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顏面盡失

  馬六恨不得現在地面有一條裂縫讓他躲進去，更恨自己沒準備完全就來到這玫瑰酒吧，如果他準備好了，怎麼會落到這樣尷尬的境地。

  方晴身子微微一側，明亮的大眼睛看向秦川。

  她明白現在不是她能做決定的時候，究竟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看秦川的。

  「看晴姐的意思，這老傢伙居然敢打晴姐的主意，晴姐想怎麼出氣都可以。」秦川微微笑著說道，反正也將馬六得罪了，想做什麼都不需要顧忌。

  方晴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只是有點不好意思。

  秦川淡然笑笑，走到馬六身邊，甩手就是一巴掌，而後對著方晴笑道：「很簡單，不是嗎？」

  「的確很簡單。」方晴微微一笑，在四周之人震驚的目光中，抄起一個酒瓶子，砰的一聲砸在馬六的腦袋上，馬六身子一顫，痛的齜牙咧嘴。

  「抱歉哦，沒碎。」方晴朝著馬六歉意笑笑，而後鼓足勁，整個人跳起來，手中酒瓶狠狠揮舞著砸在馬六的腦袋上。

  砰！

  酒瓶轟然爆裂，馬六也被砸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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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方晴將手中酒瓶扔掉，狠狠一口唾沫吐在馬六身上，冷道：「你也不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居然打姑奶奶的主意，瞎眼了你。」

  做完這一切，方晴朝著秦川笑道：「真是過癮。」

  秦川朝著方晴翹起大拇指，對於這個姐姐，他是佩服的不得了。

  之前明明知道王子瑜的身份，敢於打王子瑜耳光，現在比王子瑜要牛氣很多的馬六也敢下手，絲毫不委屈自己，瀟灑的了不起。

  袁武那小子說的沒錯，方晴身上有一種真正民國女性的特質，扮演那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英雄，都不需要演技。

  「馬六爺，您躺在地上，是等著我們給您醫藥費？」稱讚了方晴，秦川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馬六爺，挪揄道。

  馬六心中泛起濃烈的屈辱，可是在秦川的威脅下，還是不得不站起來。

  此時的馬六爺哪裡還有之前的威風和囂張，腫脹的臉頰上血水和酒水混雜在一起，額頭上幾根白毛死死貼著，細細看去，還能在臉上看到之前秦川踩著的時候留下的鞋印。

  「小子，你等著，老夫絕對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你和你的家人，都將遭遇最慘烈的報復。」馬六心中惡狠狠的詛咒，可是面上一點都不敢露出來，甚至還對著秦川媚笑一下。

  秦川被馬六的媚笑噁心的差點吐出來，「馬六爺，心中肯定在罵娘對吧，你可以直接罵出來，我一點都不介意的。」

  「不介意你個頭。」馬六心中大罵，笑著說道：「小爺教育馬六，那是馬六的榮幸，馬六以後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誰也不知道馬六究竟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在松江市呼風喚雨數十年，就連那些官員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今天將一輩子的屈辱都吃了。

  「這話我怎麼就聽的那麼不順耳？馬六爺你這是拿我將小孩子哄呢？」秦川掏掏耳朵，不屑道。

  馬六快崩潰了，這不是玩人嗎？

  沒錯，秦川就是在玩馬六，從一開始，這梁子就結下了，馬六回去之後一定會不折手段的報復。

  如果可以，秦川恨不得現在就送馬六去見閻王，只可惜不能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既然得罪了，那就不如狠狠的出一口惡氣。

  「哈哈！」

  酒吧之中突然響起大笑聲，而後挪揄的聲音傳遍整個酒吧，「我以為是誰，原來是我們的馬六爺，馬六爺，您今天這造型可真夠別致的。」

  嘩啦啦。

  人群之中衝出不少彪形大漢，將跟隨馬六而來的黑衣人控制，隨後一人拍著手走出來。

  此人有四十多歲，留著利落的板寸，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黑，比起黑人也差不錯，一雙眼睛中帶著笑意，卻沒有任何笑的感覺，下巴留著一小撮山羊鬍，看起來有些知性。

  「黑哥。」

  「老闆。」

  「大哥。」

  四周之人紛紛問好，此人卻將目光盯在秦川身上。

  「認識一下，我是千分余，不過他們都叫我黑炭頭。」黑炭頭朝著秦川抱抱拳。

  秦川微微點頭，「秦川。」

  「黑炭頭，這裡沒你的事情！」在黑炭頭出現的瞬間，馬六就變了臉色，玫瑰酒吧有黑炭頭的股份，而他是黑炭頭的死對頭，一向爭鋒相對，如果不是收到黑炭頭離開松江的消息，他也不會來玫瑰酒吧撒野。

  沒想到，他這最丟人的一面，會落在黑炭頭眼中。

  「馬六，給你面子叫你一聲馬六爺，不知道玫瑰酒吧是我的產業嗎？今天你來這裡搗亂，還沒我什麼事情？」黑炭頭冷冷笑著，已然動了殺心。

  玫瑰酒吧是他的核心產業，就好像馬六名下的福裕酒店，為了玫瑰酒吧，他可是投入了不少心血，沒想到馬六居然會在他出去談判的時候來玫瑰酒吧搗亂，真要是被馬六帶走了方晴，玫瑰酒吧的名聲就完了。

