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養奶牛

  楊小甜對楊青青噁心到了極點，她抬起手掌，咬牙說：「好啊，我讓你看看，我的巴掌管不管得著！」

  她要扇楊青青耳光，可沒想到，楊曼曼居然猛地站起來，攔在前面說：「別！」

  楊小甜一愣。

  「她這麼欺負你，你還護著她？」

  楊小甜不可思議地問。

  楊曼曼把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抹了抹，忍氣吞聲地說：「青青她……她也沒欺負我，這些活我反正都干慣了，沒啥的。」

  楊小甜閉了閉眼，徹底沒話說了。

  她們小時候，楊青青就是這麼欺負楊小甜的。現在，楊小甜硬氣了，楊青青沒人可欺負了，就連自己的親姐姐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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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不需要我們幫忙嗎？」

  楊小甜最後問了一句。

  「我我不用了……」

  楊曼曼小聲說。

  楊小甜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點頭，「行，那你照顧好自己吧。」

  說完，她轉身拉起武盛騫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是她們女人之間的事，只要楊小甜不吃虧，武盛騫都懶得出手。

  他一直安安靜靜的，等出了李家大門，聽見楊小甜氣鼓鼓地抱怨：「怎麼會有楊曼曼這麼慫的人？真是活該！」

  「人各有命，咱管不了別人。」

  武盛騫低低地寬慰她。

  夫妻倆還沒走遠，看到李二串搖搖晃晃的，從巷子另一頭回來了。

  他進門之後，楊青青立刻迎上去，甜膩地笑著說：「姐夫，你可回來了！人家就等你的豬頭肉呢，都餓了。」

  「這不是給你買了嗎？」李二串也色眯眯笑著，摟住楊青青的腰往屋裡走，還對院裡的楊曼曼吩咐說，「衣裳洗快點，青青喜歡這件上衣，還等著穿呢！」

  說完，倆人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楊曼曼的眼淚刷刷流下來，認命地蹲下去，繼續洗衣服。

  他們的對話，也被還沒走遠的楊小甜和武盛騫聽了個正著。

  楊小甜攥著小小的拳頭，越發替楊曼曼覺得憋屈。

  「人只有自己能救自己，楊曼曼沒那個勇氣，咱們外人插不上手的。」武盛騫再次寬慰，摟著她肩膀往前推了推，「走吧。」

  楊小甜嘆口氣，也只能跟著武盛騫離開。

  事後，夫妻倆去了連大根的住處，把這事原封不動地告訴了他。

  楊小甜覺得沒完成別人託付的事，歉疚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實在是……」

  「沒。」連大根苦笑了一下，悶悶地說，「楊曼曼自己沒那個心氣反抗，咋能怪嫂子你呢？我娘也是這樣，軟弱了一輩子……」

  提起他那自殺而死的娘，連大根表情悲傷。

  楊小甜忙勸了幾句，武盛騫插話進來說：「今天來找你，還有個別的事。」

  「啥事？」

  連大根打起精神問。

  武盛騫說：「在羊場賺工分掙錢太少了，這羊皮生意呢，又不能天天做。我想著，承包下羊場裡的羊奶生意。之前我就幹過這個，咱們的奶質量也通過了奶站的檢測。要不是高彪從中使壞，早成了。」

  「哥，你是想？」

  連大根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武盛騫點頭說：「對，叫你跟我一塊干。」

  運送羊奶，這活一個人就能幹，何況武盛騫力氣大，精力好，一個人能當兩個勞動力那麼使用。

  他願意叫上連大根一起，純粹是為了給連大根增加點收入。

  連大根不傻，立刻就明白了。

  他動容地說：「哥，我……」

  「既然叫我一聲哥，就啥都別說了，往後跟著我好好干。這些天有空，也去考個駕駛本。以後我不在，你也能開著卡車去送羊奶。」

  武盛騫拍拍他肩膀，打斷了那些肉麻的話。

  連大根眼眶一紅，用力點頭。

  說完正經事，武盛騫和楊小甜就告辭了。

  回家路上，楊小甜歪頭看著自家男人的臉，笑吟吟地打趣說：「武盛騫同志，還挺有當哥哥的樣子嘛！」

  武盛騫哼笑說：「給他找個賺錢多點的正經營生，說出去好聽，也好想法子讓人給他介紹個對象。他得趁早成家了，不然老想著那個楊曼曼！」

  「你操心的還真多。」

  楊小甜調侃一聲，可心裡對他更喜歡了。

  這男人頂著一個勞改犯的稱號，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人人都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可實際上，他仗義，心軟，還會為兄弟很周到地考慮，是個可靠無比的好兄長。

  確定了要做送奶的生意，武盛騫第二天就去跟陳天明打的報告，當天的新鮮羊奶裝罐扛上車，就送去了縣城。

  連大根和楊小甜都跟他一起。

  白花花的羊奶通過了檢測，奶站的負責人拿出五十塊錢給武盛騫，「喏，咱們都是現結帳的，收好。」

  羊奶從羊場買來，要三十塊，轉手一運，能賺二十。去掉油錢和卡車租用的錢，再和連大根一分，一人能賺七八塊。

  這年頭，羊場的正式工，一個月也就四五十。一天七八塊的收入，也算很可觀的了。

  楊小甜對此很滿意，眼巴巴瞅著那五十塊錢。

  武盛騫卻問道：「我這整整十個冷藏罐的羊奶，咋好像和那人的五罐牛奶一個價？」

  剛剛有人來送牛奶，也是得到五十塊，武盛騫看見了。

  奶站的人笑著說：「那不一樣的東西，價格肯定不一樣啊！牛奶口感比羊奶好，營養價值也高，買的人多，它肯定貴啊。」

  「比羊奶貴一倍？」

  武盛騫問。

  那人回答：「不止！剛剛那一批牛奶，質量一般般，更好些的，比你這羊奶貴上三四倍的也有。」

  武盛騫聽完，心裡不由活動起來。

  送完奶回家，楊小甜坐在車上，忍不住問他：「你是不是動了養牛的心思？」

  「你看出來了？」

  武盛騫笑著反問。

  楊小甜輕哼一聲，驕傲地說：「你那點小心思，還有我看不出來的嗎？」

  武盛騫哈哈笑出了聲，趁著前頭紅燈，他停車捏了一把小媳婦的臉蛋，揚眉說：「這口氣咋那麼像你男人，嗯？學我？」

  「哎呀你別動手動腳！」楊小甜躲開了他，又用眼神示意連大根還在，看武盛騫老實下來，才又問，「是不是打算養牛了？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