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囂張的黃大頭

  「黃院長，你可要給我做主，這樣的學生，太敗壞我們學校的名聲了，今天他敢打我，明天他就敢打你，後天說不定他還會殺人呢。」

  一見黃大頭，趙芹芳眼中喜色一轉而過，隨後眼淚汪汪的哭訴，秦川不得不讚嘆一聲好演技，這眼淚說來就來。

  「趙老師，事情究竟是怎麼樣，我們會調查清楚，請你尊重一下自己的老師身份，不要隨口給人安罪名！」

  一道冷冷的聲音突兀在教室中響起，就連教室里的溫度都突然下降好幾分。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說話之人。

  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色女西裝，精緻的臉頰上掛著一幅黑色框架的眼鏡，不僅沒有讓她顯得老氣，反而平添幾分威嚴，滿是嚴肅的臉頰，讓人望而生畏。

  譚雅雅。

  秦川心中暗自念出她的名字，遲早有一天兩人會有交集，但沒想到這麼快。

  譚雅雅這話一出，趙芹芳臉上有些掛不住，看譚雅雅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對方，譚雅雅卻視而不見。

  「譚主任，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了，事情還需要調查嗎？你看看趙老師，還有這位同學，都給打成什麼樣了。」黃大頭皺眉，指指趙芹芳和程德勝，兩人的臉的確腫的不像樣。

  譚雅雅掃眼兩人，隨後看向秦川，對上秦川那顯得有些炙熱的目光，感覺稍微有些不適，開口道：「是非曲直，只要我們調查一下就知道，不能單憑表象做決定，這是對學校賦予我們的責任不負責，也是對學生不負責！」

  「譚主任，事實就擺在眼前！」黃大頭微怒。

  「我只相信調查出來的事實，一個人自殺了，你總不能認為是自殺用的刀子的罪過。」譚雅雅聲音冷淡，卻寸步不讓。

  「好！」

  四周響起叫好聲，還有人零零碎碎的鼓掌。

  黃大頭眼神瞬間變得陰狠，卻突然笑起來，「譚主任說的沒錯，事情究竟是怎麼樣，我們還要調查一下。」

  此話一出，不論是程德勝還是趙芹芳，臉色都有些難看。

  秦川仍舊站在一邊看好戲，似乎事情並不是他做的一般。

  「同學們，請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誰打人？」黃大頭對著教室中的學生問道。

  「別怕，我咱們哲學系的院長，無論任何人，都不會因為你說真話而找你的麻煩，我保證！」黃大頭信誓旦旦的說道。

  「是秦川打人。」很快就有人高聲喊道。

  「沒錯，我們都看到了，秦川打了程德勝和趙老師。」

  「的確是秦川打人，不過……」

  「沒什麼不過！」黃大頭直接打斷說話的同學，滿臉嚴肅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打人就是不對，有問題，可以找院裡，就算院裡給解決不了，還可以找學校領導，怎麼能打人呢？如果我們每個人不高興的時候都可以打人，那學校的規矩還要不要了！」

  一番話，被黃大頭說的慷慨激昂，隨後對著譚雅雅道：「譚主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譚雅雅微微點頭，隨後開口道：「打人的確不對，但是我們也要……」

  「譚主任說的沒錯，打人就是不對！」

  黃大頭打斷譚雅雅的話，直接定性。

  「秦川同學，看在你也是辛辛苦苦才考上我們學校，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自動退學，我們不在你檔案上留下記錄。」黃大頭突然對著秦川說道。

  「黃院長，事情不是……」譚雅雅急急出言。

  黃大頭陡然變得無比嚴肅，厲聲道：「譚主任，讓秦川同學自動退學，這是這件事情最好的處理辦法，難道要我們在秦川同學的檔案上留下污點，打同學打老師的事情要跟著他一輩子嗎？這是害人！我們教育工作者，絕對不能做這樣無情無義的事情！」

  「不是，我……」譚雅雅有些著急。

  「不用說了！」黃大頭肥手一揮，「我知道譚主任你是什麼意思，像秦川同學這樣有暴力傾向的同學，我們的確需要好好的調查，並且通知學校和家長共同教育，但是我們也要回頭想想，如果我們這樣做，就是毀了秦川同學的一生，他只是一時衝動，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我們要給孩子們更多的希望！」

  黃大頭這話說的那叫一個言辭懇切，好像他就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師，似乎所有人都站在秦川的對立面，只有他在維護秦川。

  「好演技！」秦川大喝一聲，朝著黃大頭翹起了大拇指。

  「你……」黃大頭臉色漆黑，看著秦川的大拇指，心中怎麼都不是個滋味，一股怒火漸漸出現。

  「我什麼？」秦川冷哼一聲，「黃院長，哦不，是黃副院長，您還真是為我著想，讓我自動退學，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大禮下跪，以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那就不必了，這是我身為教育工作者應該做的。」黃大頭大義凌然。

