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宋芙vs李北澤5

  第二天，一切好像回到正軌上。

  除了醫院依舊有些流言，李北澤終於清淨下來。

  早上沒有宋芙來送早餐，中午沒有宋芙刻意在食堂偶遇，晚上下班也沒有宋芙堵到他辦公室門口說一起走。

  李北澤覺得這是好事，應該慶祝一下，下班後開車到了常去的酒吧門口。

  他盯著霓虹閃爍的燈牌看了很久，最後開車離開。

  突然感覺泡吧沒什麼意思了！

  「出來喝酒。」李北澤給周雲宴打電話。

  周雲宴不耐煩，「在出差。」

  話落，電話被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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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艹！」

  李北澤繼續給陸秉昊打電話，這次直到手機鈴聲快結束，電話才被接通。

  還沒等他先開口，對面先傳過來一陣敲擊鍵盤的聲響，然後是陸秉昊的聲音，「在加班，先掛了。」

  李北澤：……

  他把手機丟到一旁，抬頭沉默的看著夜空上的月亮。

  月光清冷，他也頭一回感到孤單寂寞。

  「難不成真的到了年紀，該結婚了？」他有些出神，喃喃自語。

  --

  醫院裡到處都是一幅繁忙的景象，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緊迫感。

  李北澤剛結束一台手術，回到辦公室後還沒來得及休息，就看見了微信上同事發過來的照片。

  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替宋芙拉車門，背景就在省二院大門口。

  他立馬放下還沒喝到嘴的水杯，發過去一連串的問號。

  沒一會兒，對面回復消息。

  馬志銘：【嘿嘿，早上在醫院門口看見的。】

  馬志銘：【李醫生你和宋醫生……】

  對方的一排省略號引人遐想。

  李北澤一口氣憋在心裡，恍惚間真的生出點被戴了綠帽子的錯覺。

  馬志銘是牙科的醫生，在省二院和李北澤的關係還算不錯，見他半天沒回復，很主動的遞台階。

  馬志銘：【咳，我看這個男的和宋醫生長的挺像，沒準是宋醫生的哥哥。】

  這條消息看的李北澤更心塞，他知道宋芙是獨生女。

  他心情複雜的打字，【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馬志銘發過來一個憨笑的表情包，他懂，他都懂。

  李北澤鬱悶的放下手機，隨即端起水杯猛喝了一大口。

  「不會吧不會吧，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他咬牙切齒道

  中午。

  心胸外科的護士們發現自己科室的李醫生破天荒的換了身正經衣服，白襯衫黑西褲，和以往各種粉的藍的紫的襯衫天差地別。

  然後鬼鬼祟祟的進了電梯。

  李北澤一路到了麻醉科，正在想著用什麼藉口去見宋芙一面，就恰好碰見宋芙從辦公室出來。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微妙。

  麻醉科其他準備去食堂吃午飯的醫生，悄悄放緩了腳步，用餘光關注著兩人。

  「好巧。」李北澤尷尬的笑著，那雙瀲灩深情的桃花眸里寫滿了心虛。

  宋芙依舊態度冷淡，只微微點了點頭。

  好像前幾天對李北澤不斷糾纏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徑直朝電梯的方向走，沒開口講話。

  李北澤咬牙跟了上去，若無其事的搭訕，「咳，是去食堂嗎？」

  「對了，你有個餐盒還落在我這裡，我等會給你拿過來。」

  宋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理解他此刻的行為。

  不是不願意和她結婚？

  電梯裡人很多，她壓下疑惑，沒吭聲。

  而李北澤悄悄鬆了口氣，他現在也搞不明白自己怎麼想的。

  在看見那張照片後，他一衝動就來找她了。

  可仔細想想，她如果有了其他想要結婚的對象，他又有什麼立場去問詢。

  是他主動拒絕了她。

  電梯到達一樓，空氣重新流通。

  人流一窩蜂湧出去，兩人被衝散。

  宋芙回頭看了眼落後她幾步的李北澤，想了想開口道：「飯盒不用還。」

  「我不要了。」

  周圍有些嘈雜，但她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他的耳朵里。

  莫名的，他心一緊。

  飯盒她不要了，那他是不是也一樣……

  本來就不太堅定的心，再次被這股不知名的、略有些恐慌的情緒牽引著，重新變得搖擺不定。

  外面陽光正烈，離開了充滿冷氣的大樓，熱意撲面而來。

  李北澤看著宋芙越走越遠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成拳。

  「李醫生，發什麼呆呢！」背後驀然響起一道男嗓，然後是一個人熱情搭過來的胳膊。

  「一起去吃飯啊。」

  李北澤回頭，入目的是肛腸科一個同事的臉。

  他在省二院一向人緣好。

  「好。」他回了一個字。

  抬腳就往宋芙離開的方向走，卻又被旁邊的人拉回來。

  肛腸科同事一臉迷惑，「走反了，不是去食堂？」

  「李醫生你沒事吧？」

  李北澤怔住，回過神後掙開身旁人的胳膊，大步朝宋芙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我有點事，改天再約。」

  他一開始快步走，然後小跑，最後朝著宋芙消失的位置狂追。

  好巧不巧，又是在他們前幾天談崩了的那家西餐廳，李北澤隔著玻璃櫥窗看見了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同一張餐桌前交談聊天的宋芙。

  他氣勢洶洶的走進餐廳，卻在快要靠近宋芙的位置時腳步一拐，找了隔壁恰好位於一處格擋綠植後的座位。

  服務生立馬過來，臉上掛著格式化的笑容，「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李北澤咬著後牙槽，看著那個男人朝宋芙笑的像朵花一樣。

  他抬手指了指，壓低了聲音，卻是滿臉兇相，「我要和他一模一樣的。」

  服務員轉頭看過去，像是見怪不怪般，連唇角的弧度都沒發生一點變化。

  「好的，先生。」

  周圍安靜下來，影影綽綽的對話聲傳了過來。

  李北澤豎著耳朵偷聽，大多是那個男人在誇誇其談，而宋芙時不時敷衍的嗯兩聲，比對待他時疏離的多。

  莫名其妙的，他心情好轉了一些。

  他也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猶如偷窺一般的幼稚舉動，但他的視線還是不受控的被吸引。

  在一次又一次看向那邊後，背對著他的宋芙突然回頭。

  李北澤來不及收回目光，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