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該，自食惡果

  千羽眸中閃爍著毅然寒芒，倒是讓三王對這個一貫懦弱的侄兒刮目相看。

  「點到為止。」他瞪了南榮千琦一眼，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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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傍晚，陽光漸偏，山林間一絲風都沒。

  「來了，要開始了！我以為九王子不敢了呢！」

  有少年翹首以待，等著開打。

  「好緊張哦，九殿下會不會輸？對手七星耶！」

  有少女瞅著場中，眼含擔憂。

  「這個九王子是不是瘋了，一個廢物居然敢對戰七星靈士？」

  「你還不知道？我跟你說……」

  有路人津津有味聽著旁人給他科普。

  兩個高挑身形隱在人群後，繼續看熱鬧。

  「哥，你說那個九王子能贏嗎？」

  「能。」聿風神色平淡，面具遮擋下，聲音有些悶，整個面容都藏在黑色斗篷下。

  「他身上根本一點靈力都沒，怎麼贏？」

  「看東西不要只用眼睛。」聿風凝視場中神色淡定的少年，單是這份沉穩氣質，對一個十幾歲孩子來說，就已十分難得。

  「那用啥？」皛絨好奇，卻沒得到回答。

  場中二人隔著十幾步對峙。

  南榮千琦滿臉志得意滿，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反觀千羽，則是一臉冷漠。

  「就憑你，也配說什麼尊嚴？我呸！今天我就好好教訓你，讓你知道沒有實力就得乖乖挨打！」南榮千琦邪笑著大聲嘲諷。

  千羽翻了個白眼，呵，無腦反派。

  「說話別那麼大聲，我又不聾。」她撇撇嘴，仿佛對面是一隻擾人的蒼蠅。

  「有空多讀書，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聽都聽膩了。旁人說你蠢，你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吧。腦子是日常用品，不是裝飾用品，沒事還是得多用。如果光靠吼就能解決問題，驢都能統治世界了。」

  一字一句，宛如鋒利的箭，每一箭都精準地扎在了對方心口。

  而後又涼涼地補了一句：「還有，你站遠點行麼，髒到我的眼了。」

  「南榮千羽！」被一通毒舌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少年臉色漲紅，眼角肌膚拉得像要裂開，一雙眼珠子都快要從本來就不大的眼眶裡迸出來。

  皛絨憋笑到快要內傷：「太絕了，這張嘴！我要是被人這麼罵，肯定得氣瘋。」

  「你想被這麼罵？」聿風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家小弟。

  皛絨一僵：「我不是那個意思。」

  南榮千琦也快要氣瘋，他咬牙切齒，呼哧帶喘：「你就會用嘴逞強嗎？」

  「呵，」千羽冷笑，「你臉都不要，我何必吝嗇一張嘴？」

  她這話完美地諷刺了對方恃強凌弱，一個七星靈士挑戰她一個「廢物」。

  「說得好！」皛絨鼓起掌。

  人群也開始竊竊私語，討論起這場比試不公平之處。

  南榮千琦知道，即使他今天贏了，以後名聲也不會好聽了。

  他穩穩心神，目露凶光：「廢話少說！受死！」

  說著提起拳頭，一個箭步衝上前。

  千羽微眯起眼，這就是七星靈士的速度和爆發力，確實要比之前的鐘炎之流強得多。

  這莽夫雖然腦子不大聰明，實力還是有的。

  拳風裹挾著壓迫感迎面襲來。

  對手的速度雖然快，但在她眼裡也不算什麼。

  她身形一矮，後撤半步，微微躬身，猛地一蹬地面，瞬間發力，轉眼間人就衝出去四五米，二人間距離驟然縮短。

  她身形如電，腳下步伐變幻，如鬼魅般避開了近在咫尺的拳頭。

  南榮千琦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忽地一股令人牙根發酸的勁風從下方直衝而上！

  他猝不及防被一拳擊中下顎，根本沒有絲毫閃躲的時間，整個身體就被打飛，脫離地面！

  不等他發出慘呼，又被當胸一腳，踹開數米，重重砸在地面上，騰起一陣塵煙。

  人群譁然！

  秒殺，這絕對是秒殺！

  戰鬥剛剛開始，甫一照面，幾個呼吸間，這傳聞中的廢物九王子，竟然一拳一腳輕鬆放倒了一個七星靈士！

  這哪裡還是什麼草包？明明就是耀南王室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十六歲的八星啊！放眼整個王室，也是相當了不得了！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嘆，千羽並沒有上去「補刀」，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

