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才是破鞋！

  有些事，楊小甜說不出口，那麼武盛騫只能去問楊曼曼和楊青青兩姐妹了。

  楊小甜和楊曼曼的關係，比和楊青青稍微好些，所以武盛騫就去了李二串家，想和楊曼曼打聽一下。

  

  李二串人懶，這會兒剛起床，正蹲在院子裡刷牙呢。

  他一看到武盛騫，心虛得差點跳起來，直接把滿口牙膏沫子咽了下去，扭頭就想往屋裡跑。

  武盛騫卻看也沒多看他一眼，進門就粗聲說：「你媳婦在不？我有點事問她。」

  李二串腳步一頓，突然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他不是來找自己的。

  他扭過頭，馬上笑說：「在呢，我這就給武大哥叫來。」

  楊曼曼正在灶房裡做飯，聽見說武盛騫找她，也有點心虛。

  她推脫著不願見他，李二串一巴掌就甩到她臉上，兇狠十足地罵：「讓你去你就去，怎麼幹啥都扭扭捏捏？看見你就噁心，快點兒！」

  一邊罵，他一邊還踹了楊曼曼一腳。

  楊曼曼幾乎是被他大力踹出門去的，踉踉蹌蹌來到院子裡，就被武盛騫一臉嚴肅地叫到了外頭，一處安靜背人的地方。

  「你實話和我說，小甜早年在你們老家的時候，是不是出過啥事？」

  武盛騫開門見山地問。

  楊曼曼問：「你是說，哪種事？」

  「就男女之間的事兒。」

  武盛騫沉沉地說。

  楊曼曼瞞下了自家男人幹的缺德事，心裡內疚，這會兒就替楊小甜說上了好話：「小甜是個正經姑娘，我擔保！」

  「我當然知道！」武盛騫維護著媳婦兒，他說，「我是說，她……有沒有被啥畜生欺負過？」

  他這麼一說，楊曼曼也想起來了。

  她們的堂哥楊志剛，曾經在楊小甜十四歲那年，爬窗進了她的屋子。

  後面楊小甜尖叫起來，驚動了大人，才算沒釀成大禍。

  不過事後，她們的奶奶為了護著自己親孫子，就四處編排，說楊小甜才十四就會勾搭男人了，是個狐狸精。

  於是，她們老家那一片地方，不少人都拿狐狸精去罵楊小甜。

  這回楊曼曼和楊青青來西北，是投靠親姨媽陳蓮花。可楊小甜作為她們爹的繼女，和陳蓮花半點親緣也沒有，卻依然跟著來了。

  楊曼曼猜想，楊小甜多半也是因為，在老家那邊名聲都被敗光了，想尋好點的婆家也找不著，實在沒法過了，這才背井離鄉地跟到這邊。

  想起這些事來，楊曼曼心裡很複雜。

  她估量著，男人都喜歡身子乾淨的媳婦兒，這武盛騫要是知道了楊小甜小時候的事，說不準要嫌棄。

  於是，她「好心」地選擇隱瞞，含糊地說：「我沒咋聽說啊，沒有吧？」

  武盛騫又問了兩遍，她都這麼說。

  武盛騫也沒了耐心，轉身走人，又來到陳蓮花家。

  陳蓮花已經出門了，就楊青青自己在家洗衣裳。

  看到武盛騫突然來，楊青青也是一陣心虛。

  幸好，武盛騫沒問昨天的事，問的是很久以前。

  楊青青可不是楊曼曼，她立刻添油加醋地說：「這夫妻倆過日子，不是講究個真誠嗎？我還以為，這事小甜早和你說過了呢，原來你還不知道吶？」

  「哎，說起來，這事也不能怪小甜一個人。我們的堂哥楊志剛，也有責任。小甜再怎麼喜歡他，勾引他，他也不能真的去干錯事呀。小甜和我們雖然沒血緣，可我們楊家的人，都把她當自家孩子。她和我堂哥這麼弄，不是亂倫嗎？哎，家醜啊！」

  楊青青唉聲嘆氣，說的繪聲繪色的。

  武盛騫卻是越聽，臉色陰沉的越厲害。

  等楊青青感覺到一陣寒氣的時候，再去看武盛騫那雙冷冰冰的眼，嚇得頓時閉上了嘴。

  武盛騫咬牙切齒地警告：「今天老子沒心思和你計較，往後你要是再敢添油加醋地編排我媳婦兒，可別怪我連女的都打！」

  惡狠狠放下這句話，武盛騫扭頭就走。

  他厭惡的目光，讓楊青青心裡一緊。

  她衝著他魁梧的背影大喊：「楊小甜有啥好？她十幾歲就是個破鞋了！」

  「你特麼才是破鞋！」

  武盛騫徹底怒了，猛地回過頭，揪著楊青青的衣領，就把她狠狠摁在牆上。

  粗糙的牆皮，把楊青青的臉都蹭破了，疼得她直抽涼氣。

  武盛騫單手掐住她的脖子，一點點用力，同時沉沉地說：「給老子記住，下回再滿嘴噴糞，老子特麼掐死你！」

  「呃……」

  楊青青昂著頭，被掐得直翻白眼。

  武盛騫嫌棄地鬆開了她，她立刻沿著牆面滑了下去，委頓在地上。

  「呸！」

  武盛騫啐了一口，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楊青青那些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反而從她的話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一定是那個啥堂哥，欺負了楊小甜，然後還給楊小甜潑髒水。

  武盛騫想到，她那時候才十四歲，就遭遇了這種事，難怪現在被人第二次欺負，會一下子變成見男人就怕的可憐模樣。

  武盛騫自覺是個粗人，也不會安慰人，就只能按照楊小甜希望的，這幾天離她遠一點。

  他讓胖嬸兒和劉丫丫這對母女住進了自己家，他本人卷上鋪蓋，先去連大根那邊借住一些日子。

  這幾天裡，他雖然不在家過夜，可每天白天，都要在幹活的間歇，悄悄跑回來，隔著窗戶，遠遠地看一眼自家小媳婦。

  小媳婦還是悶悶的，經常發呆，幹啥都打不起精神。

  他心裡著急，可是也完全沒轍。

  這天，武盛騫又在晌午回到家，恰好胖嬸兒和劉丫丫都不在，而楊小甜正在炕上蜷縮著身子睡覺。

  武盛騫心裡一軟，輕手輕腳進了屋，站在炕頭前看著小媳婦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小媳婦睡得不大安穩，夢裡都還緊緊皺著眉頭。

  她眼見著瘦下去了，原本的小鵝蛋臉，現在都成了瓜子臉，下巴尖的讓人心疼。

  武盛騫在心裡直嘆氣，忽然看到楊小甜身體直抽搐，嘴裡也帶著哭腔說起夢話。

  他好奇，耳朵湊過去仔細一聽，她說的

  「堂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