  更何況，牛青是他一直比較看好的人，那小子吃裡扒外，讓他憤怒的同時也更加警覺，誰知道馬六是不是在他身邊還安排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死的稀里糊塗。

  好在談判用的時間比較短，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返回松江市，正好湊上了熱鬧。

  否則玫瑰酒吧出這麼大的事情，他這個主人不在場，說不定就會被別人說成他怕了馬六，以後怎麼在松江市立足。

  「黑炭頭，今天是我馬六栽了，你劃下道來，我馬六全接了。」馬六光杆道，心中卻微微舒口氣。

  對於黑炭頭出現，雖然出乎他的預料，可心中著實舒口氣。

  他和黑炭頭是老對手，彼此都有底線，黑炭頭在，可以控制居然，否則他真害怕眼前這個愣頭青無法無天的要了他的性命。

  「在我的產業搗亂，馬六爺認為我怎麼樣才能原諒你？」黑炭頭淡淡說道。

  「一百萬，就當我馬六賠償你的損失。」馬六咬著牙說道。

  黑炭頭看向秦川，見得秦川微微點頭，這才心中安定，「將錢留下，你可以滾了。」

  馬六從懷中掏出支票，唰唰唰的寫了一張，撕下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走。

  「等等。」

  方晴突然開口，馬六腳步一頓，就聽方晴道：「馬六爺，難道你就這樣走了？」

  馬六臉頰抽動，眼中憤恨怎麼也藏不住，死死壓著心中怒火，「不知道方晴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還叫我姑奶奶呢。」方晴嘀咕一聲，看到馬六臉上的陰狠，脖子一昂，「怎麼，剛剛說過的話，就忘記了？」

  秦川猛然朝前走了一步。

  馬六心中一顫，怒火瞬間消失，臉上堆笑，「姑奶奶，您有什麼指示？」

  噗嗤……黑炭頭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我呸，我要是有你這樣的侄孫子，我奶奶會從棺材裡氣的跳出來。」方晴俏皮道。

  黑炭頭一愣，看著方晴，笑的越發大聲暢快。

  秦川也勾起嘴角，定定的看著方晴，雙眼之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馬六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他這輩子，就沒這麼丟人過。

  「你之前侮辱我了，精神損失費，營養費，務工費，美容費……」方晴林林種種的說了一大堆，然後理直氣壯道：「我也不問你多要，就賠償五百萬吧！」

  嘶……

  四周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馬六臉色漆黑，他們誰也沒想到眼前這女孩子居然敢開這麼大的口。

  「我已經少算很多了。」方晴攤攤手，隨後對著秦川道：「小秦子，好不容易有這麼一頭肥羊送上門，你不嫌姐姐要的少吧。」

  被稱之為肥羊的馬六爺臉黑的已經和鍋底差不多，看到秦川那蠢蠢欲動的神色，連忙再次掏出支票。

  五百萬支票交到方晴手中，馬六爺心中詛咒有命拿沒命花，想要快點離開這個讓他顏面丟盡的地方，沒想要又被方晴給叫住。

  又怎麼了？馬六爺心中哀嚎。

  「你要是給我開空頭支票怎麼辦？要不你還是給我轉帳吧，還有，你給寫個賠償聲名，要不然你回去報警說我敲詐，我還要和你打官司，多耽誤時間。」方晴將支票扔到馬六身上，提出自己的要求。

  馬六喉間泛甜，表情扭曲到的極點，這樣下去，他非要神經衰弱不可。

  黑炭頭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了，這麼些年，他怎麼就沒發現酒吧之中還有這麼一個妙人兒，和馬六鬥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馬六被人逼迫到現在這個份上，什麼臉面都丟光了。

  「我馬六還不至於為了五百萬開空頭支票！」馬六強忍著想要吐血的衝動，為自己的清白做辯解。

  五百萬，富裕酒店生意好的時候，一天就掙出來了。

  「自吹自擂，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方晴不屑道。

  秦川向前一步，冷冷的目光盯著馬六爺，分明是給方晴站場子。

  黑炭頭手一揮，有人將筆記本電腦給拿過來。

  馬六也光棍，坐在電腦前，對著方晴沉聲道：「帳號。」

  「我不小心給忘了，要不你就捐給兒童福利基金會吧，想必孩子們會謝謝你。」方晴淡淡開口。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方晴的目光發生了改變，五百萬，這可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巨款，就這樣捐了。

  「好。」看著方晴那堅定的眼神，馬六直接動手操作。

  一切完成，馬六也不敢說什麼場面話，只能陰森的看秦川等人一眼，大步離開，褲襠處還流著液體。

  「來人，將這沙發抬出去燒了，還有，別忘讓馬六爺走的時候帶上牛青，就說他馬六爺的人，我黑炭頭不敢用。」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馬六腳下一個踉蹌，腳步越發變得快起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他而言，就好像個噩夢。

  「今天晚上的事情對不住了，在場人都酒水免費，我黑炭頭承諾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有第二次發生！」

  黑炭頭話音落下，酒吧之中一陣歡呼，很快再次變得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