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3章 破壞之人
2024-04-29 17:35:05
作者: 醫僧
星輝冰冷如霜。
天空中,七顆星辰光芒湛湛,已經掩蓋了月亮的皎潔輝芒。其中尤以天樞最為濃烈,天樞星的星光灑落,白雲山上被籠罩,掀起了一重乳白色的雲霧,那是天樞星的星光,與摩星嶺上的鎮龍釘相互呼應,一瞬間,蘇銘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
「一切都在計劃當中!」葉準的心聲響起,「諸位,斬星,破陣!」
這是常山大師與谷鬼子大師留下來的風水秘術,用以斬斷龍脈與天空星辰的呼應,自然也能斬斷七星鎮龍圖與北斗七星的聯繫,七人早已經暗中練習了數十遍,熟稔於心,蘇銘並指如劍,念念有詞,一股玄奧的力量在他的指尖湧出,仿佛與那山川河流、星空辰月截然相反,一劍虛斬,墜落下來的星輝長河被截斷,天空中的星辰驟然間變得黯淡了幾分。
「諸位,拔釘!」葉準的心聲繼續響起.
蘇夢白龍吟如雷,與龍脈合體,她竭盡全力的安撫著龍脈,但也被那鎮龍釘弄得遍體鱗傷,她的甚至有些模糊,心中只有一個堅持的念頭,葉准與蘇銘的聲音不斷的在它耳邊響起,讓她捨不得放棄。
「拔!」
龍吟如雷,天空烏雲蓋頂,飄起了細雨,雷聲陣陣,閃電撕裂黑暗,仿若是那世界末日。
七枚鎮龍釘被七名地仙握住拔起,龍脈血肉淋漓,地脈之血殷紅,那種劇烈的痛苦讓龍脈都在瘋狂,雖然有蘇夢白的安撫,但依然讓七名地仙亞歷山大。一枚鎮龍釘不大,卻重如萬斤,它不僅僅對龍族有效,但凡握住它的人,都會被鎮龍釘烙傷,這種烙傷不僅僅是肉體,連帶著神魂都會被刺的生疼。
難以忍受的生疼。
蘇銘與苟聃最為輕鬆,兩人的肉體強悍,神魂也淬鍊的很夯實,鎮龍釘的傷害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而其他人只能靠葉准提前給他們準備的鎮魂丹來抵抗了。
「看來還得快一些了,小白快要承受不住了。」蘇銘與蘇夢白的心神相連,他清楚的感應到蘇夢白的狀態,鎮龍釘對於龍族真的是克星,七枚鎮龍釘便能夠鎮壓一地一隅的龍脈,可見這鎮龍釘的威力之大,蘇銘的想法還沒有結束,一股危機感便湧上心頭,涼意從尾椎骨直衝腦門。
心血來潮是地仙的本能,而蘇銘的本能比任何一名地仙都要強烈。
「轟!」一道刀芒隔空落下,足足有一丈長,通體雪白,斬向了蘇銘。
蘇銘一手抓著鎮龍釘,一拳轟出,那一道刀芒被砸碎,在蘇銘的拳頭上留下了一道黯淡的痕跡。蘇銘的心中微微一凜,心聲在幾名同伴的心中響起,而後蘇銘看向了來人。
那是一名約摸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材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一種厚重之感,他的手中握著一口青龍偃月刀,身形飄忽不定,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刀意,幾戶快要凝成實質。
「來者何人?」蘇銘沉聲問道。
「小子,放開那鎮龍釘,老子今天不殺你。」中年人目光落在蘇銘手中已經拔出了一半的鎮龍釘,瓮聲瓮氣的說道。
「為什麼?拔出鎮龍釘,對於整個嶺南、對於整個華國都是一件大好事,為什麼要放開?」蘇銘面露不解之色。
「呵……對於你們嶺南當然是好事。」中年人哂笑不已,「但是一旦鬆開鎮龍釘,龍脈便會沿著珠江流入蒼茫大海,你知不知道這不符合多少人的利益?」
蘇銘瞳孔微縮,他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風水秘術,蘇銘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一直以來,蘇銘還以為龍脈順暢,一地一隅風調雨順,人傑地靈,這應該是所有的門派都喜聞樂見的啊,其中還有什麼關係不成?
蘇銘心思百轉,但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這些。
眼前的這一名中年人擺明了是要對他不利,蘇銘想著如何才能夠度過眼前這一關。
「小子,不要耍什麼花樣。」中年人哂笑一聲,「老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刀足夠快。今日死在這裡,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選的位置不好,其他的位置不選,偏偏要選在這個逆鱗之地,你的命不算怎麼好啊。」
逆鱗之地,乃是龍脈之逆鱗,若是蘇銘不能拔除鎮龍釘,鎮龍釘再次沒入,對於龍脈的傷害會更深,甚至龍脈會被毀掉,因此逆鱗之地最為重要,蘇銘的壓力也極大。
「我既然敢選擇這裡,自然便有這樣的底氣。」蘇銘冷漠的說道,「破壞龍脈,罪該萬死,你確定要攔我?」
「呵呵,我知道你是名聲響徹嶺南的蘇銘蘇大劍仙。」中年人哂笑不已,「但是你敢鬆開鎮龍釘麼?握著鎮龍釘,你的一身實力又能夠發揮幾成?」
「殺你足以。」蘇銘回應道。
「好大的口氣。」中年人身形如虎,風雲驟變,青龍偃月刀劈出,仿佛有一條青白色的蒼龍張牙舞爪,自那龍淵飛掠而出,斬向了蘇銘的頭顱,「讓你看看老子的刀法,斬你狗頭!」
迎接他的是一口如閃電一般的銀槍。
「滾!」冷喝聲響起,白馬銀槍落在了蘇銘的前方,白馬神俊,銀槍如電,白色的光澤流淌在槍身上,鋒芒瀲灩,與那青龍偃月刀碰撞在一起。
兩人同時被震退。
「蕭邪?」中年人的臉色微變,「你為什麼要插進來?難道你就不怕諸世家?」
「滾!」柳天霜的聲音冰冷,白馬銀槍這兩件靈寶的力量在她的身上流淌自如,她控制的越發的得心應手,坐在白馬之上,儼然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騎士,「破壞龍脈者,殺無赦!」
「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中年人有些惱怒,雖然有些忌憚蕭邪,但並不代表著他害怕。
兩人戰在一起,蕭邪有意無意的帶著中年人離開摩星嶺。
蘇銘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早有準備,不然恐怕真的要跪了。
但蘇銘很快便皺起眉頭,那一股心血來潮並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