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就是離個婚嗎?
2024-05-21 23:29:08
作者: 元兒
那裡面的結婚證兒還很新。
楊小甜吸了吸鼻子,把那東西拿了出來。緊接著又順手抄起一旁剪布料的剪子。
她看了看鏡子裡的女人,兩個麻花辮兒,眼睛哭的跟腫桃似的,哪裡有之前的半分神采飛揚。
不就是離個婚嗎?
楊小甜對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笑了笑,有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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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隻手拿起散落在一邊兒的麻花辮兒,用剪子咔嚓兩下,把那烏黑油亮的辮子剪了下來。
之後又是另一邊兒。
碎發散落下來,剩下的頭髮遮住了半邊臉。
裡面的臉還是那張臉,可是卻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要就要重新開始。
楊小田再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
緊接著用那把剪子把周圍的頭髮修飾了一圈,那張臉立刻變得鮮活了起來。
她把那兩本結婚證和辮子系在一起,緊接著「吱呀」一下,挑開了大門。
此時連大根正在她們大門口坐著,聽到門響了趕忙回頭。
等到條件楊小甜時,頓時愣住了。
「怎麼,不好看嗎?」楊小甜眼睛還紅著,卻露出一個笑來。
「不……不是,好看!」嚴大哥覺得今天的嫂子好像有點不一樣,卻連忙擺了擺頭。
「你幫我把這個寄給武盛騫,讓他回來抓緊辦一下手續。畢竟我們要離婚,拖的太晚了就不好了。」
她指的是手裡的那兩本兒結婚證和兩根兒油亮的辮子。
連大根心裡一顫,手有些發抖。
「嫂……嫂子?」他有些不確定,心中惶恐至極,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了。
「去呀,還愣著幹什麼呢?」楊小甜微笑著催促,見他還不動,伸手就要搶過來,「你不動,我自己去。」
「誒……誒我這就去!」連大根只得道,手裡拿著東西匆匆走了。
他心中十分疑惑,他跟嫂子說的好好的。明明是兩人假離婚,為什麼現在給他的感覺卻像真的一樣?
等看到連大根走了之後,楊小甜臉上的笑容這才收了回來,臉上是一片冷寂。
……
「盛騫哥……」唐麗麗身穿了一身性感的睡裙站在武盛騫門口,媚眼如絲。
武盛騫覺得心裡發慌,不想搭理她。
自從住在這裡之後,唐麗麗越發變本加厲。
日夜在武盛騫面前刷存在感,可對方根本就不理她這茬。
「往旁邊挪挪,擋住我的路了。」武盛騫道,大手緊緊攥起,臉上是一片寒意。
如果不是為了真相,他不會和這種女人糾纏半分。
可偏偏對方仿佛不知廉恥一般,拼命往自己跟前兒湊,武盛騫覺得噁心。
唐麗麗噁心,他自己也噁心。
自從上次酒店分別之後,武盛騫就再也沒收到過楊小甜的信。
這兩天他心口發堵,眼皮也跳的厲害。
水蛇一般的身子在自己跟前兒扭著,武盛騫卻覺得諷刺的很。
當時下定決心的是自己,欺騙楊小甜的也是自己,甚至到最後楊小田為了成全他,做出了那樣讓人委屈的事情。
他真不是個人,連大根說的對,當時就應該打死他,這樣他就不會受到這種煎熬了。
可是現在戲也要做下去。
武盛騫忍著噁心,再次重複了一遍。
唐麗麗卻不依不饒,嬌嗲著聲音道:「盛騫哥,咱們都快成為夫妻了,你還這麼認生幹什麼?」
「你扶我,不讓,我就不走了!」說著居然擺出要脫衣服的架勢。
武盛騫別無他法,只得僵著臉,扶著她的腰下去了。
如今他算是住在了鄭家,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今天鄭天華不在家裡,唐麗麗非得說要親自下廚給他備飯。
武盛騫沒有心情。
冷冷撂下一句「你自己吃吧」。
就匆匆的出了門兒,剩下唐麗麗愣了半晌,出手把放在桌上的東西給打碎了。
武盛騫出門之後,沒有去公司,而是先去了一趟郵局。
這些天來,他總盼望著楊小田能給自己寄一封信,哪怕是罵自己一頓也好,可是卻都失望而歸。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武盛騫把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所有的思念和煎熬通通化成一封封書信寄了回去,可是那些信無一不是石沉大海。
什麼都沒有了。
這邊的郵局都認識武盛騫,來了就是會寫情書的那大塊頭。
今天見大個兒又來了,忍不住取笑:
「大個兒,你這是有情妹妹在鄉下呀,整天跑的這麼勤!郵局都被你跑出火星子了!」
武盛騫答應一聲,又折回去糾正:「不是什麼情妹妹,是我正八經的老婆。」
「好好好!」眾人都被逗樂了。
武盛騫沒心思想這些,只是快步排隊到收信那邊兒,對著窗口的同志急切的問道。
「請問,有沒有寄給武盛騫的東西?」
窗口辦事的是個梳著麻花辮兒的黃花大姑娘,乾淨清秀,讓武盛騫想起剛認識時候的楊小甜。
那時候他也是梳著這樣兩條辮子,乾淨明媚,叫人移不開眼。
「武盛騫是吧!」小姑娘揉了揉眼睛,起身從身後的一大群包裹裡面取出一個鼓囊囊的包袱,「這是你的對吧?」
直到看清那封皮兒上熟悉的字眼時,武盛騫心這才放了下來。
楊小甜,他媳婦,給他寄了東西。
他的心也如同那鼓囊囊的郵件一樣,沉甸甸的。
道謝之後將東西雙手取過來,武盛騫把它放在胸口的位置,緊緊的抱著,就好像把楊小田抱在懷裡一樣。
他恍惚的從郵局裡面走出去,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個僻靜無人的角落,把那包東西放到乾淨的地方,覺得不穩妥,又從身上撕下了塊布料擦了擦,這才放心的把東西放在那上面。
他不知道楊小甜給自己寄了什麼東西,哪怕是一封書信也好。
可是等到他小心翼翼的將包裹拆開,露出裡面眼熟的油黑髮亮的兩條長長的,用紅繩記綁住的頭髮時,剛才還燃燒著的胸口,瞬間仿佛墜入了冰窟一般。
他腦子「嗡」了一下,有些艱難的再次翻看了一遍。
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