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探險，神秘洞穴

  他們速度極快，不過轉眼工夫就到達陵光峰底。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腳一條小路直通洞口，洞邊長滿青苔、野篙和茅草。

  三丈多高洞頂上，大片青藤直垂下來，洞門半遮。

  洞外有一片草地，夕陽最後一抹光透過樹梢照在草地上，又折射到洞中。

  洞中蒙蒙水汽呈現出淡淡青色，幽靜縹緲仿佛青霞繞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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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過山洞，抬頭遠眺，陵光峰高聳入雲，萬仞絕壁上蒼翠橫生。

  峰頂雲蒸霧集，雲霧中紅光隱隱跳動，詭異妖嬈。

  這地方景色不錯，可惜沒有水源。

  千羽心想著，回頭卻發現小紅正一臉痛苦，似是猝然間有什麼極大痛楚，身體不支，跪倒在地。

  千羽疾步上前扶住他，擰眉問道：「你怎麼回事？」

  剛剛還帶著她遨遊天際，怎麼一轉眼就面如金紙？

  雖然也才相處不到兩日，雖然懷疑他的真實身份，但是她打從心底對這孩子還是親近喜愛的，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他帶著自己飛來此處。

  以她的性格，即使實力差距如深海鴻溝，只要她不願意，沒人能強求她做什麼。

  就算拼個魚死網破，她也不會輕易妥協。

  小紅劇烈顫抖著，不由自主蜷縮起來，抬手用力揪著胸口，竭盡全力想要保持身體平衡，可是沒有用。

  小小人兒額頭上爆出青筋，他用力咬著下唇，疼得嘴角都在打顫。

  下唇都讓他咬青了，也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

  他伸出小手，一把抓住千羽：「來找我，請你，一定要找到我，我等你……」

  那聲音如此無助痛苦，又帶著懇求和期盼，讓千羽的心一瞬間揪緊。

  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完，小小身影忽而變得模糊起來。

  千羽一驚，還以為自己眼花。

  結果不過一眨眼，那孩子全身由模糊到半透明，轉眼間就沒了影子。

  溫熱觸感還殘留在手腕上，人卻憑空消失了！

  周圍萬籟俱寂，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一個活物。

  找他？去哪裡找？

  千羽轉身看著眼前山洞入口。

  他特地將自己帶到此處，是想讓她進入山洞嗎？

  罷了，想那麼多不如親自探一探，看看裡頭到底有什麼。

  思忖著，她取出一塊螢石，在心中疑惑驅使下，邁步走入山洞。

  洞口微光在她背後漸漸合攏，直至不見，腳下道路狹窄，兩邊亂石叢生，除了手中幽幽微光，再沒有其他光亮。

  而她沒有看到，在她進入洞中不久，身後那巨大洞口居然如水波一般蕩漾起來，晃悠悠片刻，不見了蹤影。

  此時山頭另一邊，面具男子負手而立，身後一群人身披斗篷，跪在地上，神態恭敬，語氣小心。

  「閣主，屬下確定過了，就是那頭擁有特殊能力的神獸，方位已經大致確定，隨時可著手抓捕。」

  聿風凝視著遠方山麓，語聲淡漠：「不用了，情報有誤，不是我們要找的目標。」

  下屬疑惑不解：「可是閣主，屬下明明已經確認過，那就是一頭幼年期神獸留下的氣息！趁它實力還不強，我們……」

  「你在質疑本座？」褐眸一凜，雄渾威壓傾瀉而出。

  地上跪著的人如同被巨石碾壓身心，紛紛趴伏在地面上。

  「屬下該死！閣主恕罪！」

  聿風收回氣勢，冷聲命令：「撤出陵光森林，外圍待命，沒有本座允許，不得進入。」

  下屬們雖疑惑，但卻不敢作聲。

  為首的斗篷男硬著頭皮問了一句：「但是樓主那兒……」

  「樓主那裡本座自會說明，還有什麼異議？」

  「屬下不敢，屬下告退！」眾人大氣都不敢出，飛快離去。

  直到他們消失不見了，皛絨才從樹後轉出，抽了抽鼻子。

  「還是那麼難聞。」

  聿風收回視線：「你從小就不喜生人。」

  「不全是。」皛絨想到某個少年，笑了，「也有例外。」

  聿風沉默不語。

  皛絨又追問：「你真打算放過那傢伙？」

  聿風沒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反問了一句：「你不是知道麼？」

  皛絨點點頭，若有所思。

  「況且，」他又緩緩補了一句，「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幼年期神獸，確實也不算我們的目標。」

  ……

  千羽握著螢石，緩緩而行。洞內黑影重重，陣陣微風輕輕拂來。

  洞壁上山石突起，雜亂無章，像一個個魑魅魍魎，張牙舞爪。

  山洞很深，往前走了約半炷香工夫，耳邊隱隱聽見潺潺水聲。

  前面轉過彎，空間大了許多。

  中空洞頂垂掛而下大大小小鐘乳石，高低起伏，像一排排豎琴，腳邊石筍叢生，宛如一個個海螺，奇形怪狀。

  石筍圍繞間，有一汪乳白色泉水汩汩冒著白煙，溫暖熱氣撲來，居然是溫泉。

  水潭兩邊被已沒了路，只有正前方一面山壁橫亘在水面上。

  泉水邊赫然停著一艘木質小船，堪堪容納一個成年人躺進去。

  確定周邊再無他路，千羽躍上小船，剛一站穩，小船便自動行駛起來，向著那面石壁，迤邐而去。

  千羽迅速躺入船腹，船體高度將將在石壁底下穿行而過，就如量身定製一般。

  穿過山壁，一條水路曲折蕩漾，周邊洞壁散發著斑斕磷光。

  頭頂鐘乳石倒垂，兩岸生出許多石筍，磷光交織中，眼前美景奇幻迷離，宛如海底龍宮，神秘華麗。

  水道猶如一條半透明玉帶，水底躺著各色石塊，好似寶石鑲嵌在玉帶上。

  那小船不知道是用什麼法術催動，像是預先設定好航線，沿著水道緩緩前行，耳中隱約傳來「嘩嘩」聲。

  水道蜿蜒，兩邊景色逐漸退卻，又轉過幾道彎，眼前豁然開朗。

  前方水道拓寬，中心一株古木拔地而起，直指天穹。

  抬眼望去，有一線洞天高懸頭頂，像是被神兵鑿開，泄露點點天光。

  那樹冠宛如一把擎天巨傘，遮罩在天光之下。

  樹冠枝繁葉茂，均是橙紅色。交錯叢生間似是燃著熊熊烈火，耀眼的金紅火光蒸騰閃爍，就如一隻巨型火把。

  樹冠離地起碼五十丈，樹身虬結，交錯的根系糾纏直上。樹根底部生長著一根根羽毛形狀的橙紅色枝條，宛如少女扭動著腰肢般，無風自動，搖曳生姿。

  那枝條像是燒紅的鐵，包裹著明明滅滅的金色火焰，十分奇異。

  小船抵在蔓延出的樹根上，堪堪停住。

  蒸騰著霧氣的水帶被樹根切開，分流兩側，圍繞著這棵參天巨木，緩緩流淌，於另一側再次交匯。

  千羽跳上巨樹根系，感受到溫度驟然升高。

  走到另一邊往下俯瞰，腳下深淵一眼望不到盡頭，深不可測。

  水流急速傾瀉直下，狀似一道銀河，墜入懸崖。

  正疑惑這是哪裡，陡然間頭頂傳來一聲長嗥，似虎似狼。

  悽厲中帶著低沉，咆哮聲宛如遠古巨獸，呼號聲炸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