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阿鴴,想要我嗎?
2024-05-21 19:54:51
作者: 顧酒傾辭
只一眼,拓跋律的眼睛,便再也離不開那人。
蕭無玉跪行大禮,「兒臣,參見父皇。」
顧承昭狠命握住手中的酒盞,差點捏碎,她為何會來!
皇帝讓人給蕭無玉看座,特地將她的席位安排和拓跋律相對而坐。
看到拓跋律眼中流露出的痴狂,他滿意地勾了嘴角。
蕭無玉本是在公主府歇息,可午時後,內侍總管汪詠卻奉了聖命,令她梳妝打扮,出席晚上的宮宴。
儘管身體還有些虛弱,卻不得違抗聖旨,只能任由宮女折騰。
這幾日,她也知道了,阿鴴,就是宣王顧承昭,是她的哥哥。
她記不得他們發生過什麼,只記得幼時她聽聞的傳言,他是她的親哥哥,從父皇對他的態度,也能看出來,連迎接使臣這樣重要的事,也是交給他,而不是其他皇子。
蕭無玉默默朝他望了一眼,他眸中是化不開的深情,還有一絲心疼擔憂。
她安慰地沖他笑笑,雖不知父皇為何非要她出席,但想到能見他,便心生歡喜。
那日不過才見了一面,她就莫名想他。
每日晚間很早便歇下,又睡得沉,她不知道,顧承昭這幾日深夜忙完都來陪了她。
皇帝笑著向拓跋律引薦蕭無玉,「這是朕的掌上明珠,昭陽公主。」
「玉兒,來,給拓跋王子敬一杯酒。」
蕭無玉望著酒盞,面露難色,她的身體,現在不宜飲酒,可父皇開口了,她推辭不得,只能由宮女斟了酒,端著酒盞起身,朝拓跋律走去。
「敬王子一杯。」
方才隔得遠,現下離得近了,美人艷色傾城的容顏近在咫尺,拓跋律心神都被攫住,呼吸一窒。
回過神來,正要和蕭無玉碰盞,顧承昭卻突然起身行過去,拿過了她手中的酒杯。
「公主身體還未大好,本王代為敬王子一杯。」
說罷便與拓跋律的盞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皇帝愣了一瞬,狹長鳳眼微眯。
連拓跋律都覺出了些名堂,眸中閃過暗芒,飲完盞中酒,朗聲一笑,「宣王好酒量!」
場中立馬有人附和,不過一瞬,又觥籌交錯,絲竹聲起,助興的舞姬翩翩起舞,掩蓋了方才的尷尬。
拓跋律執著酒壺,朝顧承昭一挑眉。
「在我們漠北,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小盞連漱口都嫌少。宣王殿下,不如,我們用碗喝?」
顧承昭知道他想報城門的一跪之仇,招手讓宮女把碗和酒罈都搬上來。
「本王奉陪。」
很快,案几上擺滿了金碗,直接用酒罈一一倒滿。
蕭無玉擔憂地望向顧承昭,急道:
「哥哥,別......」
他笑著看她,柔聲安撫,「無妨。」
很快,一壇酒見了底,拓跋律小麥色的肌膚上,染了一點紅暈,顧承昭面不改色,吩咐繼續倒酒。
「再來。」
所有人都被這場拼酒吸引了目光,仿佛比的不是酒量,而是兩國的實力。
拓跋律端著海碗仰頭就灌,不論是為了報那一跪之仇,還是在女人面前撐場子,也決不能輸給他!
又三壇酒下去,拓跋律已滿臉通紅。
顧承昭單手掄起酒罈,兀自倒滿,抬眸挑釁。
「王子,還撐得住嗎?」
拓跋律甩了甩頭,身形晃了一下,又立刻穩住。
「敢小看本王,再來!」
蕭無玉立在一旁,心臟莫名抽痛,她意識到,自己是在擔心他,眼眶裡瞬間就了淚意。
顧承昭一邊喝,一邊還不忘轉頭安慰她,「哥哥沒事。」
見她都急紅了眼,快哭了,忍不住就想吻她,但現在大庭廣眾,只能克制。
「沒關係,這點量,小意思。」
又不知喝了多少,空酒罈堆了一地,拓跋律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案几上,醉眼迷濛,打著酒嗝口中胡亂喊著,「顧承昭......你......你還是人嗎?」
顧承昭直起身,連輕微的晃動都沒有,朝漠北使臣團拱手。
「承讓了。」
使臣連忙回禮,甘拜下風,「殿下海量!是我們輸了。」
殿中呼喝聲雷動,眾臣歡呼,顧承昭行至御前,朝皇帝拱手。
「臣,幸不辱命。」
皇帝亦龍顏大悅,之前他為蕭無玉擋酒的不滿暫時拋在了腦後。
「好!好!昭兒甚得朕心。」
命人大加賞賜,顧承昭領著蕭無玉退回席間。
二人隔了一段距離,蕭無玉只敢悄悄打量他,發現他只是臉色薄紅,並無大礙,才略微放了心。
旋即又自責起來,他是為了她,才喝了這麼多,即便面上看不出來,但定然傷身,想著宴席散後,便偷偷去照顧他。
她知道,她的公主府,同宣王府不過一牆之隔。
今夜縱情飲酒歡暢,明日便會進行真正的正式和談。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行出宮外,分別停在兩座府邸門口。
蕭無玉遙遙看著顧承昭下馬車回了府,自己也先行回去。
屏退了下人,她正想起身去尋他,卻眼前一晃,有人將她打橫抱起來,閃身進了玉鴴苑的內室。
她同他翻滾至榻上,男人帶著香冽酒氣的唇吻過來,喑啞地低聲喚她。
「卿卿。」
「我好想你。」
蕭無玉沒有推開,即使知道他是哥哥,她的身體卻出自本能地貼上去。
「阿鴴......」
聽見她又這樣喚他,只覺得空洞的心臟剎那間就被填滿了。
他一遍遍吻她,想要她,想得快要發瘋。
但理智卻始終占據上風,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不能承受他的力道。
蕭無玉紅著眼,小聲問他:
「你是我的哥哥,是嗎?」
顧承昭親吻她濕潤的眼角,「我不是,卿卿,我不是......」
原來她還記得幼時聽聞的傳言,卻不記得他們相處的點滴。
他哄著,解釋著,他和她沒有血緣。
「那為何父皇......」
「因為,他以為是。」
蕭無玉努力想了想,明白了,這便是他想要坐上皇位,必須要的身份。
那他們是不是,不能明面上在一起。
可她鎖骨的守宮砂沒有了,她知道,她應該早就同他有過肌膚之親。
顧承昭拼命克制著自己,只緊緊擁住她。
蕭無玉望向他深邃的眸,伸手摘下他覆在左臉的面具,親吻那隻黯淡的眼睛和從眉骨處橫亘而下的疤痕,指尖不由自主地挑開了衣襟。
「阿鴴,想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