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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進宮,偷!

2024-05-21 19:49:54 作者: 顧酒傾辭

  「聽說了嗎?蘇姨娘昨晚瘋了。」

  「真的假的?」

  「我親眼見的,就昨夜守東院門的趙四,手臂被咬下來一塊肉,哎喲血咕隆咚的,嚇死人了!」

  「莫不是狂犬症吧?跑出來咬到我們咋辦?」

  

  「誰知道呢?少爺一早就派了好多守衛,把東院圍得水泄不通,放心吧,蒼蠅都飛不出來。」

  蕭無玉出門時,一路上都聽見府內的下人在議論。

  她面無表情地坐上馬車朝宮裡去,蘇婉顏演得還挺賣力,只是這血銀芝,恐怕棘手。

  自母后去世以後,她的日子不太好過,父皇明顯只是表面疼她做做樣子敷衍外祖,賀家又常年在邊關,縱想回護,也心有餘力不足。

  特別是她成婚這一年,漠北大肆來犯,賀家在她大婚第二日就統領武威軍奔赴了沙場,至今未還朝。

  此番若沒有合乎情理的說辭,很難讓父皇把藥賜給她。

  現在前朝正在朝議,她同太后請過安,就去長秋宮看望七皇子蕭玄璟,那是當年她從冷宮救回來的,母后看他沒了母妃很是可憐,就一同養在膝下了。

  蕭玄璟是個病秧子,打娘胎里就帶著弱症,蕭無玉進去時,他正對著一碗黑黢黢的藥皺眉。

  「拿出去,我不喝。」

  「不喝病怎麼好?」

  「阿姐?你怎麼來了?」

  她遞過去一粒糖,「來監督你喝藥啊。」

  蕭無玉拿過藥碗聞了下,「怎麼這麼苦?我記得你原來服芝雪丸的,怎麼不用了?」

  蕭玄璟垂著眸沒吱聲,一旁的小太監春祿沒好氣道:

  「還不是看我們好欺負,芝雪丸前幾日就斷了,奴才去太醫院庫房領,那當值的竟將奴才趕了出來,說沒有聖上口諭,不給。」

  蕭無玉暗自氣悶,宮裡人向來拜高踩低,晉王的母妃柳貴妃管著後宮大權,這些年明里暗裡他們吃了不少啞巴虧,現在她嫁去了陸家,就逮著蕭玄璟可勁兒薅。

  「你等著,我去找太后,得了准我親自去太醫院給你拿藥。」

  蕭玄璟望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陰鬱。

  蕭無玉第二次面見太后,只替蕭玄璟求了藥,猶豫了一瞬,還是沒把求賞賜血銀芝的想法提出來。

  一年前她死活求聖旨嫁給陸銘遠,太后她老人家對她也是不冷不熱的態度。

  蕭無玉得了太后口諭,帶著芷瑤到了太醫院庫房,今日當值的恰巧是芷瑤的同鄉小賢子,他一見芷瑤就眉開眼笑湊過來喊了聲姐。

  「小的這就給公主去取藥。」

  「不用了,你同芷瑤有一年沒見了吧,你們敘敘舊,檔案簿給我,我自己進去找。

  「這......庫房裡面塵灰有些多,恐污了公主玉體。」

  「我從前也進去拿過藥的,不妨事。」

  芷瑤帶了家鄉的糕點,拉著小賢子走到一旁聊天。

  蕭無玉進去隨手關上門,輕車熟路拿到芝雪丸後,一目十行地掃著檔案簿,確認了血銀芝存放的位置。

  她拔下金簪,因為根本不用整枝偷出去,只需刮點粉末就能解毒,她才敢冒這個險。

  這藥放的位置太高,她只能沿著取藥的長梯爬上去。

  拉開抽屜,裡面竟然,空空如也!

  「看錯了?」

  她又翻了一遍,確認就是這裡,霎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人提前把藥偷走了?程雪心本事這麼大,手能伸到宮裡來?不過她連假孕的禁藥都能弄到手,這太醫院有她的幫手也未可知。

  正要準備出去,就聽門外響起一個尖利的聲音。

  「雜家來取貴妃娘娘的息肌丸,趕緊的,別磨蹭。」

  蕭無玉慌亂得不知往哪躲,這人是柳貴妃宮裡的太監徐德,從前便使陰招整過她和蕭玄璟幾次,前世在法場陸銘遠扔監斬令時還些許猶豫,被這太監提醒幾句,甩手就扔了出去。

  冤家路窄,蕭無玉將簪子插回鬢髮,準備直接出去同他正面剛,忽然,腰被強勁的力道一帶,在庫房門打開的一剎那,她整個人趴到了房樑上。

  身後有人捂住她的嘴,她斜眼一瞅,是顧承昭。

  蕭無玉連氣都不敢喘,直到徐德拿了藥出去,那人才放開她。

  「多謝。」

  蕭無玉緩過神,又狐疑地盯著他,「是你拿了血銀芝?哦~」她一拍腦門,「我忘了,你也中毒了。」

  顧承昭眼神不可察地躲閃了一下,「嗯,我也中了毒。但我來時,這藥已經沒了。」

  「什麼?!」她還指望他能分些給她,都不知道是誰偷的,現在要去哪找。

  「別灰心,這庫房裡有些常年積灰的藥會偷流到鬼市上,價值不菲,我去那裡看看,說不定有線索。」

  蕭無玉拉住他,「帶我去唄,鬼市就是辰國的黑市吧?我還沒去見識過。」

  顧承昭明顯不想帶她,「你等我消息就是。」

  說完身形一閃,就沒了人影,蕭無玉對他來去如風的輕功很是艷羨,要是自己也會武功,就多了份自保的籌碼。

  可惜幼時表哥表姐拉著她學,她懶,只練了幾天就放棄了,陸銘遠也習武,只是斷然不會教她的。

  小賢子見她安然出來了,鬆了口氣。她將芝雪丸送回長秋宮,就起身告辭,出宮去了裴府。

  裴府大公子裴行宴乃戶部侍郎,母家是皇商,他妹妹裴如萱是蕭無玉在弘文書院的好友,她才不想乾巴巴地等,於是來裴府尋門路。

  同裴如萱說明了來意,她先是滿眼興奮,隨即又垮了臉。

  「行是行,我哥有鬼市的信物我可以去偷。可是,你有錢嗎?」

  蕭無玉掏出幾張銀票數了數,「全部身家,一千兩,夠了吧。」

  裴如萱白了她一眼,「你那麼多鋪子呢,真都給婆婆打理啦?沒自己留點?」

  「上個月剛投了間綢緞莊,生意不好,現下只有這些了。」

  蕭無玉打起了她的算盤,「裴大小姐借我點唄。」

  裴如萱垂頭喪氣地拿出銀票盒,蕭無玉數了數,裡面只有三張一百兩。

  「不是吧,比我還窮,你們家不是皇商嗎?」

  裴如萱輕咳兩聲,「咳,最近手氣不大好,輸得有點多,母親不僅把私房錢收了,銀號斷了,還停了月錢,這還是我藏鞋底兒才沒被發現的。」

  蕭無玉嫌惡地丟開,被裴如萱搶過去。

  「哎呀,去了再說,鬼市的賭坊我還沒見識過呢。今日翻了黃曆,手氣鐵定不賴,搏一搏,去拍賣行的錢不就有了嗎。」

  她去書房偷了裴行宴的鬼市信物,拾掇出兩套男裝,兩人換上,偷偷雇了輛外面的馬車,帶上銀質面具,向鬼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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