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不回府

  「她不是去參加什麼瓊花宴，沒派人去問嗎？」

  「去了，說是二小姐早就走了。」

  陸銘遠皺眉，「我先去母親那裡看看。」

  蕭無玉跟著他起了身，準備一同去。

  陸銘遠喜出望外，「不生氣了？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小心眼。」

  蕭無玉勾著嘴角沒說話，我去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已，你想那麼多。

  二人到了主廳時，葉管事站在程氏身後同她交談，兩人靠得很近，程氏拿手絹抹著淚。

  「她一個嬌滴滴的閨閣小姐，若是遇到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葉管事也一臉緊張，「夫人別急，我已派了人去找，若還尋不著，便去衙門報官。」

  蕭無玉看了兩人一眼，心裡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程氏和葉管事，平常管理府中事務常在一起，可是今天，好像有些親近得過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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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銘遠出言安慰，「母親稍安勿躁，我現在便親自帶人去尋。」

  話音剛落，門口有小廝急急忙忙跑了回來，正是給陸汐柔趕馬車的人。

  「夫人，二小姐讓小的回來通傳一聲，小姐今晚留宿晉王府上，明日再回。」

  程氏抹淚的手滯在半空，以為自己聽岔了，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二......二小姐說，今......今晚不回來了，留宿晉王府。」

  程氏一拍桌子，氣得渾身顫抖：「混帳！」

  一個未出閣的官家小姐，竟然夜宿外男府上！雖然她心底是希望柔兒嫁進晉王府的，但成婚前就這樣，傳出去，於名聲不利。

  蕭無玉默不作聲飲茶，這陸汐柔也是個彪悍的，竟然直接不回府了。

  程氏怒急攻心，捂著胸口，氣得快要暈厥。

  葉管事替她順著氣，也是一臉擔憂，二小姐實在是太出格了。

  陸銘遠面色黑沉，抄起瓷碗，砸了個粉碎。

  柔兒今日，簡直無法無天了！那日晉王府的事早就讓他心生芥蒂，他連宮宴都沒讓她去，就是不想再讓妹妹和晉王有什麼牽扯。

  陸銘遠憤然起身，「我這就去將她擰回來。」

  「我同你一起吧，畢竟是妹妹也是女兒家，我去勸她更合適些。」

  陸銘遠正在氣頭上，沒多想，他確實不願再踏進王府的大門，更何況是去領那個芳心暗許的不爭氣妹妹，見蕭無玉要跟著幫忙，自然是樂意。

  二人坐在馬車上時，陸銘遠有些感激地看著她。

  「玉兒，辛苦你跟著跑一趟。」

  蕭無玉輕咳一聲，「沒事」

  「傷口，還疼嗎？」

  陸銘遠想伸手去碰肩頭，被蕭無玉躲開，「早就好了。」

  「嗯，那就好。」

  陸銘遠轉頭看外面，兩人雖然不吵架，但她還是避著他，他有幾分不知所措的尷尬。

  蕭無玉臉頰上的傷被她用脂粉蓋了，免得陸銘遠看了又動手動腳。

  晉王府內，蕭玄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腹部一側裹著厚重的紗布和固定的夾板。

  陸汐柔立在一側，焦急地詢問御醫：

  「如何了？殿下有沒有危險？」

  御醫神情凝重，「老夫已為殿下處理過，性命無虞。但肋骨斷了兩根，需要靜養。」

  他捏著鬍子眯著眼，這陸二小姐是對晉王殿下還真是情根深種，竟然巴巴地跑到府上來侍疾。

  不過，這也不是他能背後議論的，又囑咐了幾句用藥的事，就躬身退了出去。

  行至門口，正巧遇見來尋人的陸氏夫婦。

  「公主殿下，陸大人。」

  他拱了拱手，沒再多言，提著醫藥箱就溜了。

  陸二小姐的家人都尋來了！雖然心中那顆八卦之魂蠢蠢欲動，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圍觀的好，免得傷及無辜。

  陸銘遠看著御醫的背影，眉頭緊鎖。柔兒深夜在晉王府的事，已經被外人撞見了！

  蕭無玉看著他鐵青的臉色，心中好笑。

  「你就在這等我吧。」

  陸銘遠點頭，想跟她再囑咐幾句，又怕她煩，伸了一半的手又默默收了回去。

  蕭無玉先是讓王府下人去通傳一聲，陸府派人來接了，誰知陸汐柔根本沒當回事，死命要賴在這裡，蕭無玉只能親自跟著進去尋人。

  她一到院中，就聽見裡面有爭執的聲音，下人尷尬地站在外面，要進去稟報，被蕭無玉攔下。

  「本王說了，沒有大礙，你先回去行嗎？」

  陸汐柔平日對蕭無玉說話都是大聲嚷嚷，現在卻嬌羞得跟朵花似的。

  「殿下，柔兒擔心你，御醫說傷勢要靜養，柔兒想留下侍候殿下湯藥，還請殿下准許。」

  「王府有那麼多下人，你不用操心。」

  「那些人手也沒個輕重，哪裡侍奉得好，萬一碰著殿下傷口了怎麼辦？」

  晉王很是頭疼，他從很久之前，就知道她的心意，但他沒有回絕過，也沒有明確表明喜歡，只時不時地吊著她，畢竟受人愛慕，也是自己魅力的彰顯。

  但他的王妃之位，卻是要留給賀家嫡女賀傾辭的，柳家雖然勢大，但畢竟是文臣，他手裡沒有兵權，急需要一個更強有力的後盾。

  那日又同陸銘遠生了嫌隙，他也斷然不會讓妹妹做側室，陸汐柔就這麼夜宿王府，傳出風言風語，他還嫌麻煩的很。

  但他哄女人卻是有一套的，現在也不能罵，只能先哄著再說。

  「咳。柔兒妹妹，你的好意本王心領了。這大半夜的，本王讓你回去也是為你好。」

  陸汐柔根本沒明白最後一句的意思，只聽見那句柔兒妹妹，便心花怒放，大膽上前，拉著蕭玄璋的衣袖。

  「柔兒對殿下早已仰慕已久，殿下也知道我的心意是不是。柔兒只願能常伴左右，能時時見著殿下。」

  晉王對她這明目張胆的示愛受用了一剎那，又理智地恢復冷靜。

  「乖，先回去好不好，等傷好了，我再約你去湖上泛舟，你不是一直想坐畫舫玩嗎？下次我陪你。」

  「真的嗎？那我們就說好了。」

  「嗯。」

  陸汐柔欣喜地撲過去抱著他，被碰著了傷口，晉王疼得冷汗直冒，強忍著沒發火，陸汐柔還想親他一下，門外卻響起了一個兩人都不想聽見的聲音。

  「妹妹，夫君讓我來接你回去，你完事兒了嗎？」

  陸汐柔被打斷了好事，憤然起身，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