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全部殺了

  蕭無玉勾唇笑，「郎君坐。」

  李老闆肥碩的屁股壓得凳子都快垮了，他擠在她身邊，要去捉那雙手腕。

  女子朝後微仰，抬起一隻手，「給吹吹。」

  李老闆如墜雲里地埋下頭去，涎水都快滴到蕭無玉手上，她噁心地撇嘴，另一手蓄勢待發。

  「啊！」

  一把掛簾帳的金鉤戳進了李老闆的眼球，頓時血流如注，他痛得捂住眼驚聲喊叫。

  蕭無玉本是對準太陽穴，可惜手沒勁，偏了位置，功虧一簣。

  她朝那扇木窗猛撞過去，想撞斷窗棱出逃，被門外闖進的守衛抓住扔在地上。

  李老闆氣得直撲上來，要撕扯她的衣衫。

  「老子這就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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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還沒碰到她，李老闆臉上的表情怪異地凝滯住，只一剎，他七竅流血，寒光閃過，整個頭顱身軀裂成無數碎塊，如山崩般散落一地。

  駭人的一幕讓蕭無玉縮在地上頻頻後退，一件墨色披風朝她兜頭罩下，遮住了光裸的肌膚。

  隔著紅紗，蕭無玉看到一個身著盔甲的高大身影將她一手撈起來，搭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持著重劍，將守衛殺得片甲不留。

  她雙手摟緊他的脖子，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顧承昭抱著她踩著一地屍體走出去，尋風跪在門口。

  「紅凝逃了。」

  「追，留口氣。」

  尋風領命要走。

  「等等。今日扶搖殿所有見過公主的人，全部殺了。」

  「是。」

  尋風只神色驚詫了一瞬，便明了，紅凝趁今日玄甲軍演兵，和晉王合謀害公主，主子怒了。

  冰冷的戰甲膈著她的肋骨有些疼，蕭無玉在懷裡往上撲了撲，挪個位置，將他的脖子抱得更緊。

  扶搖殿裡屍橫遍地，外面喊殺聲震天，男人如同浴血戰神一步步踩在屍骨之上，懷裡是他小心翼翼護著的戰利品。

  濃烈的血腥味讓蕭無玉幾欲作嘔，她埋進他的脖頸，冰涼的淚沿著肌膚融進盔甲里，顧承昭身形一凜。

  「對不起，來遲了。」

  蕭無玉有些委屈地小聲嗚咽，「沒......沒事，你來了就好。」

  今日在籠子裡被屈辱地看了個光，再晚一步，她就要被那個李老闆給......

  「放心，那些人去了陰曹地府，也是瞎子。」

  蕭無玉偷瞄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全都被一劍削去了眼珠子，她嚇得躲回去。

  外面備了馬車，一隊身著玄甲的戰士手持刀劍，與另一隊人馬廝殺著，玄甲軍很快將那些人圍在中間，眼看不敵，那一群人丟兵器甲，投降被俘。

  蕭無玉被安置進馬車，看著顧承昭跨坐上一匹高大駿美的暗紅色戰馬，遠處有一玄甲將領打馬過來，朝他拱手。

  「稟殿下，敵軍已全部被俘。」

  顧承昭頷首，「都押回去。」

  那副將領命去了，蕭無玉撩著帘子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認出來是沈小侯爺沈胤川。

  這是顧承昭從書院挑的人？完全看不出原來那個跟在表姐後面追的二世祖模樣了，果然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顧承昭調教人有兩把刷子。

  整個鬼市都很混亂，紅凝被押著跪在地上，她眼神有些許空洞，直愣愣地盯著前方。

  顧承昭騎在戰馬上，垂眸問道：

  「誰，指使你綁架公主的？」

  紅凝面無表情，「太子殿下。」

  蕭無玉眯著眼，她就這麼招了？可怎麼看起來混混沌沌像是被灌了藥的樣子。

  「太子殿下常年經營鬼市做見不得光的買賣，這次還想利用公主來一出救人的戲碼。」

  蕭無玉傻了，蕭玄璋是鬼市主？怎麼可能？她都能從鬼市買到血銀芝，老闆絕不會是他。

  那些俘虜又是誰的？太子府的私兵？蕭玄璋演這一出是何意？

  顧承昭點頭，「行了，都押回去，交由聖上發落。」

  蕭無玉還想撩著帘子看，被顧承昭一個冷厲的眼神嚇得縮回去。

  他今天真的好兇，比被劫那晚還嚇人。

  蕭無玉乖乖坐回馬車裡，外面戰馬和士兵的腳步整齊劃一，這麼短時間就能把京畿大營和金羽衛的世家子弟清理整頓，重新建立起這樣一支軍隊，蕭無玉暗自心驚。

  等馬車停下來，她已經睡完了一覺，伸了個懶腰準備下車，一撩車簾，外面恭敬地候著兩排侍女，李嬤嬤笑著朝她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受驚了，請隨我來。」

  蕭無玉拉緊披風，被嬤嬤伸手恭敬地扶了下來。

  她環視一圈，顧承昭竟然光明正大將她接到了宣王府來。

  兩排侍女齊齊跪倒：「恭迎公主殿下。」

  蕭無玉讓她們起來，轉頭問嬤嬤：「殿下呢？」

  「殿下還有事，晚些會回來。」

  蕭無玉有些猶豫，「不行，我不能在這裡，麻煩送我回書院吧。」

  「公主放心，殿下都安排好了。」

  蕭無玉將信將疑地跟著她行了進去。

  宣王府她來過兩次，一次是救秦韻那次，她的傷口裂了被抱來看診，還有一次，便是顧承昭生辰的雨夜。

  兩次她都來去匆匆，沒有細細逛過，現下跟著李嬤嬤，才有時間仔細遊覽一番。

  不得不說顧家是真有錢，宣王府的規模比晉王府大了兩倍不止，畢竟是從辰國伊始就修建的府邸，兩百來年的歷史沉澱，古樸莊嚴又不失雅致風韻。

  她被領進最奢華的一處建築，那一排侍女魚貫而入，伺候她沐浴梳洗。

  她想再問兩句，侍女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沒有。

  等收拾停當，才退了出去，留蕭無玉一人休息。

  她無聊地逛了逛，這裡比她的昭陽宮還大，還僅僅只是這一座建築，不知道把宣王府逛完，得需要多長時間。

  鷂光和燕鸝親昵地挨著停在灌木叢上，她坐在院中一處鞦韆下，一旁是盛開的緋色芙蓉樹，夕陽的餘暉灑進來，隨著她輕輕擺盪的動作，投射出波光粼粼的細碎倒影。

  顧承昭站在廊下，盔甲已卸，只著一身墨色常服，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從身後輕推她的鞦韆。

  蕭無玉回眸看他，言笑晏晏。

  「你回來啦？」

  他恍然生出一種他們已經成婚很久的錯覺。

  顧承昭轉到她身前，單膝跪下來，雙手撐在她兩側，眼底映著夕陽餘暉的溫柔。

  「嗯，我回來了。」

  蕭無玉從鞦韆撲到他身上，迎了依蘭香滿懷。

  「我想你了。」

  顧承昭用力回抱著，親了親她的臉頰。

  「我也，很想你。」

  隨後在她的驚呼下，直直把人豎著抱了起來，隨後原地轉了好幾圈。

  暖融融的春日傍晚，院內歡笑聲不絕於耳，甜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