙住了自己的臉。悶悶的聲音傳出：「我看是拉斐爾故意的吧。」

  埃布爾也跟著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防止眼淚流出。

  「這個冬天好漫長啊...」班達克看著身後士兵哭喪著的臉色，想起了自己在軍營聽到卡拉迪亞士兵喪生時的場景，一股涼意覆蓋至全身。

  當晚，康德等人為拉斐爾舉行了葬禮。拉斐爾的骨灰盒被埃布爾帶在了身邊。因為他說，他想帶著他一起回家。

  精靈士兵們因為這一突發事件的發生，全員的氣氛變得低沉了起來。

  幾日前在餐廳圍攻拉斐爾的士兵們也都表現得精神不振。

  卡拉迪亞士兵在這段時間內，擔任起了軍營內的大部分任務。想為消沉的精靈士兵們緩解一些壓力。

  「信使傳信給我，說龍族的人想與我們見上一面。」康德坐在案桌前，向坐在對面的班達克與埃布爾說道。

  「那我們需要前往火山嗎？」埃布爾開口問道。

  「嗯，只不過這一次，龍族會派人來接我們。免去了沿途的周折。」康德沉定地解釋道：「我已經給他們寫了回信。答應了這次見面。」

  「果然，龍族是最先出手的那一個。」班達克評價道：「他們的關係網到底是擴張到了何種地步，讓他們總是能占具主動權。」

  「龍族這次請我們過去，應該也是為了弄清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故。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麼消息，我並不指望。」康德一臉淡漠地說道。

  顯然，他對這次的見面並沒有多少期待。

  「矮人城鎮中的勢力還沒有動靜嗎？」埃布爾開口問道。

  「暫時來說，還沒有人主動找上我們。」班達克回應道：「影䰨的屍體據說在海港的太平間停

  了好幾天，都沒有人去認領。看來他在暗面勢力中也只是扮演著最底層的角色而已。」

  「我們目前手上的線索並不多啊...」埃布爾感慨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康德開口道：「這次我們的軍隊在火山下落腳，正好可以去看看負責聯繫影䰨的蛇女是誰。到時候，說不定就有新的線索了。」

  「確實。一直待在這海島的邊緣處，各方面的消息都不是很靈通。」班達克點頭道：「這次去往火山，還能換一個環境住下，好好打聽打聽這島上的局勢。」

  「龍族所派出的人大概會在三天後，前來接我們。到時候，這個營地也得被放棄了。」康德想了一會兒，對兩人交待道：「最近隊裡的氛圍不怎麼好，你們兩位隊長需要多加留心。幫助士兵們從事件的負面影響中走出來。」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覺得有愧與拉斐爾，暫時來說，估計是無法解除這一心結了。」班達克眼神黯淡道。

  「有什麼好愧疚的呢。」埃布爾輕聲嘆道：「拉斐爾只是如他自己所想的去了那個有『神明』的世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