  對面的少年下頜骨肯定是裂了，肋骨保守估計兩根起步。

  她站在場中央，昂首挺胸，高高在上，睥睨天下，仿佛所有一切在她眼中都無足輕重，人們永遠只能抬頭仰望她。

  那本就清俊的臉，此刻更是散發出一股懾人魅力，在那一身黑色勁裝襯托下，氣質高貴，清冷淡漠，驚為天人。

  南榮千琦緩了半晌才喘過氣，下巴好似不存在了，胸口也痛得要命。

  他雙眼冒出惡毒狠光，摸出一節細竹筒，拔開木塞，朝千羽一抖，怨毒嘶吼：「南榮千羽，去死吧！」

  千羽眼神一凜，只見一道紅藍二色的影子朝自己疾射而來，她二話沒說，騰空一躍，躲過了正面攻擊。

  然而那東西頗為執著，一擊不成，瞬間轉向。

  千羽定睛一看，那東西長約一尺，長著紅藍條紋，三角形頭，背部生著一對透明蝠翼，竟是一條會飛的小蛇！

  水赤浮游蛇！

  千羽憑著原主記憶認出，這是一種生活在陵光森林中心區域的二階妖獸，行動迅捷，毒性巨大，幾乎是沾之必死！

  這種蛇會攻擊它行進路線上看到的第一個人，而且性格兇狠，不死不休。

  「是三星魔獸！」

  人群頓時騷動。

  「魔獸？這裡怎麼會有魔獸？」

  「快散開！被這東西咬上一口就完了！」

  在場的年輕人大都是三星到八星一階修士，對他們而言，一頭高出他們整整一個境界還帶有劇毒的魔獸，可以瞬間要了他們小命！

  三王全身汗毛倒豎，心裡像是塞了塊大石頭般沉重。

  想救，已經來不及。

  聿風雙指併攏，一股氣流在指尖迅速凝結，正要出手之際，皛絨一把按住了他。

  只見千羽一躍而起，身形疾轉，起落間穩穩落在南榮千琦身後。

  水赤浮游蛇幾乎同時到達。

  癱坐在地的南榮千琦被一股大力拽起，他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了那股力量，只能眼睜睜被人當成了替死鬼！

  這一切發生在魔獸張口瞬間，蛇的目標根本來不及更改。

  那一口森森尖牙卒然咬在南榮千琦大腿根上！

  「不！」一聲驚叫，他立刻感到劇痛沿著大腿傳往全身。

  聿風收手，深深地看了一眼場中面色冷峻的少年。

  這蛇只要咬到人，甭管咬得對不對，都不會撒口，非得咬死為止，可以說是十分執著。

  千羽丟下被她利用完的擋箭牌，後退兩步，抬頭，漆黑雙眸剛好對上聿風的視線。

  那一刻，聿風驟然感覺呼吸一窒，心跳亂了一拍。

  那雙眼中光芒璀璨懾人，堅韌不屈，驕傲不羈，像是漆黑長夜裡最亮眼的那顆星，黑暗中煢煢孑立，卻能讓人一眼淪陷！

  千羽微微皺眉，那道視線猶如實質，她卻根本看不見對方的臉。

  三王趕來，一擊將蛇劈斷，伸手將死咬著不放的蛇頭掰下來。

  他臉上表情凝重，額頭滲出汗：「千琦，你忍著點。」

  說著，右腕一翻，憑空抽出了一把寒光熠熠的寶刀。

  「王叔！你要幹什麼？！不！」南榮千琦驚恐地睜大眼，一邊搖頭一邊後退。

  他意識到三王意圖，本能地想逃。

  可他畢竟只是個七星靈士，一個玄靈師要壓制他易如反掌。

  「別怨王叔，保命要緊！」說完，手起刀落，乾脆利落！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少年在巨大的痛苦中昏死了過去。

  林中的鳥兒被驚起，撲扇著翅膀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