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銘遠你賣力點
2024-05-21 19:49:52
作者: 顧酒傾辭
蕭無玉斜倚貴妃榻,手中針線翻飛,正繡一個香囊。
聽見有人推門,頭也沒抬地揮手。
「不說了沒胃口嗎。」
丫鬟將菜擺到桌上,掩門退了出去。
女子不耐地抬眸,手指一頓,針尖扎出血滴。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陸銘遠立在堂中,絳色官服還未及更換,襯得他丰神俊朗,長身玉立,他直望著她,眉頭輕皺。
「陸府的廚子不合你口味?要請宮中御廚伺候?」
蕭無玉吮了一口指尖血,十指連心,心卻比傷口更痛。
「你不去攬月閣陪你的美人,管我做什麼?」
陸銘遠冷目,蘇婉顏腹中的還不定是誰的種,他頭上這頂綠帽卻是戴得窩囊。
男人被戳了痛處,眸中閃過慍怒之色,長腿一邁,欺到近前。
「她生下來的也是庶子,你我成婚一年,是時候要個嫡子了。」
蕭無玉手抵上他胸膛,推拒時殘留的血跡在官服上抹出一道髒痕。
陸銘遠鉗著手腕將她拽近,唇角嗤笑。
「欲拒還迎有意思?你以為我願意碰你?」
余著的手瞬間揚起,男人側臉多了一片紅印。
陸銘遠咯咯低笑起來,眸底又狠了幾分,蕭無玉作勢還要打,兩隻手腕都被捉住。
「打夠沒?沒打夠就去床上慢慢打。」
說罷長臂強勢將女子攔腰抱起,毫不憐惜地擲到床榻上,蕭無玉脊背撞得生疼。
「你以為我稀罕你施捨?我就是守一輩子活寡,也不會給你生孩子!」
陸銘遠撕扯著她的衣襟,領口泄出春色,方才藏到懷裡的香囊也一併掉了出來。
他拾起翻看,覺得似曾見過。
正面刺了一對交頸鴛鴦,背面繡了平安二字。
他記起來,她之前去寺里替他求過平安福,只是昨日掉在了晉王府的湖裡。
「口是心非也適可而止。」
女子冷哼一聲,將香囊搶過來,一手抄起床頭的剪刀,顫抖著要將其剪碎,卻被一把捉住手腕。
陸銘遠將香囊收進懷中,挑起眉梢。
「繡得這麼丑,也就只有我肯要。」
蕭無玉眼中有寒芒閃過,沒有再搶,肚子卻不爭氣地「咕」了一聲。
陸銘遠這才放開,拉著她坐到桌邊。
「先吃飯。」
蕭無玉愣了一會兒,還是伸手拿起了筷子。
剛要夾菜,就聽見門外有人通傳,是蘇婉顏的丫鬟娟兒來了。
陸銘遠沒有抬眼,「不見。」
那娟兒直衝到門口,「咚」的一聲跪下,磕了幾個響頭,聲音帶著哭腔。
「煩請少爺去看看我們姨娘!大夫說她胎相不穩,姨娘哭得傷心,怕是要哭壞了身子!」
「胎相不穩就去找大夫,找我作甚。」
「姨娘說是她惹怒了少爺,讓把這個給您,望您念在從前的救命之恩上,去看看她吧。」
娟兒將一枚月白色蝶形玉佩呈過頭頂,蕭無玉覺得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陸銘遠放下筷子,只猶豫了一瞬,便起身。
「我去看看。」
沒管蕭無玉面上是何神情,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待人走了,蕭無玉讓芷瑤關上門。
她收起那副期期艾艾的表情,執起銀筷,風捲殘雲把菜吃了個乾淨。
裝了一天,餓都餓死了。
芷瑤替她清理指尖的傷口,趕著繡了一天香囊,雪蔥似的手被針扎了好些痕跡。
「公主演這一通,姑爺還是走了。」
蕭無玉隨手捻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
「且等著吧。」
陸銘遠你最好賣力點,可別辜負了我一天的心血。
蕭無玉讓芷瑤把新鋪子的帳本拿給她看,陪嫁的十幾間鋪子都給程氏管著,她一個月前把手頭剩的銀子買了一間綢緞莊,不過生意不太好,流水少得可憐。
過了一個時辰,有丫鬟慌慌張張來報。
「少夫人,不好啦!攬月閣那位小產了!」
「什麼?!」
蕭無玉壓抑著興奮的神情,狀似著急道:「夫人過去了嗎?」
丫鬟點點頭,「夫人知道後立刻就去了。」
蕭無玉理了理衣衫,「我們也去看看,芷瑤,你去請張太醫。」
攬月閣內,程氏坐在主座,痛心疾首。
「太醫說了要靜養,你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陸銘遠低頭杵著,沒說話,臉色很難看。
蕭無玉進來便見到這樣一幅場景,她控制著面部表情,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開心,詢問道:
「這是怎麼了?」
程氏搖搖頭,「真是造孽!」
身後的嬤嬤支支吾吾,「回少夫人,蘇姨娘見了血,是少爺......」
陸銘遠打斷她:「是我近日疲累有些恍惚,或許沒了輕重。」
蕭無玉皺眉,「夫君,是.......是你把她肚裡的孩子撞掉了?」
陸銘遠見她說得這樣直白,尷尬著沒吱聲。
「這就是夫君你不對了,怎麼這麼不憐香惜玉呢。」
「我......」
「不過按理說,三個月胎像已穩,應該是不妨事,難道太醫診錯了?」
蕭無玉的自言自語,落在陸銘遠和程氏耳中,又生出另一番意思。
蘇婉顏,到底懷孕多久了?
這時,芷瑤領著張太醫來了,程氏趕緊將人請進房內,蕭無玉和陸銘遠也跟在後面。
屋內,丫鬟娟兒正把帶血水的木盆端出去倒掉,蕭無玉朝芷瑤使了個眼色。
芷瑤上前想接過盆子,「這些雜活我來吧,你趕緊去照看你家主子。」
娟兒沒有放手,「不妨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兩人拉扯間,芷瑤手微一松,娟兒一個不穩,那木盆便打翻在地。
盆里的血水淌在地上,散發出一絲奇異香甜的味道。
正要去內屋診脈的張太醫突然開口:
「等等,這血瘀有問題。」
他掏出一張乾淨絹帕,沾了地上的血水映在燈火下查看,血中竟泛著一絲詭異的藍。
「這......」
程氏見他欲言又止,急問道:
「如何?」
「老夫還需再診一次脈。」
簾內,蘇婉顏臉色慘白地躺在榻上,暈死過去。
張太醫眉頭緊皺,從隨身藥箱中拿出一包銀針,朝幾個穴位紮下去。
片刻,拔出的針尖上,那血竟也帶著一絲藍。
張太醫起身朝眾人一拱手:
「這位姨娘並未懷孕。」
程氏和陸銘遠異口同聲驚道:「怎麼可能?!」