  「我呸！」

  秦川直接一口唾沫吐在黃大頭的身上。

  「秦川，你放肆！」黃大頭大怒，張嘴語言。

  「你才放肆！」

  秦川一聲爆喝，整個教室都在抖動，所有的聲音都被壓下。

  「好你個黃院長，從進來到現在，你不分青紅皂白，將打人的名頭安在我身上，你有問過我為什麼打人嗎？」秦川冷冷喝問。

  「不管如何，打人就是不對！」黃大頭大聲喊道。

  「哦？」

  秦川臉上露出笑容，隨後開口大罵：「黃大頭，你他娘的是不是眼睛瞎了，當初你爹怎麼就沒將你射到牆上去？你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聽說你還是個色狼？一看就知道你和趙芹芳這個破爛貨有一腿，你老婆知道嗎？就你這樣腦袋開花腳底流膿的爛人，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我要是你，我自己一腦袋撞死算了！」

  黃大頭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氣的鼻子都快噴出火來了。

  特別是聽到秦川點出他和趙芹芳的關係，更是氣的肺都快炸了。

  「閉嘴，你給我閉嘴！」黃大頭氣的大聲嚷嚷。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你是我爹還是我孫子？告訴你黃大頭，今兒小爺我和你槓上了，你說，是不是你指使這破爛貨刁難小爺的？是不是你收了別人的錢，為難小爺我的？」秦川陡然爆喝。

  「我去你嗎的！」

  黃大頭再也忍不住了，揮起拳頭砰的一聲砸在秦川身上。

  四周靜悄悄的。

  就連想要站出來阻止秦川的譚雅雅也停住了腳步。

  「這……這……」在眾人詭異的眼神中，黃大頭也清醒過來，原本口齒伶俐的他，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秦川臉上滿是笑容，好像之前暴怒罵人的根本不是他，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秦川微微笑著看向黃大頭，「黃院長是吧，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

  「你……你想要做什麼？」黃大頭明顯感覺到不對勁，身子一陣發寒。

  「我想要做什麼？」秦川疑惑問道，隨後搖搖頭，「不不不，不是我想要做什麼，而是黃院長你想要做什麼。」

  秦川緩緩向前走兩步，眼睛死死盯著黃大頭，「我好像記得之前是黃院長您說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打人的都是不對，現在好像是您打了我。」

  「我……那是你自找的，小小年紀就那麼惡毒的罵人，我只是教訓你！」黃大頭結結巴巴的說著，隨後越說越是順暢。

  「哦？我罵你，所以你就打我？黃院長的意思，只要有人罵人，那麼挨罵的人就可以打人，對吧。」秦川笑著問道。

  黃大頭腦門上溢出汗水，結結巴巴道：「這……我……」

  四周之人全都看傻了，有低笑聲從人群中傳出，秦川還看到東方陸奇朝著自己翹起了大拇指，只不過李順卻一臉不屑。

  譚雅雅心中也有些好笑。

  黃大頭一來，就站在打人是不對的制高點，堵住所有人說話的可能，威逼秦川自己退學，如果他還承認打人是不對這個觀點，秦川固然不好受，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是如果不承認，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秦川為什麼打人。

  黃大頭心中矛盾極了，左右不是。

  「是不是很難選擇？」秦川淡然笑道，「黃院長，要不我給你多一個選項？你可以說，我是學生，你是老師，學生罵老師就不對，老師可以教育學生，老師罵學生，那也是教育嘛，學生如果還手，那就是大逆不道，被老師打死也是活該嘛。」

  「對，沒錯！」

  黃大頭眼前一亮，「你身為學生，就不能罵老師，老師罵你，打你，你就該乖乖的受著！」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寂靜。

  黃大頭說完，心中感覺舒坦很多，可是四周的怪異眼神，讓他瞬間清醒，身子一個激靈，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腦門的冷汗唰唰唰的往下落。

  「你……你陰我！」黃大頭指著秦川，臉上的恐懼清晰可見。

  「我陰你？黃院長這話從何而來？我可是受黃院長您的教訓，老師罵人，我的承受著，老師就是打死我，那也是我活該，更別說老師誣陷我這點小事情了。」秦川擺擺手，「灑灑水，為老師背黑鍋，是學生的榮幸。」

  「嘻嘻。」

  人群中的康敏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恍然大悟，捂住了自己嘴巴。

  秦川耳目聰明，雖然只是輕笑，卻也在第一時間鎖定了康敏所在，朝著康敏眨眨眼，隨後看到康敏身邊的冰雪蓮，皺起了眉頭。

  「秦川，無論你如何狡辯，也改變不了你打人的事實，而且還是打老師，我原本想給你一條生路，既然你不領情，那我們只好公事公辦了。」黃大頭重整旗鼓，再次呵斥。

  啪！

  秦川頭也沒回，一個巴掌扇在黃大頭臉上，冷冷罵道：「衣冠禽獸！」

  四周瞬間寂靜無聲。

  「你……」黃大頭被打蒙了。

  譚雅雅吃驚的看著秦川，東方陸奇等人也是一般，原本看著秦川就大占上風，就此將黃大頭弄走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這突然一巴掌，所有一切優勢都沒了。

  只有冰雪蓮若有所思。

  「我什麼？」秦川看向黃大頭，「黃院長剛剛說的，事情無法解決，不是有院裡嘛，院裡無法解決，該找學校了，不去找你的靠山，劉副校長嗎？讓他來給你主持公道！」

  冰雪蓮看著囂張的秦川，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